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畫也哭了，淚流滿麵，哭的不顧形象。
兩個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柴畫抹抹眼淚，哭得岔氣，她打了個嗝：“阿姨…我…我不是有意和她在一起的。”她開始即使發現自己有異樣的情愫也強忍住，沒想過把有大好前途的劉菲菲拖上同性戀這條不歸路，但是妃子也喜歡她，她沒有辦法像小說中那樣灑脫的拒絕。
她說：“對不起。”穩住聲音，很快把眼淚收回去。
沒有眼淚的道歉才是對駱妍的尊重，她們都是要強的人，不會用自己的悲傷施舍給別人，也不會用自己的悲傷博取同情。
這是現實不是小說，柴畫太清楚了，如果她和劉菲菲要走到一起真正需要麵對的困難有多少。
首先要過的就是駱妍這一關，淚痕未幹的臉上露出微笑，柴畫高傲的坐在駱妍對麵。她喝了口剛剛侍者端上來的茶，緩緩道：“阿姨嫌棄我是女孩子對嗎？”
看見駱妍也停下哭泣，沒有反應過來，她印象中柴畫這孩子很乖巧，從來不跟人鬥嘴，她懦弱的性子也不應該從容的跟她對峙，即使有些吃驚駱妍還是態度很堅決：“是。”女孩跟女孩怎麼能在一起呢？傷風敗俗啊…之前她是態度很開明，那是因為沒想到菲菲真的會喜歡上一個同性別的人，如果知道她一定不會說那些話出口。
“那您覺得女孩和女孩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是什麼？”柴畫依然從容不迫，事先仿佛打好了草稿，說話的語速比平時慢了點兒，聽起來更悠哉，讓焦急如火的駱妍顯得無比急躁。她保持著溫柔的淡笑，嘴角的弧度若有若無，慢慢的溫和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一時間與她對視的駱妍居然有被震懾住的感覺。
她遲疑了會兒：“如果同性戀是正確的，國家為什麼沒有出這條婚姻法？”不管這些年輕人的想法多麼先進，連一個龐大的國家組織都不承認這種關係，她們能有什麼辦法？駱妍天真的以為一個紅本子就能約束住所有人，其實這個世上還有許多事，是在法律之外。
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鑽法律的空子逍遙法外。
“可是外國允許。”柴畫說。
她誠懇地說：“想必您也清楚，劉家的生意圈遲早要延伸到海外，移民對於菲菲根本不是一個問題，隻要我們到了那邊不但不會有人嫌棄、指責我們，而且外國的商業圈幾個著名的大亨內地裏也是有同性戀傾向，這樣隻會促進商業交流。”
豪門之所以隻能稱之為豪門，那就是因為局限在有錢的範圍內。
真正大富大貴的人反倒對權術、金錢比較豁達，他們的地下圈黑暗的像是用權利和財富鋪出來的另一個世界，那裏沒有法律，可以草菅人民，他們的私生活更是糜爛的讓人不忍開口。
想到這兒柴畫的眼神一黯。
“那你呢？你的身份能為菲菲的未來帶來什麼。”駱妍一聽頓時有點兒慌了，她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年輕人有大把的時間去瀟灑揮霍，她和劉承不行，兩人多年來隻有劉菲菲一個女兒，全力培養女兒準備百年後就把事業交給女兒繼承，要是他們走了菲菲跟柴畫真跑去外國扯什麼結婚證怎麼辦？
柴畫的紅裙子被風吹的裙擺搖晃，她圓潤的手指壓住一本存折，淡淡道：“這裏麵的錢以後就是我的籌碼。”本來和他的約定不想被任何事阻礙，這些年一直省吃儉用拚命賺錢，他打過來的生活費、學費三年來分文未動，雖然柴畫覺得用他的錢是恥辱，但如果這些錢可以買到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