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刹那間,滿天的刀光槍影,嗤嗤虛空破碎聲不絕於耳,大開大合一時間竟難舍難分鬥得不分上下。
而此刻其餘幾人則顯得平淡許多,不是對手太強便是對手太弱,相鬥沒一個回合甚至沒過兩招便已經露出頹敗之相。往往兩人武器隻相互一擊弱的一方便會後退連連,承受不住對方恐怖的巨力,下一招便被對方武器放在了咽喉或是心髒部分,不得不認輸敗走。這也體現出兩兩對戰所依靠的乃是氣力以及速度。招式的玄奧和精妙往往也是為追求更加龐大的力量以及速度。
此刻漫天的刀光劍影錘聲槍響,整個擂台一片爭鬥之聲,隻是卻也隻有片刻。片刻之後整個擂台之上隻剩下了之前那白衣舉人以及那黑衣舉人,其餘舉人皆認輸敗走或直接命喪當場,遍體鱗傷。擂台也多有毀損,擂台之上也多有血汙碎肉,慘烈十分。
那黑衣舉人此刻身軀之上已然多處受傷滲血,剛剛的取勝乃是他不顧後果以大腿被刺洞穿為代價,長刀貼著長槍直逼那舉人的胸膛這才致使那人停手認輸,這黑衣舉人的不顧一切也是他始終未想到的,敗得並不冤枉。
至此,整個擂台之上隻剩下了那黑衣舉人秦凡以及另外一個白衣舉人三人。這一次那那位舉人再度選擇戰在了一起。風動劍斜,刀揮石碎,“滄浪浪”一聲金鐵交擊巨響,長刀落下聲勢駭人,長劍斜刺劍走偏鋒,兩位舉人的戰鬥一觸即發。
戰局緊張,長刀力大勢沉往往一力破百式,而長劍劍走偏鋒詭異刁鑽令人摸不清下一劍將會出現在哪裏。
局勢愈發緊張,圍觀眾人已然一片沉默,內心波瀾起伏,一場戰鬥竟會這般精彩,這還僅僅隻是十方擂台中最差實力的一方擂台。在這場對戰裏黑衣舉人展現出了堪稱可怕的戰鬥意誌,身軀多處重傷因為用氣力頻繁而流血不止,而那白衣舉人也在這場戰鬥中展現出了無比優秀的戰鬥素養以及絕對的勝利信心。
可惜的是,那黑衣舉人之前的一次戰鬥已經將他身上多處重傷,縱然再如何優秀,意誌再如何堅強,也抵擋不過因為大量失血而造成的視線模糊手腳逐漸無力等現象。而那白衣舉人卻一反之前的頹勢,長劍愈發淩厲刁鑽,戰意凜然。
“呼啦啦”勁風又起,長劍一出在那黑衣舉人眼前竟仿佛化作數把,眼睛視線所及盡是一片劍光,勁風包裹著劍意,劍氣淩厲同時卻又帶動勁風,兩兩相互交融。若說之前乃是風匿劍,而此刻便是劍淩風。
整個擂台都像是被無數淩厲鋒銳的劍氣覆蓋,恐怖的劍意完全化作了勁風,疾風鼓蕩滿是劍意,他要一擊決勝。
遠處的觀眾愣了,近處的秦凡愣了,甚至於那黑衣舉人同樣也一陣視線發黑。白衣舉人的全力出擊恐怖如斯,竟給人一種萬劍齊齊舞動,無法逃脫的錯覺。那黑衣舉人目光所及隻是來得及看到眼前一片漆黑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一片亮光,那亮光如此的璀璨奪目,以至於他根本來不及生出任何抵抗的心思。
“嗤嗤嗤”劍氣鼓蕩而後迅速潰散,一片片黑色的布片灑落了滿地,那黑衣舉人“轟隆”一聲,沒有任何意外的轟然倒地,戰鬥一觸即發卻也在幾個回合便匆匆結束了。待到那黑衣舉人被抬了下去,至此整個擂台隻剩下了秦凡與那白衣舉人二人。
白衣舉人隨手撇了撇長劍上殷紅色的血珠,平靜的看了秦凡一眼,而後抬劍風起,幾乎在瞬間一股淩厲鋒銳的恐怖氣息便將秦凡包圍,同時一股冰冷的殺機令他有種即將被死亡吞噬的絕望感覺。
恍若隔世,那一****猛的記起也是這般日頭高掛,隻是空氣中彌漫的煙糊味道以及焦臭味道夾雜在雨後的空氣中令人作嘔,便是那一****所有的一切皆被那大火吞噬,那一片片屍山血海原來從未被遺忘過,隻是深深隱藏進了內心最深處,在最恐懼最絕望的那一刻便自然浮現而出,任憑他如何苦苦掙紮卻隻能慢慢陷入絕望和孤獨之中,痛苦窒息而死。
淩厲的劍氣帶著無比鋒銳刺透一切的決心撲麵而來,又是某個刹那,眼前浮現的是那一道俏麗的身影,那朝思暮想的人兒滿臉的幸福和滿足隻是緊緊擁著她的卻是另一個。月色高高懸起,照亮了一切卻始終有一個黑暗的角落照射不到。
當他的雙手緊緊握住那把殘破的長刀,一滴滴鮮血竟從雙手間滲透了出來,染紅了長刀流血不止。
“啊!”在這絕望的瞬間,他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沒有任何人能夠傾聽的到,同樣也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慘樣。下一刻,他便被那一團高高懸起的青風傾瀉而下,徹底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