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一撇好看的小嘴,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的人不應該是女人?”
鐵鷹歎道:“不錯,像你這樣的人居然是女人,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句話觸到了秦寶寶的心病,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就是自己居然是一個女人。
如果自己是一個男兒身,那該有多好?
馬車在小紅樓前停下,正是午後慵懶的時候,連園的菊花似乎都已睡去,風吹在臉上,也是昏沉沉的。
一個麵如淡金的紫衣人正站在一叢怒放的菊花叢前,他望著眼前的菊花,目光迷蒙而深邃,他似乎在因花恩人,又似乎沉醉在花香之。
鐵鷹忽然覺得秦寶寶從他的身後縱出,撲向了那個紫衣人。
紫衣人猛地回頭,向秦寶寶張開了雙臂,秦寶寶一下就撲到了他的懷。
這個人當然就是衛紫衣。
秦寶寶欣喜萬分地道:“大哥,怎麼會是你?”
衛紫衣笑道:“為什麼不可以是我?”
秦寶寶一把摟住衛紫衣的脖,像一隻小猴一樣懸在衛紫衣的身上。
鐵鷹走了過來,笑嗬嗬地道:“想不到是衛大俠來了,現在我已知道杜飛的確沒有事了。”
秦寶寶道:“大哥並不是大夫,他一來,杜飛怎麼就沒有事了呢?”
鐵鷹笑道:“因為我會算,我知道衛大俠一來,傅青衣,傅神醫也會來的。”
秦寶寶笑道:“我知道,你們在此之前,你們一定見過麵,對不對?”
鐵鷹歎道:“為什麼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呢?”
衛紫衣笑道:“因為秦寶寶不是人。”
秦寶寶叫道:“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鐵鷹笑道:“我知道衛大俠下麵要說什麼,秦寶寶不是人,而是一個小妖怪。”
秦寶寶抗議地道:“好啊,你們仗著人多勢眾,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弱小民女。”
鐵鷹叫道:“你還能叫弱小民女嗎?你要是弱小民女。那我們這些人哪裏還有活路。”
衛紫衣的到來,讓秦寶寶開心不已,他道:“大哥,傅大夫在哪裏,我好想他。”
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想我,是想我的藥,還是想我的胡?”
原來秦寶寶一遇到傅青衣,就會有兩種毛病,一種是“研究”傅青衣的藥,另外,秦寶寶對傅青衣的胡特別感興趣。
秦寶寶從衛紫衣的肩頭看過去,看到傅青衣正站在樓梯口,身上穿的,還是那件洗得發白的青衣,下巴上的五綹長須還是那樣有趣。
秦寶寶道:“傅大夫,你的胡還是那麼漂亮,能不能再給我幾根玩一玩?”
傅青衣下意識地捂住了下巴,慌忙道:“不能再給了,再給就沒有了。”
秦寶寶從衛紫衣身上下來,一步就縱到傅青衣的麵前,笑道:“你的百寶囊呢。這一次又煉了什麼好藥?”
傅青衣笑道:“哪裏有什麼好藥,上一次的大洗劫,讓我足足花了半年的功夫才重新補齊。”
秦寶寶歎道:“為什麼現在的人看到我,就像看到強盜似的?”
衛紫衣驚訝地道:“難道你原來不是一個強盜?”
秦寶寶恨得結結實實地打了衛紫衣一拳。
鐵鷹最關心的還是杜飛,他問道:“傅先生,杜飛的情況怎麼樣?”
傅青衣道:“我正好還有一點天山雪蓮,加上方先生的,恰好湊成了寶。”
秦寶寶驚訝地道:“為什麼上一次我沒有發現?”
傅青衣狡猾地一笑,道:“和秦寶寶打交道,能不變得狡猾一點嗎?”
大家難得見麵,都感到很開心,最開心的還是秦寶寶,因為衛紫衣來了。
杜飛已完全好了,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自從他的身體複原之後,豔飛飛對他又和以前一樣。
杜飛真有點弄不懂了,為什麼自己傷重不治的時候,她對自己關心倍至,一旦自己身體複原,她對自己又是冷若冰霜?
想起自己病她對自己的柔情,杜飛恨不得自己再受一次傷,最好是落個終身殘廢。
鐵鷹也看出了其的究竟,也看出了杜飛的痛苦,可惜這種忙是誰也幫不上的。
不過作為朋友,他又不能不勸上幾句,他對杜飛道:“豔姑娘一定有難言的苦衷,在你病,她對你的關心絕不是假裝出來的。”
他又道:“做為一個男人,最重要是要學會體諒別人,尤其是體諒女人。”
杜飛道:“可是她又有什麼苦衷呢?”
鐵鷹拍了拍額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可以知道。”
杜飛欣喜地道:“誰知道?”
鐵鷹道:“當然是秦寶寶。”
杜飛苦笑道:“秦寶寶隻是一個孩,就算他很聰明,可是對這種事情,他不可能知道的太多。”
鐵鷹笑道:“小看秦寶寶的人永遠都會後悔的,秦寶寶雖然現在不可能知道豔姑娘的心事。但是我相信,隻有給他一點點時間,他一定可以幫你打聽出來的。”
杜飛的心頭燃起了希望,他對秦寶寶的能力也深信不疑。
夜,如水。
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他們的心情往往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麵對酒宴笙歌,他們會歡笑,高歌,可是一旦一個人獨處的時候,他們會不自禁地覺得悲從來,不可斷絕。
每一個人都有值得回憶的往事,每個人的一生都有甜蜜和痛苦的回憶。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她們的回憶之,往往就會有一個男人,一個令她刻骨銘心的男人,這個男人也許並不是她遇到的最好的一個,可是她卻無法忘記。
人類之所以有痛苦,就是因為人是有感情的動物。
少女的,初戀總是一生最甜蜜的回憶。她們可以不去想,卻無法讓它在記憶消失。
豔飛飛不得不承認,杜飛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無論從哪個方麵說,他都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
杜飛對豔飛飛的感情,就算是瞎,也可以看得到。
可惜豔飛飛卻無法接受,因為她已答應過另一個男人,另一個同樣優秀的男人。
那一個男人在臨走的時候對豔飛飛說:“你等我三年。給我三年的機會,三年之後,如果我還沒有回來,那麼,你就不必再等我,因為我或許死了,或許有了另外的女人。”
他一向是一個很坦白的男人,豔飛飛喜歡的就是他的坦白。
豔飛飛答應了,答應了他的請求。
現在,三年很快就要過去,可是他還是沒有回來。
豔飛飛托腮沉思,望著欄杆上的刀痕,密密麻麻的刀痕。自從他走了以後,每天,豔飛飛都要在欄杆上深深地刻上一道。現在,欄杆上已有一千零十天刀痕,再有五天,再有五天就是三年了。
秦寶寶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豔飛飛已知道秦寶寶是一個女兒身,她也很喜歡秦寶寶。她知道秦寶寶是一個很聰明的孩。
秦寶寶一進來,就順著豔飛飛的目光看過去,他道:“你在等人?”
確切地說,豔飛飛的確是在等人,她回過頭去,看著秦寶寶笑道:“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孩。”
孩畢竟是孩,秦寶寶得到讚揚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他笑道:“這還不簡單嗎?這些刀痕總有一千多吧,看來你已等了他三年。”
豔飛飛不禁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三年了,很快就是三年,時間過得真是很快。”
秦寶寶忽然對豔飛飛產生了很大的同情,一個女人,在自己最美好的時光裏,癡癡地等著一個在江湖上飄泊的男人。
想來她每天坐在這座淒涼的小樓上,寂寞地等待,或許每次午夜驚夢,總是滿臉的淚痕。
秦寶寶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實在太小,就算他再聰明一百倍,也無法理解這種男女之情。
豔飛飛看著秦寶寶,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秦寶寶笑道:“沒有事情,我就不能來找你嗎?”
豔飛飛笑道:“你不用瞞我,其實我已知道,你應該知道,女人都有一種奇特的感覺的。或者說是一種靈感。”
秦寶寶笑道:“既然瞞不住你,那我就隻好坦白交待了。”
豔飛飛道:“杜飛他想知道什麼?”
秦寶寶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道:“怎麼說呢,你要知道,這種事我可是第一次做,沒有什麼經驗,萬一有什麼話說的不對頭,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豔飛飛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我怎麼會怪你,你是一個熱心人,我對你隻有感激才對。”
秦寶寶道:“其實,杜飛他對你怎麼樣,恐怕根本不用我來說了,就算是瞎也是看得出來的。”
豔飛飛低下了頭。
秦寶寶道:“他隻是想知道,他還有沒有機會。”
豔飛飛望著欄杆上的一千零十道刀痕。輕輕地歎息,她道:“不是還有五天嗎,五天很快就會過去的。”
她已不用再說什麼了,秦寶寶已明白了她的意思。
還有五天,也就是說,再過五天,她就遵守了她的諾言,她就可以將一個男人永遠地埋葬。
秦寶寶笑了,豔飛飛說的不錯,五天過得很快,不管現在有什麼難題,五天之後,就不會存在了。
秦寶寶知道,杜飛如果聽到這個好消息,一定會很開心的。
※※※※※※
這個晚上的大多數時間,秦寶寶還是和衛紫衣在一起。
雖然和衛紫衣分手不過是很短的時間,秦寶寶還是有很多話說。
連他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話。
大家都很知趣,所以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第一個說話的當然是秦寶寶,秦寶寶道:“大哥,這一次你怎麼和傅先生在一起?”
衛紫衣道:“我去江南辦一點事,忽然聽到有一個消息,聽說有人要對天下的名醫大動幹戈,所以我立刻去找傅先生。”
秦寶寶道:“傅先生一向行蹤飄泊不定,你怎麼會找到他呢?”
衛紫衣笑道:“你難道忘了,我有一個遍布全國的消息網,如果我真的想找一個人,不出三天,我一定可以找到。”
秦寶寶驚訝地道:“這麼說,我在外麵的行蹤,大哥也知道得清清楚楚?”
衛紫衣笑道:“這是當然,否則的話,我在山上豈不要擔心?”
秦寶寶的心已是十分感動,可是他口卻說道:“哼,我就知道大哥喜歡顯示自己的實力,你知道我是最恨人跟蹤的了。”
衛紫衣笑道:“大哥關心你也不行嗎?”
他並不在乎秦寶寶的態度,秦寶寶總是和自己作對,如果秦寶寶有一天可以乖乖地聽話,那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秦寶寶轉了轉眼珠,衛紫衣就知道他又在挖空心思刁難自己了。
果然,秦寶寶一撇小嘴,道:“大哥對自己的消息網一定很有信心了?”
衛紫衣笑道:“這是當然。”
秦寶寶道:“先別吹牛,現在江湖上有一個勢力龐大,野心勃勃的組織,大哥的消息網對此可有什麼線索?”
衛紫衣笑:“你是在說‘逐鹿盟’。是不是?”
秦寶寶:“逐鹿盟?”
衛紫衣笑道:“不錯,一個新興的組織,一個野心勃勃的組織,一個發展極快的組織。”
秦寶寶道:“這個組織的領袖人物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衛紫衣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關於這個人的資料,幾乎是一個零,我唯一可以知道的是,在此之前,江湖上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他以前的曆史幾乎是一個空白。”
秦寶寶道:“大哥是說,這個人就像神話傳說的孫悟空一樣,一下就從石頭裏蹦了出來?”
衛紫衣道:“也可以這麼說。”
秦寶寶道:“我知道一句話,隱藏越久,所謀必大,像他那種梟雄人物,甘願默默無聞幾十年,一旦出山,必然一發不可收拾。”
衛紫衣點了點頭,他對此也深表憂慮。
秦寶寶道:“我見過這個人,就在今天午。”
衛紫衣聳然一驚,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居然沒有傷害你?”
秦寶寶道:“他之所以放過了我,是因為他很驕傲。他認為我對他根本沒有威脅,至於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就很難說了。”
衛紫衣道:“你不妨說說看。”
秦寶寶道:“總的說來,他給我的印象更像一個與世無爭的隱士,而不像一個野心勃勃的梟雄。他的武功無疑極高,可是從他身上,我根本看不出一點殺氣,霸氣。”
衛紫衣道:“這就是說,他的武功已到了精氣內斂,收放自如的境界。”
秦寶寶道:“也可以這麼說。”
衛紫衣歎道:“這的確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秦寶寶道:“不錯,我以前所有的對手在他麵前,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孩。”
秦寶寶能說出這種話來,說明他對這個人非常重視,也非常擔心。
衛紫衣道:“看來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了。因為我要到各門各派去,向他們提醒一下。”
秦寶寶道:“不錯,逐鹿盟暫時還不會碰金龍社的,他們為了壯大自己的力量,必然先去對付其他門派。尤其是七大門派。”
衛紫衣道:“是的。”
秦寶寶道:“我們可以分頭去通知,我們這裏有個人,可以分成三組。這樣,動作可以快一點。大哥認為如何?”
衛紫衣笑道:“秦寶寶的話誰敢不聽?”
※※※※※※
清晨。有霧。
好大的霧。
濃霧就像一團棉絮,一團一團,將整個天地完全籠罩。
在有霧的天氣裏,天空總是很晴朗,鐵鷹對此作出的結論是:“這是自然的一個很有趣的現像。這就像一個人的一條腿如果短些,另一條腿必然長一些一樣。”
聽了他的高論,能夠不笑的人實在很少。在大家的笑聲,鐵鷹居然感到奇怪,他問道:“難道我說的話沒有道理嗎?”
杜飛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笑道:“你說的話當然有道理,誰敢說你說的話沒有道理?”
鐵鷹和杜飛一組,他們的任務是去少林派、武當派,因為鐵鷹的武功本出自少林。
秦寶寶的意思當然是和大哥一起,但是方知病和傅青衣的武功雖然並不算很差,但是他們身上的書生氣要比江湖氣多得多,如果他們在一起去做這樣一件很危險的事,實在讓人很不放心。
所以秦寶寶隻好和方知病在一起,傅青衣仍然和衛紫衣在一起。
秦寶寶和方知病的任務是去通知崆峒派和丐幫。
衛紫衣和傅青衣的任務就比較多一些,華山派、青城派、峨嵋派都是他們要去的地方。
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個三叉路口,就是秦寶寶和衛紫衣分手的地方。至於秦寶寶和杜飛他們,還有一段共走的路。
路口。秦寶寶和衛紫衣依依惜別。秦寶寶的心情當然有一點點不好。難得和大哥見一次麵,忽然間就要分手。衛紫衣笑道:“寶寶不必難過,這一次去,你隻要好好地呆在山上,豈不是可以天天見到大哥?”
秦寶寶道:“可是一到了山上,我就忍不住要往山下跑了。”
衛紫衣隻有搖頭不已。
衛紫衣和傅青衣走的很快,轉眼間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衛紫衣一走,秦寶寶就重新活潑起來,他笑著對杜飛道:“這一次要和心上人分手很多天的,千萬不要把身體想壞了。”
杜飛歎道:“其實每天看到她,卻不知道怎樣和她開口說話,那種滋味還不如想著她時的感覺。”
鐵鷹笑道:“想著她時的感覺是什麼感覺?”
秦寶寶道:“說給你聽,你也不知道,等你以後也有了心上人之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鐵鷹笑道:“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有什麼心上人,如果一個女人喜歡我,那麼這個人一定有毛病。如果我去喜歡一個女人,那麼我一定是瘋了。”
杜飛笑道:“我總能看到你瘋了的一天。”
鐵鷹道:“我敢和你打一兩銀的賭,你不會看到的。”
方知病道:“為什麼隻打一兩銀的賭?看來你是怕輸了。”
鐵鷹笑道:“因為我身上隻有一兩銀。”
大家說說笑笑,腳下的路不知不覺地就走過去了。到了午的時候,他們來到一個很熱鬧的城市——宛城。
秦寶寶最關心的是吃的東西,他問杜飛:“這個宛城裏什麼東西最有名?”
鐵鷹有一點不服氣,他道:“為什麼你要問他,而不問我?”
秦寶寶白了他一眼道:“你除了你呆的那座小城外,好像並沒有去過多少地方,杜飛就不同了。”
鐵鷹道:“有什麼不同?”
秦寶寶道:“杜飛是一個浪,他去過的地方當然要比你多得多。”
鐵鷹笑道:“你未免太看不起人了,我走過的地方當然沒有杜飛走過的地方多,但是對於宛城我恰好有一點點了解。”
秦寶寶道:“那你就說說看。”
鐵鷹道:“宛城最有名的東西首先是女人,隻要是男人都應該知道,宛城的女人不但很漂亮,而且是出了名的熱情,隻要她看你順眼,就算白貼她也願意。”
秦寶寶狠狠地看了鐵鷹一眼,道:“你們這些臭男人,腦轉的盡是這種念頭。”
鐵鷹忽然開心地笑了起來,方知病奇怪地道:“別人在罵你,你居然笑得這麼開心。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鐵鷹笑道:“我一個人說話,挨罵的卻是大家,我當然很開心。”
方知病點了點頭,自己也不禁地笑了起來。
鐵鷹也奇怪地看著他,道:“你也被人罵了,並且是很無辜地被人罵了,你為什麼也能笑得起來?”
方知病笑道:“我自從出道以來,別人從來都是尊敬我,恭維我,從來也沒有人罵我,我一直都不知道被人罵是什麼滋味,今天我總算嚐到了。”
鐵鷹大喜,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以後閑著無聊的時侯,就罵一罵你,讓你舒服舒服,怎麼樣?”
方知病卻搖了搖頭,道:“第一次被罵當然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可是被人罵多了就不同了,這就像肥肉雖然好吃,可是吃多了,就會很惡心了。”
鐵鷹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宛城最有名的東西,就是大肥肉。”
秦寶寶大驚地道:“是大肥肉?”
鐵鷹有一點興災樂禍地道:“不錯,隻有大肥肉,很肥很肥的大肥肉。”
他知道隻要是女人,都會對大肥肉有一種天然的敵意,就像每一個女人都不可能喜歡老鼠和蛇一樣。
可是秦寶寶的眼卻忽然放出光來,他開心地叫道:“我可是最愛吃大肥肉。尤其是很肥很肥的大肥肉。”
鐵鷹驚訝地道:“這怎麼可能,你難道不是一個女人嗎?”
秦寶寶很奇怪地反問道:“難道女人就不可以吃大肥肉?”
鐵鷹無話可說
沒有人規定過女人不可以吃大肥肉,就像沒有人規定過男人不可以穿裙一樣,鐵鷹覺得自己的問話很愚蠢,尤其是在秦寶寶麵前問出這種話來,豈不是拿雞蛋往石頭上麵撞?
不過鐵鷹很快就笑了一笑道:“如果你真的喜歡吃大肥肉的話,我們很快就可以看到了。”
秦寶寶一撇小嘴,不服氣地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不信我們就試一試。”
鐵鷹笑道:“我們當然是要試一試的,我知道就在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家很有名的菜館,這家菜館的大肥肉當然也是這裏最有名的。”
他一邊說,一邊看秦寶寶的表情,希望能夠從秦寶寶的臉上看出來一些什麼來,他當然什麼也沒有看出。
秦寶寶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吃大肥肉呢?
回答當然是否定的,秦寶寶一向以最嚴格的挑食著名,像大肥肉這種食物,他就算看上一眼,恐怕都會吐出來的。
現在看來,秦寶寶已遇到一個小小的麻煩,鐵鷹是絕不會錯過看秦寶寶出洋相的機會也現在正想拉著大家去吃大肥肉去,並且好像並沒有人對此有不同的意見。
秦寶寶會怎麼辦?
隻要是熟悉秦寶寶的人,都不會去為秦寶寶擔心的,秦寶寶當然會有方法解決這個問題的,就像以前他解決其他的問題一樣。
前麵的確有一家菜館,一家看上去還很不錯的菜館。
無論在哪一個時代,菜館總是一個很優越的地方,這當然是因為,菜館隻是一些很優越的人去的地方。
隻有有錢的人才有資格去菜館這種地方,有錢的人當然也是優越的人。
無論在哪一個地方,菜館都是當地最漂亮的地方。
前麵這一家菜館無論在哪一個方麵,都算是很不錯的,並且看上去真的是這個地方最有名的。
這是因為,這個菜館的生意很好。
整個菜館都擠滿了人,有些人甚至還沒有地方坐,所以隻有站著。
一種很濃很濃的香氣正從菜館的廚房裏飄出來,可是聞到這種香氣的人卻有兩種不同的反應。
坐在長條凳上,麵前擺著一碟大肥肉的人,都是一種很遐意,很舒服的樣,好像對他們來說,世上再也沒有比這種時候更開心的時候了。
另一種人當然是站著的人,他們的麵前當然沒有什麼大肥肉,所以聞著這種很誘人的香氣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很殘忍的事情。
他們看著坐在哪裏,用最慢的動作享受美食的人麵上的表情,就像一個在下雪的天氣裏還光著腳的人看著一個穿著擁貂裘,著皮靴的人時的表情一樣。
鐵鷹一看到這種情景,不由地晃了晃他的大腦袋。
以鐵鷹的武功,如果想要吃東西,當然不必去幹等著的,隨便他用什麼方法,都可以讓這家菜館的老板親自將大肥肉端到麵前來的。
可是他畢竟是一個很正派很正派的人,有一些事情,你就算砍了他的頭,他也不會去做的。
他看著秦寶寶,臉上露出很有趣的笑意來,他一旦露出這種表情來,就說明他有了一個自認為很不錯的主意。
他笑著道:“你知道,我一向都是很佩服你的。”
一般來說,在這種話的後麵,一定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鐵鷹接著道:“可是我還是想知道,在這種時候,你有什麼不用一點武力的方法能讓我們很快地就吃到大肥肉?”
秦寶寶道:“你是說,又不許用武力,但是又要很快地讓我們吃到東西?”
鐵鷹笑嘻嘻地道:“是的。”
秦寶寶搖了搖頭,鐵鷹大喜,道:“怎麼樣,這一次我把你難住了吧?”
秦寶寶笑道:“你錯了。”
鐵鷹道:“我怎麼錯了。”
秦寶寶道:“我是說你誤會了我剛才搖頭的意思。”
鐵鷹道:“那麼你剛才搖頭是什麼意思。”
秦寶寶笑道:“我剛才是在說,你怎麼會出這樣一個最不是難題的事情讓我做?”
鐵鷹哈哈笑道:“原來如此,不過對我來說,這個問題已是非常非常難的了,如果你能夠做得到,我一定會非常非常地佩服你的。”
秦寶寶抬起了好看的下巴,笑吟吟地道:“佩服又有什麼用,是可以用來吃,還是可以用來穿的?”
方知病點了點頭道:“不錯,如果沒有一點好處,我也不會答應的?”
杜飛笑道:“鐵兄,你要是不放放血,我們恐怕快要餓死了。”
鐵鷹歎道:“你們這兩個沒有良心的家夥,我是在為你們說話,你們居然也來幫著秦寶寶來算計我。”
方知病笑道:“這是因為秦寶寶可以讓我們很快地吃到東西,可是你卻不行。”
鐵鷹無可奈何地道:“雖然你們很不是東西,可是我是不會和你們一般見識的。”
秦寶寶把手幾乎要伸到鐵鷹的口袋裏去,他笑道:“有什麼好東西,還不快一點拿出來。”
鐵鷹似乎是很不情願地把手伸到口袋裏去。內衣口袋。
人們一般都喜歡把最好的東西放到最貼身的口袋,除了秦寶寶,杜飛和方知病也當然很好奇,都想知道鐵鷹有什麼樣的寶貝。
鐵鷹在口袋裏摸了半天,果然摸出一個好東西來。
是不是好東西,隻要是看一眼就可以知道。
這個東西是一個四四方方的金屬盒,光彩奪目,上麵雕刻著非常精致,非常好看的花紋,還有一些彎彎曲曲,像蚯蚓一樣的字。
方知病居然認得這個東西,他笑道:“果然是一個好東西。”
鐵鷹笑道:“這當然是一個好東西。”
杜飛道:“這是什麼東西?”
方知病隻要有機會表現自己,是從來不會放過的,他似乎生怕別人會搶在他前麵說出來,所以急急地道:“這叫做‘鼻煙盒’,是從西洋國來的。”
杜飛笑道:“鐵鷹,你什麼時候有了這種好東西,而我卻不知道?”
鐵鷹得意地道:“我的好東西多得很,難道每一樣你都知道?”
杜飛笑道:“這句話並不是現在可以說的。”
鐵鷹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