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道:“什麼都想知道,不過,我最希望你們能告訴我,方知病是不是在你們的手上?”
陸放道:“不錯。”
秦寶寶道:“那你們想怎麼對付他的呢?”
陸放道:“他是我們的貴客,你認為我們會怎麼對付他?”
秦寶寶道:“天下的名醫很多,你們為什麼一定要把他弄到手?”
陸放道:“天下的名醫雖然很多,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說是無所不知的,所以,隻有彙集天下各種名醫的智慧,才有可能製出天下無雙的毒藥。”
秦寶寶道:“這就是說,不管少了哪一個人都沒有關係,所以沒有一個人是不可缺少的。”
陸放道:“不錯,如果一個人太重要,萬一這個人出了什麼意外,大事豈不功敗垂成?”
秦寶寶笑道:“風先生的確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知道這樣一來,別人就是想破壞他的計劃,也不知從何下手。”
陸放道:“你好像已找到了風先生的一個弱點?”
秦寶寶道:“你是說白玉獅?”
陸放道:“難道不是?”
秦寶寶道:“不是。白玉獅隻是一塊千年寒玉而已,天下的千年寒玉很多,並非隻有一塊白玉獅。”
陸放道:“你是說,風先生就算得不到千年寒玉,風先生的計劃也照樣可以完成。”
秦寶寶道:“雖然在時間上要慢一點點,不過到最後,是一定可以完成的。”
陸放道:“你既然知道白玉獅並不重要,也就是說,你就算死了,對風先生的計劃也沒有什麼影響,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去見風先生?”
秦寶寶笑道:“因為我想見風先生,就像風先生也很想見我一樣。”
陸放道:“風先生居然想見你?”
秦寶寶道:“因為我知道,風先生一定不喜歡我總是破壞他的事情,要做到這一點,就隻有把我帶在身邊。”
陸放道:“那麼他為什麼不索性殺了你?”
秦寶寶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背景,如果風先生殺了我,就不得不和金龍社一拚,在目前,是風先生不想看到的。”
陸放道:“所以他想見你。”
秦寶寶道:“是的。”
陸放道:“你應該知道,你一旦見到了風先生,再想自由一點,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秦寶寶道:“我也知道,風先生想找到我的目的,就是將我作為人質,如果我在他的手上,金龍社就不敢輕舉妄動。”
陸放道:“你明明知道這一點,卻仍然想見風先生?”
秦寶寶道:“是的。”
陸放道:“那我就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了。”
秦寶寶笑道:“也許我想的是怎麼說服風先生。”
陸放笑了,他以為秦寶寶在開玩笑,他知道風先生絕不是可以被輕易說服的人,如果有人居然想說服風先生,那一定是癡人說夢。
現在已是清晨了,有霧。
秦寶寶坐上了一輛馬車。
陸放的馬車。
這輛馬車和杜飛的馬車差不多舒服,並且要比杜飛的馬車豪華的多。
看到這輛馬車,秦寶寶不由想到,在他來的時候,他看到的那兩輛馬車。
於是他問陸放道:“我在昨天看到了兩輛馬車,兩輛馬車的主人好像都是女人,你能告訴我她們是什麼人嗎?”
陸放道:“她們出現的目的有兩個。”
秦寶寶道:“其一個目的是不是想引我到這座城市來?”
陸放道:“不錯。”
秦寶寶道:“那麼她們的第二個目的呢?”
陸放道:“她們都是風先生的女人,風先生叫她們來,她們當然要來。”
秦寶寶道:“我看風先生的年紀絕不會太小,想不到他這種年紀的人,對女人的興趣還是不小。”
陸放道:“你恐怕不知道,像風先生這種人,他要女人的目的,絕不是為了滿足單一的那種**。”
秦寶寶道:“那他想證明什麼?”
陸放道:“也許他想證明,他還很年輕,還可以像年輕人一樣,征服最難征服的女人。”
秦寶寶笑道:“這已證明,他在內心裏,已認為自己的確有一點老了。”
陸放歎了一口氣,道:“不錯,他的確有一點老了,雖然他從不承認,可是在私下裏,他一定會傷心難過的。”
秦寶寶道:“現在我倒是非常想見一見他了,我想看一看,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陸放笑道:“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
秦寶寶道:“是不是已經到了?”
陸放道:“是的,的確已經到了。”
秦寶寶下了馬車,看到的是一個小小院,一種隻要是小康人家都會有的院。
秦寶寶道:“風先生就住在這裏?”
陸放道:“是的。”
秦寶寶道:“他是不是還有別的地方?”
陸放道:“沒有。”
秦寶寶道:“你是說,我隨時都可以在這個地方找到他?”
陸放道:“是的,在一般情況下,風先生總是住在這裏。”
秦寶寶道:“武林人的消息都是很靈通的,想必有很多人都可以找到這個地方。”
陸放道:“不錯,有些人是來投靠他的,有些人則是來殺他的。”
秦寶寶道:“看來這裏一向都很熱鬧。”
陸放笑道:“不錯,這裏一直都熱鬧極了,我每一次來,都從來沒有見過這裏冷清過。”
秦寶寶道:“是不是來這裏投靠風先生的人都可以被他收下?”
陸放道:“絕對不是。”
秦寶寶道:“你是說,就算有人想投靠風先生,風先生也要先看一看這個人有沒有用?”
陸放道:“沒有用的人,風先生怎麼可能要他呢?”
秦寶寶道:“那麼那些想殺他的人呢?”
陸放道:“我首先要告訴你的是,風先生並不喜歡殺人。”
秦寶寶道:“這就是說,那些人雖然想殺風先生,風先生卻不會殺他們?”
陸放道:“能夠想來殺風先生的人,當然都不會是一般的人,所以這些人往往都是很有用的人,風先生永遠不會殺有用的人。”
秦寶寶道:“看來風先生的野心的確不小。”
陸放道:“有野心是不是一件壞事?”
秦寶寶道:“這就很難說了,一個男人的確應該有一點野心的,可是如果野心太大了,想必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陸放笑了一笑,他並不想去說服秦寶寶,他知道秦寶寶和風先生一樣,都不是那種輕易可以說服的人。
小院的柴門是開著的。
陸放走了過去,在柴門上敲了一敲。雖然門是開著的,他卻不敢貿然闖進去。
從裏屋走出來一個青衣束發的小童。
小童的年紀並不比秦寶寶大多少,可是小童的一舉一動,無不顯示出他是一個經過最好訓練的人。
陸放對這個小童也很尊敬,他恭恭敬敬地道:“在下陸放,有事求見風先生。”
小童道:“風先生早已知道陸公要來,特叫我備了一杯清茶。”
陸放笑了,小童又慢慢地走了過去。
秦寶寶笑道:“人家隻不過為你備了一杯茶而已,你為什麼這麼開心?”
陸放道:“這你就不懂了,如果小童備的是茶,這就說明風先生對我做的事情還算滿意。”
秦寶寶道:“如果風先生對你不滿意呢?”
陸放道:“那麼小童就會為我備一杯酒。”
秦寶寶道:“這就是說,茶是敬,酒是罰?”
陸放道:“是的。”
秦寶寶道:“現在我們可不可以進去喝茶了?”
陸放道:“可以。”
陸放對這裏很熟悉,他把秦寶寶帶到了一個很不錯的小屋裏。
小屋裏的陳設很簡單,不過是一桌,一椅,一床,一幾,一爐香,一杯茶。
秦寶寶道:“這是什麼地方?”
陸放道:“這是客人等待的地方。”
秦寶寶道:“你是說,我們現在還不能見到風先生。”
陸放道:“是的。”
秦寶寶道:“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風先生?”
陸放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一會兒功夫,也許是很長的時間,甚至也許是一天,兩天。”
秦寶寶道:“在這一天,兩天,你就讓我呆這個地方?”
陸放道:“這個地方有什麼不好?”
秦寶寶道:“當然不好。”
陸放道:“那麼你認為什麼地方才是好地方?”
秦寶寶道:“就算沒有好吃的東西,最起碼也要有好看的東西。”
陸放笑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秦寶寶道:“我是什麼意思?”
陸放道:“你是想知道,風先生是怎麼對付來這裏的人的。”
秦寶寶笑道:“可不可以?”
陸放道:“當然可以,風先生一向喜歡別人看他做事,因為他想讓所有的人都和他一樣處理事情。”
秦寶寶道:“既然可以看,那我們為什麼還不快去?”
陸放道:“在院的北角,有一個小小的草屋,我每一次來,都是在這裏看風先生處理事情。”
秦寶寶道:“那我們就到草屋去。”
在院的北角,的確有一個小小的草屋,草屋裏隻有一個石桌,四個石椅。
坐在石椅上,就可以看到院的一切。
現在院裏還很靜。
秦寶寶道:“你剛才說,每天都會有人來的,也許今天我的運氣並不好。”
陸放笑道:“不會的,你的運氣一向都是很好,所以今天一定會有人來。”
他們並沒有等多久,就聽到了馬蹄聲。
秦寶寶道:“有人來了。”
陸放道:“這個人的騎術很不錯,南人乘船,北人騎馬,這個人一定是一個北方人。”
秦寶寶道:“他的馬蹄聲很輕,說明他的輕功很好。”
陸放道:“看來今天我們有很大的熱鬧好看。”
馬蹄聲到了柴門前“噶”然停下,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秦寶寶道:“這個人一個人就敢來找風先生,如果他不是來投靠的,就一定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大俠。”
陸放道:“我知道他絕不是來投靠風先生的。”
秦寶寶道:“為什麼?”
陸放道:“因為他隻在到了門口才下馬,這說明他根本就沒有把風先生放在眼裏。”
秦寶寶笑道:“不過他又是一個很有禮貌的人,因為他到現在還沒有闖進來。”
這個人已到了門口。
柴門雖然並沒有關上,但他還是輕輕地敲了敲門。
青衣小童很快就出現了,他走到了柴門口,客客氣氣地問道:“請問閣下有什麼事情?”
這個人的身材很高大,也很健壯,不過他身上的肌肉卻生得很勻稱。
陸放隻看了這個人一眼,就道:“這個人很不簡單。”
秦寶寶道:“他有什麼不簡單?”
陸放道:“因為我從沒有見過像他那樣,渾身的力氣分布得如此平均的人。”
秦寶寶道:“你怎麼知道他渾身的力氣分布得很平均?”
陸放道:“因為他的身材實在太完美了,隻有渾身的力氣分布得非常平均的人,才有可能有如此完美的身材。”
秦寶寶道:“你是說,一個人的武功是可以從他的身材上看出來的。”
陸放道:“絕對是。”
秦寶寶道:“那麼你知道這個人是誰?”
陸放道:“不知道。”
秦寶寶道:“連這個人的名字你都不知道,那你在江湖上真是白混了。”
陸放道:“這麼說這個人非常有名?”
秦寶寶道:“當然,這個人的確很有名,隻要是在江湖上混過一天的人,沒有人不認識他的。”
陸放笑了,他知道秦寶寶不過是在譏諷自己而已
如果這個人真的像秦寶寶說得那麼有名,陸放一定會知道的。
陸放總算是一個老江湖了。
他笑了一笑,道:“這個人究竟是誰?”
秦寶寶道:“這個人姓徐,大名就叫徐正風。”
陸放道:“我還是不知道徐正風是什麼人?”
秦寶寶道:“他是山東人,原來是一家鏢局的鏢師。”
陸放笑道:“原來隻是一個鏢師。”
秦寶寶看了陸放一眼,道:“他隻在那個鏢局裏做了三個月,就成了總鏢頭。”
陸放道:“看來這個人還很能混。”
秦寶寶道:“他的總鏢頭也隻做了三個月,就成了這家鏢局的鏢主了。”
陸放道:“為什麼?”
秦寶寶道:“因為那個鏢局原來的鏢主發現自己的能力和徐正風一比,簡單就像是一個小孩。”
陸放道:“這麼說,這個人現在已是一家鏢局的鏢主。”
秦寶寶道:“不是一家鏢局,而是八家。”
陸放道:“怎麼又變成了八家?”
秦寶寶道:“他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裏,將另七家鏢局統統吞並,所以他現在已是北方三省八大鏢局的總鏢主。”
陸放道:“看來這個人真是很不簡單。”
秦寶寶道:“的確很不簡單,更不簡單的是,他在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後,居然沒有多少人知道。”
陸放道:“這麼說這個人做事非常謹慎。”
秦寶寶道:“所以他的確是一個非常可怕的人,就連我大哥衛紫衣都認為,這個人總有一天要成為一方的霸主。”
陸放道:“可是這樣一個人還是有一點點衝動。”
秦寶寶道:“為什麼說這個人有一點點衝動?”
陸放道:“因為他本不該現在就來找風先生,這樣會讓他的前半生的心血完全斷送。”
秦寶寶道:“你認為他不是風先生的對手?”
陸放道:“絕不是。”
秦寶寶道:“你認為他是來殺風先生的嗎?”
陸放道:“像這樣一個人總不可能是來投靠風先生的。”
秦寶寶道:“除了投靠和殺人,他來難道就不可能有別的事情嗎?”
陸放道:“你認為他會有什麼事情?”
秦寶寶道:“也許他是來和風先生談結盟的事情。”
陸放道:“結盟?”
秦寶寶道:“難道不可能?”
陸放想了一想,道:“很有可能。可惜他還是選錯了結盟對象。”
秦寶寶道:“風先生不會和他結盟?”
陸放道:“絕不會。”
秦寶寶道:“為什麼?”
陸放道:“因為我很了解風先生,我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我知道這是絕不可能的一件事。”
秦寶寶道:“那我們就等著看吧。”
陸放道:“我們等著看。”
徐正風正在回答青衣童的問題,他用一種不急不慢的聲音道:“我叫徐正風,我是求見風先生的。”
青衣童道:“如果你想見到風先生,恐怕就要等上一等。”
徐正風笑道:“我知道現在正是午睡的時候,我來得有一點早了。”
青衣童道:“並不會等多久的,風先生午睡的時間絕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徐正風笑道:“那我就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並沒有多久,很快就可以過去的。”
他的聲音既不太高,也不太低,秦寶寶和陸放都聽得很清楚。
陸放笑道:“他的身上並沒有殺氣,所以他不是來殺人的,他的態度不亢不卑,所以也不可能是來投靠風先生的。”
他看著秦寶寶,笑道:“看來你真的猜對了。”
秦寶寶笑道:“下麵,我猜風先生一定會見你的。”
陸放道:“風先生為什麼會見我?”
秦寶寶道:“因為徐正風的來意和其他人並不同,風先生一定會叫你去和他商量這件事。”
陸放道:“也許。”
青衣童向徐正風深深地施了一禮,轉身向屋裏走去,他在轉身的時候,似有意,似無意地看了陸放一眼。
陸放歎了一口氣。道:“秦寶寶,想不到竟連風先生的心思也能被你猜到。”
秦寶寶道:“因為風先生也隻不過是一個人而已。他並不是真正的神。”
秦寶寶又看到了風先生。
風先生正坐在一張硬木椅上,腰身挺得筆直。
他的身上還是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青布衣衫,他的眼睛,依然是像刀一般的銳利。
秦寶寶注意到,風先生的眼角上,好像又多了幾道皺紋,雖然隻隔了一段時間,風先生卻好像又老了一點。
風先生所做的事情,恐怕是天下最讓人容易衰老的事情。
風先生一看到秦寶寶就笑了。秦寶寶也笑了,道:“我們又見麵了。”
風先生道:“是。”
秦寶寶道:“你在那一次和我分手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我們還會有見麵的一天?”
風先生道:“沒想到。”
秦寶寶歎了一口氣,道:“就像你永遠不會放棄你的野心一樣,我也不可能改掉我愛管閑事的毛病。”
風先生道:“一件事情一旦成為習慣,想改掉,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秦寶寶道:“這一次,你能再見到我,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風先生笑道:“我也知道,如果你不想來,恐怕沒有人能讓你來。”
秦寶寶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想來嗎?”
風先生道:“想到過一點點。”
秦寶寶道:“你說說看。”
風先生道:“首先你想救你的朋友,可你也知道,如果你不來到這裏,你就不可能有救你朋友的機會。”
秦寶寶道:“這隻是其的一點。”
風先生道:“第二點恐怕就是來對付我了。”
他笑了一笑,道:“你隻有了解我,才有可能想出對付我的方法,如果你要想對付我,你隻有來。”
他又笑了一笑,道:“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我絕不會傷害你的。”
秦寶寶笑道:“你這個人很有意思,看來我來到這裏並沒有來錯。”
風先生道:“你的確來對了。”
他轉向了陸放,這就表明,他和秦寶寶的對話已經結束。
陸放自從進來之後,就一直筆直地站著,風先生看了他很久,才慢慢地點了點頭。
他道:“你最近有沒有殺人?”
陸放道:“沒有。”
風先生點了點頭,道:“人的殺氣不可以輕易泄露,所以在不必要的情況下,最好不要殺人。”
陸放道:“是。”
風先生道:“以殺戮來對付別人,隻能招來對方的仇恨。”
陸放道:“是。”
風先生又點了點頭,道:“可是我今天叫你來,卻是為了殺人的,你說奇怪不奇怪?”
陸放道:“風先生如果殺人,絕對是有殺人的理由。”
風先生道:“不錯。殺人總是有理由的。我今天叫你殺人,絕對有充分的理由。”
陸放道:“殺誰?”
風先生道:“就是外麵的那一個人。”
陸放道:“我是不是現在就去?”
風先生搖了搖頭,道:“等我和他見麵的時候,當他說完了他想說的話之後,你就可以抽槍殺人了。”
陸放道:“我知道了。”
風先生道:“你還必需記住一件事。”
陸放道:“什麼事?”
風先生道:“當你一槍不的時候,你就不必刺出第二槍了。”
陸放道:“是。”
風先生轉向了青衣童,道:“現在你可以讓徐正風進來了。”
※※※※※※
無論從哪一個方麵看,徐正風都像一個十足的大俠。
徐正風慢慢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春風般的笑意,好像他本是來赴一個盛會,而不是來麵對一個可怕的人物。
徐正風一走進來,風先生的目光就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徐正風笑了一笑,道:“我叫徐正風。”
風先生道:“我知道你叫徐正風,也知道你是北方三省八大鏢局的總鏢頭。”
徐正風道:“這是眾人的抬舉,在下並沒有這個能力。”
風先生冷冷一笑,道:“你是來殺我的?”
徐正風笑道:“不是。”
風先生道:“那麼你是來投靠我的?”
徐正風仍然笑道:“不是。”
風先生厲聲道:“那麼你來做什麼?”
徐正風還在笑,他的笑容的確很有感染力,麵對他的笑容,讓人根本無法產生敵意。
徐正風道:“我今天來的目的,其實隻有一個。”
風先生在聽。
徐正風道:“我知道風先生的誌向,恰好我也有這種誌向,我知道如果兩隻拳頭加在一起,總比一隻拳頭有力的多。”
風先生笑了。
徐正風又道:“風先生的實力,我是知道的,可是若想成就大業,力量恐怕還不夠。”
風先生道:“我想我已明白了你的意思。”
徐正風笑道:“我知道我的意思風先生一定會明白的。”
風先生道:“你的話是不是已說完了?”
徐正風道:“是,我知道有一些話根本就不必說的。”
徐正風的話已說完了,陸放立刻刺出了他的槍。
他用的是鐵槍。
鐵槍破空刺出,一槍刺向徐正風的咽喉。
這一槍破空刺出之時,根本毫無先兆,這絕對是防不勝防的一槍。
可是徐正風卻好像早已料到,在槍破空刺出的同時,他的身體就開始向後退,槍的速度有多快,他的身法就有多快。
槍的力量已盡,徐正風的身法仍有餘力。
陸放收槍,回身,又站在了風先生的身後。
徐正風又慢慢地走了回來,笑了一笑,就好像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風先生道:“好身法。”
徐正風笑道:“也是好槍法,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備,這一槍已要了我的命。”
風先生道:“你知道陸放要刺出這一槍?”
徐正風道:“是的。”
風先生道:“你怎麼知道?”
徐正風看了陸放一眼,道:“因為他有殺氣,像陸放這樣的高手,當他對一個人有敵意的時候,他的身上就會有殺氣。”
風先生不由地笑了,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叫陸放刺出這一槍。”
徐正風笑道:“我知道,如果我連這一槍都躲不過去,絕對沒有資格做風先生的同盟。”
風先生的目光如刀,刺在徐正風的臉上。冷冷地道:“你以為這樣一來,我就一定會和你合作了嗎?”
徐正風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他笑道:“合則兩利,分則兩弊,我想風先生一定會好好地考慮這個問題的。”
風先生的臉上出現一絲陰陰的笑意,他道:“其實你最想說的不是這句話?”
徐正風笑道:“那麼我想說的是什麼話?”
風先生道:“你其實很想說。如果我拒絕了你,就多了一個大敵,如果我答應了你,就多了一個強援。”
徐正風大笑道:“風先生果然不是簡單的人,和你這種人合作一定會很愉快的。”
風先生也大笑,道:“看來,你已認定我一定會和你合作了。”
徐正風道:“難道你竟不同意?”
風先生冷冷地一笑,道:“是。”
徐正風的臉色立刻變了,然後他就開始疾退,他退得很快,比剛才陸放刺出那一槍時退得還要快。
可是屋裏的人並沒有想把他留下來的意思。
他一退就退出了房間。
秦寶寶忽地歎了一口氣。
風先生轉向了秦寶寶,笑了一笑道:“你為什麼歎氣?”
秦寶寶道:“這個徐正風也算是一個厲害的人物,可是他還是小看了你。”
風先生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秦寶寶道:“如果他留下來和你一戰,也許你會放過他的,可是他這一退,你布置在外麵的人就絕不會放過他了。”
風先生看著秦寶寶,以一種很有趣的目光看著,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麵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