蘇暖的聲音透著哀求的味道,剛才顧澤愷的那一巴掌看在她眼中真的很解氣,甚至令她在心裏陡然的產生了一絲期許。
唐淮南站在一旁猶如擺設,蘇暖甚至吝嗇於分給他一眼,好似之前在醫院休息室裏發生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顧澤愷深諳的瞳孔緩緩的落在林盛夏的身上,她就那麼孤零零的站在滂沱大雨之中,身上的套裝全然被淋濕,發絲淩亂的披在身後。
他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可蘇暖在他懷中一個勁的呻吟痛呼著,攪得他心煩意亂的。
“自己開車回去!”最終,顧澤愷隻是扔下了這句話,隨後抱著蘇暖向停在路旁的邁巴赫走去。
傾盆大雨像是要洗滌幹淨塵世間所有的委屈,不見有絲毫減弱的趨勢。
“盛夏。”唐淮南見她依舊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忍,想要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來遞給他。
“滾!”豈料林盛夏卻看也不看唐淮南,隻是菱唇微啟,吐出這句話來。
唐淮南高大的身形僵硬在原地,臉上的表情訕訕的,有些下不來台!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他將西裝外套扔到地上,向著自己的車走去――
醫院內。
顧澤愷陪著已經做完各項檢查的蘇暖坐車內,蘇暖柔若無骨的身子倚靠著他的肩膀,細細的抽泣著,像是害怕極了。
而反觀顧澤愷很明顯並不在狀況之內,聽著蘇暖的啜泣聲眉間明顯的沉了幾分,看樣子是有些不耐煩的。
“澤愷,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盛夏會認為我是傷害她朋友的凶手!我真的不是那種人!”蘇暖摟著顧澤愷的手臂,聲音軟弱的說著,還帶著哭過的鼻音。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纏好了白色的紗布,前麵埋在劉海下麵,自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味道。
“我知道盛夏不喜歡我,她不喜我們兩個人在一起,或許她是想要借著這樣的機會來報複那天我生日你陪我出來!澤愷,我想要報警!”
蘇暖的神色裏帶著難掩的期盼,她的受傷證明已經開出來了,隻要報警相信一定能關林盛夏個三五七天!
“你可以報警,但是我曾經對顧太太承諾過,不論她殺人放火都有我給她撐腰!”顧澤愷沉默了半響,終於開口,瞬間令蘇暖臉上期許的表情,凝結!
“澤愷――你這麼說――”
“剛才打顧太太的那一巴掌,是我給你的交代,你有恩於我我不能允許我的妻子這麼傷害你。可是暖,我知道顧太太不是無緣無故便會動手的人,能夠將她逼到發狂的程度,一定是承受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痛苦!”
顧澤愷低醇的嗓音不難聽出他深沉內斂的性格,就算是最開始在見到那一幕時他的心裏有著憤怒,可到了醫院等待著蘇暖做完檢查的這段時間,有些事情卻在心裏逐漸清晰起來。
“澤愷,現在受傷的人是我!林盛夏差一點把我打出腦震蕩來,你現在就用一句不論她殺人放火都有你給她撐腰就想要擺平我?什麼時候開始你對我這麼的無情了?”
蘇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蒼白的小臉上遍布著柔弱的情緒。
顧澤愷緩慢的抬起頭來,鋒銳的下頜繃得緊緊的,他用著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向蘇暖,這張五年前自己愛的瘋狂的一張臉,可現在回想起來,那種連自己真麵目都不能夠對她表現出來的感情,真的就是愛麼?真的就是自己渴求的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
仰或是,愛情必須就是轟轟烈烈的麼?
“當初我救了你,甚至――甚至還把我的第一次給了你!我們有過那麼多的回憶,難道就比不上你和林盛夏在一起的五年麼!”蘇暖憤怒的開口,因著激動,就連頭都有些暈眩了起來。
顧澤愷一時之間沉默了,這是他壓在心裏最不能夠過去的橫溝!
顧太太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當他親眼看到林盛夏施-暴的畫麵時,腦海裏麵首先想到的並不是蘇暖的傷勢,卻滿心滿眼的都是顧太太有沒有事,這樣的念頭讓他對眼前的女人無比的愧疚!
“那今天的事,你想要怎麼解決才願意撒手?”顧澤愷冷靜的開口,伴著蘇暖最為熟悉的低沉嗓音,說著讓她痛徹心扉的話語!
“我要讓你用林盛夏今天對付我的手段,來對付她!你隻要願意,今天的事情我大可以不追究,也可以不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