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道:“包有肉,卻不在折上,如果你這裏戒備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那麼你這個人就連我也看不起。”

風先生道:“你雖然沒有看到我的人,卻料到我有人,那麼你有什麼根椐?”

秦寶寶道:“殺氣。”

風先生道:“殺氣?”

秦寶寶道:“就像剛才徐正風看出了陸放的殺氣一樣,你布置在這裏的人當然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一旦有陌生人進入這裏,他們的身上一定就會有殺氣。”

風先生道:“你在什麼時候感到他們的殺氣的?”

秦寶寶道:“就在徐正風剛剛進來的時候。”

風先生又笑了,他笑道:“不錯,我在外麵的確有人,我甚至還可以保證,徐正風絕逃不出這個院。”

他走過去,推開了窗,就可以看到了院,也就可以看到了徐正風。

從這間房到院門最多隻有三丈的距離,三丈的距離並不算太長,對一些輕功很好的人來說,三丈的距離隻需要一個起落就可以了。

可是徐正風並沒有施展他的輕功,他就像一個木樁一樣,站在院的當,一雙腳就像鐵樁一樣釘在地上。

他背對著秦寶寶他們,所以秦寶寶可以看到他的後背已被他的汗水濕透。

風先生對秦寶寶道:“你知道他為什麼不走?”

秦寶寶道:“因為他已感到了這裏的殺氣,他知道,隻要自己一動,身上就必然要露出破綻,一旦露出破綻,他就再也走不出這個院,所以他隻有不動。”

風先生微笑著點了點頭。

秦寶寶歎道:“可是他這樣下去,總有支持不了的時候,什麼時候他忍不住了,就是他的死期。”

風先生道:“如果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怎麼辦?”

秦寶寶道:“我會一步步地走,用最慢的速度移動。”

風先生笑道:“你這分明是在提醒徐先生。”

徐正風果然開始動了,他動的極慢,隻要稍不注意,就根本無法覺察。

秦寶寶忽然道:“不好。”

風先生道:“為什麼不好?”

秦寶寶道:“他這樣做雖然可以慢慢地移動出去,可是他的內力必然有所消耗,這樣一來,別人就可以向他進攻了。”

風先生歎道:“你現在提醒他,未免也太遲了一點。”

秦寶寶忽地聽到了暗器破空的聲音。

從聲音上來判斷,這是一種密度很大,速度很快的暗器,並且絕不是從一個人手發出的。

無數枚暗器,織成了一張天羅地網,徐正風正在這個天羅地網之。

徐正風無論從哪一個方向躲避,都絕不可能完全避開。

風先生又看著秦寶寶,似乎在問:“如果你是徐正風,你該怎麼辦?”

秦寶寶知道徐正風隻有一個方法,就是用本身的武功掃落一片暗器。

徐正風也正是這樣做的,他用的是刀。

一種厚背砍山刀。

這種刀一旦使出,可以控製很大的一個範圍。

徐正風大喝一聲,厚背砍山刀猛力揮出,將麵前的暗器掃落,然後他趁著這個機會,身向前疾衝。

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帶了很多的人,現在他已聽到了腳步聲。他知道是自己的人來了。

如果他可以衝出這個院,他就可以安全了。

可惜他隻衝出了一步,就一頭撞進了一張網裏,不知從哪裏飛出的一張漁網,將他緊緊地網住。

在被漁網網住的刹那間,徐正風感到自己最起碼了七枚暗器。

暗器擊身體的時候,徐正風並沒有感到痛苦,隻有一陣陣的麻木。

他的心開始沉了下去。

暗器竟是有毒的。

不過他還是飛了起來,向院門衝去,就算死,他也不想死在這裏。

這時,他看到從外麵走過來一個人,一個步伐沉穩,臉色蒼白的人。

一看到這個人,徐正風忍不住叫了起來,他知道,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可以救他,就是麵前這個臉色蒼白的人。

這個人是他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說,徐正風隻所以有今天,大部分是因為這個人的緣故。

他叫道:“司空徒,救我。”

這時,他已衝到了門口,他的身上還纏著那張網,可是他還是衝到了門口。

這時,已沒有人向他進攻,因為在別人看來,他已是一個死人。

快死的人。

了七枚暗器的人,是不可能活著的。

司空徒慢慢地走了過來,他道:“我來救你。”

他的手上劍光一閃,一劍就刺了徐正風的咽喉。

徐正風的咽喉在“喀喀”作響,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實在想不到,他最好的朋友竟會一劍刺他的咽喉。

他用力將劍拔出,叫道:“你……”

鮮血隨著他的用力而大量湧出,他沒有能說完他想說的話就倒在了地上。

司空徒看著徐正風的屍體,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風先生冷冷地看著他,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司空徒冷冷地道:“他了必殺之毒,絕沒有活著的希望,我知道他隻有死,不如就死在我的手上。”

風先生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他的並不是必殺之毒,隻要給他請一個名醫,他還是可以活下去的。”

司空徒道:“不過就算他可以活下去,也已是一個廢物,對我已沒有一點用處,這種人,隻有死。”

風先生笑道:“我知道,你才是八大鏢局的真正的主人,徐正風之所以爬得那麼快,完全是因為你。”

司空徒道:“是。”

風先生道:“現在你覺得你可以露麵了,所以徐正風隻有死。”

司空徒道:“是。”

風先生道:“其實今天我如果想找一個人談判的話,也隻有找你。”

司空徒歎道:“看來你對我的事情非常了解。”

風先生道:“八大鏢局,絕不是一個小勢力,對這種事情,我怎麼能不了解?”

司空徒道:“現在我已來了,你有什麼話對我說?”

風先生並沒有說話。他看著司空徒,看了很久。

然後他終於笑了。

他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對徐正風粗俗無理?”

司空徒道:“因為他已沒有用,對沒有用的人,我也不會客氣的。”

風先生道:“因為他已沒有用,所以你才殺了他,那麼你有沒有用?”

司空徒道:“我的用處很多。”

風先生道:“比如說……”

司空徒道:“比如說我有錢。”

風先生道:“你有多少錢?”

司空徒道:“我的信譽一向很好,我的八大鏢局的生意也很不錯,如果我想有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風先生道:“有錢的確是一件好事。那麼除了錢之外,你還有什麼用?”

司空徒道:“我也有人。”

風先生笑了,道:“你又有人,又有錢,天下好像已沒有什麼是你得不到的了,那麼你和我合作,又能得到什麼?”

司空徒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人的**是難以滿足的,現在我雖然有錢,有人,可是我知道,我很快又會不滿足的。”

風先生道:“你認為和我合作就可以得到想得到的一切?”

司空徒道:“也許。”

風先生道:“那麼你準備用什麼方式和我合作?”

司空徒道:“如果我們成功,那麼黃河以北就是我的地盤,黃河以南是你的地盤。”

風先生道:“這件事好像還很遙遠。”

司空徒道:“在目前的情況下,我們唯一可以采取的合作方式,就是你可以調動我的人馬,就像我可以調動你的人馬一樣。”

他對這件事情好像已計劃了很久,他道:“我知道一個人的精力很有限,天下之大,絕不是一個人可以顧得過來的,所以,黃河以北的事情,我負責,黃河以南的事情。由你來負責。”

風先生笑道:“原來你對這事已計劃了很久。”

司空徒道:“不錯。”

風先生道:“看來你對你的計劃很有信心。”

司空徒道:“是的。”

風先生道:“那麼你認為我會不會讚成你的計劃?”

司空徒道:“你有五成的可能讚成我的計劃。”

風先生道:“為什麼隻有五成?”

司空徒歎了一口氣,道:“你雖然很想和我合作,可是你對我這個人一定有所顧忌,像我這種人,如果死了,也許對你更有好處。”

風先生道:“你認為我會殺你?”

司空徒道:“有五成的可能。”

風先生笑了,道:“看來你的確很不簡單,如果你是我,你會不會讓這樣一個對手活在世上?”

司空徒道:“我不知道,這就要看從什麼角度去考慮了,每一個考慮的角度不一樣,處理這件事的方法也不一樣。”

他笑了一笑,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紅暈,他道:“所以我這一次來,其實也是一種冒險。”

風先生笑道:“祝賀你,你的冒險成功了。”

司空徒不由露出了欣喜之色,他道:“你是說,你已答應和我合作?”

風先生道:“是。”

就是這個“是”字還在他的嘴邊的時候,風先生的身忽地動了動。又似乎並沒有動。

司空徒的臉一下變得如雪一樣的白。

風先生一直看著他,看了很久。過了良久,他才道:“你還是死得好。”

司空徒的嘴邊慢慢地泌出了一絲絲的鮮血。鮮血越來越多,剛開始還隻不過是血絲。到最後,血絲已變成了血塊。

他用一種絕望的目光看著風先生,用最後一點力氣擠出一句話來:“你果然好狠。”

風先生的臉上的表情就像一塊亙古不化的岩石。

秦寶寶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風先生麵對著秦寶寶的時候,臉上又有了笑容,他道:“你認為呢?”

秦寶寶道:“我隻知道你隻殺一種人。”

風先生道:“我隻殺哪一種人?”

秦寶寶道:“你隻殺沒有用的人,難道司空徒已經沒有用了嗎?”

風先生道:“是的。”

秦寶寶道:“八大鏢局絕不是一個小勢力,司空徒為什麼已沒有用?”

風先生道:“對八大鏢局,我早已經非常重視,我在兩年之前就在八大鏢局安排下了人手。”

秦寶寶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我懂了。”

風先生道:“你懂得了什麼?”

秦寶寶道:“你派出去做事的人絕不是一般的人物,兩年的時間,足夠這些人混到鏢局的高位。”

風先生道:“不錯,所以,如果徐正風和司空徒都死了,剩下來支撐八大鏢局局麵的人就隻有是我的人了。”

秦寶寶道:“就算不是你的人也沒有關係,反正你還可以再殺人,等到八大鏢局的元老都被你殺光了之後,你的人當然是八大鏢局的領袖。”

風先生笑道:“不錯。”

秦寶寶道:“其實這一點我早已應該想到,我相信不光是八大鏢局,恐怕武林任何一個有一點名氣的門派,都會有你的人的。”

風先生道:“是。”

秦寶寶道:“八大鏢局的故事就是一個例,你隻要殺光所有門派的元老,整個江湖遲早有一天會是你的。”

風先生道:“是。”

秦寶寶:“那麼你還需要研製什麼毒藥呢?”

風先生忍不住得意地笑道:“到現在我已不妨可以告訴你了,研製毒藥隻是一個假像,別人都在認為我是準備用毒藥統製江湖,其實不然。”

秦寶寶道:“這麼說,你用的方法還是最古老的一種。”

風先生道:“哪一種?”

秦寶寶道:“暗殺。”

風先生道:“是的,我承認。”

陸放似乎也很驚訝,他本以為自己一直在受到重用,可是,這個計劃的真正主角絕不是自己。

風先生似乎看出了陸放的心思,他對陸放道:“每一個都是計劃的重要的一環,無論少了哪一個人都不行。”

秦寶寶道:“既然我已來了,並且好像已絕對沒有機會逃出這個地方,那麼你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看你真正的主力?”

風先生看了秦寶寶良久,才道:“你隨我來。”

這隻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可是秦寶寶知道,在風先生住的地方,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這個房間還有秘道,秘道就在床下,移開床板,就可以看到一個洞口,洞口似乎很深,站在洞口邊,可以感到迫人的寒氣。

風先生隨手從桌上取了一隻蠟燭,第一個走下洞口。

秦寶寶是第二個下去的。

洞剛開始的時候並不太寬,越走到最後,路越來越變得寬起來。

路的盡頭是一扇門。

門的後麵是什麼?

風先生從懷取出一串銅鑰匙,從取出了一枚,插進了門上的匙孔。

“喀”的一聲,門已開了。

可是門後的情形卻讓秦寶寶有一點點失望。

門後是一個小小的屋,屋裏的陳設不但稱不上豪華,甚至連普通都稱不上。

這個小屋的布置簡直可以稱得上寒酸。

秦寶寶想不到,風先生竟會住在這種屋裏。

秦寶寶不由地問道:“這就是你想帶我們來看的地方?”

風先生道:“是。”

他看著秦寶寶,笑道:“看上去你有一點點失望。”

秦寶寶道:“是有一點。”

風先生道:“你一定感到奇怪,我為什麼在地下竟會布置了這樣一個小屋?”

秦寶寶道:“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一點點的驚訝,不過想了一想之後,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了。”

風先生道:“你想到了什麼?”

秦寶寶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這個小屋雖然看上去並不起眼,但是一定有價值連城的東西。”

風先生道:“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麼東西?”

秦寶寶道:“當然想,我知道像你這種人的東西,一定不會錯到哪裏去的。”

風先生道:“我可以提醒你一下,你如果想找東西,不妨到那個書櫃去看一看。”

在屋角的確有一個不大的書櫃,書櫃裏裝滿了書。

秦寶寶知道,有很多人喜歡把好東西藏在書裏,風先生莫非也有這種習慣?

秦寶寶向書櫃走了過去。

書櫃裏的書雖然很多,可是秦寶寶一眼就看出哪一本書最重要。

越是破舊的書,就說明越是被經常翻看,秦寶寶在書堆裏找這樣的一本書,他很快就找到了。

這本書很厚,紙雖然是新的,可是書的頁邊己翻卷了起來。

這說明這本書是被經常翻看的。

秦寶寶看了看風先生,風先生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秦寶寶笑道:“真的是這本書?”

風先生道:“是。”

秦寶寶道:“我可不可以打開看一看?”

風先生道:“可以。”

秦寶寶打開了書的第一頁,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這是一本手寫的書,是用蠅頭小楷仔仔細細地寫的。

書的第一頁內容是這樣的:

武當一鶴道長。

男,五十七歲。兗洲人。父母雙亡,無兄弟,有一妹,已卒。妹有一,年十七歲。名王路。

一鶴,武當四大護法之僅存,用劍,左手劍快於右手。為當世用劍一流高手。

無嗜好。注:唯愛其侄。

已於三月二十日解決。

武當一鳴。

男,四十歲。青洲人。父在母亡,有一弟,生一,一女。

一鳴。用劍。為當世用劍一流高手。

好色。

已於四月一日誘殺。

秦寶寶這才明白,武當一鳴,武當一鶴這兩大高手,竟是被風先生所殺。

武當一鳴,武當一鶴都是武當山僅存的兩大元老,這兩個人一死,武當山精華盡失。

秦寶寶從書上抬起頭來,道:“這的確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我想你為了弄到這些東西,一定花了不少功夫。”

風先生道:“不錯。雖然每一個隻是簡單的幾句,卻讓我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秦寶寶道:“我還可不可以再看下去。”

風先生道:“你看。”

秦寶寶翻開了第二頁,第二頁上寫著:

青城淩未雲,男,三十七歲,為青城派第一高手,用刀,刀長二尺五分,重十七斤。

有妻謝蘭英,年三十五歲,生有一女,年十七歲,聘與城東大戶吳東候之。

淩未雲,嗜酒,好色,與妻不合,常臥於娼家。

於五月三日,殺之於青城名娼小玉之屋。

秦寶寶看到這裏,道:“我想這裏一定會有衛紫衣的資料。”

風先生道:“像衛紫衣這樣的人。我怎麼可能沒有他的資料?”

秦寶寶不停地翻動,很快就找到了衛紫衣這一行。

上麵寫著:

衛紫衣。

男。三十二歲,籍貫不詳,父母不詳,藝從何師不詳。

用劍,為當世第一用劍高手。

無不良嗜好。

有義弟名秦寶寶,生性狡猾,自出江湖,屢破強敵。

秦寶寶看到這裏,不由地笑道:“想不到你對我的評價竟然是這樣。”

風先生笑道:“我說的是實話。”

秦寶寶笑道:“你對我大哥好像並不是很了解。”

風先生歎了一口氣,道:“衛紫衣的確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我花了很多的心血,也未能打聽到他的資料。”

秦寶寶笑道:“不錯,你上麵雖然寫了不少的東西,好像沒有一句話是有用的。”

風先生笑道:“那麼你能不能提供給我一點有用的東西?”

他又笑道:“我知道我就算砍下你的頭,你也不可能說的。”

秦寶寶道:“你錯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東西。隻不過,我不知道我的資料是否對你有用。”

風先生道:“不管是衛紫衣的哪一種消息。我都很感興趣。”

秦寶寶道:“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衛紫衣以前的武功的確沒有人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可是他現在的所學,我卻可以告訴你。”

風先生道:“你說。”

秦寶寶道:“在一年前,大哥遇到了一個奇人,可以說,這個人的武功絕對是天下第一。”

風先生冷笑。

秦寶寶笑道:“你是不是認為天下第一的說法非常可笑。”

風先生道:“你可以再說下去。”

秦寶寶道:“如果我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你也許並沒有聽說過,可是他的祖父的名字你絕對是聽說過的。”

風先生道:“他的祖父是誰?”

秦寶寶道:“他的祖父就是西門花。”

風先生不由地怔住了。

西門花的確是一個名人,簡直太有名了,不管是不是江湖人,沒有人會不知道這個名字。

這就好像學劍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西門吹血一樣。

風先生很快就笑道:“就算他的祖父是西門花,這又能說明什麼?”

秦寶寶道:“這最起碼可以說明,他就算本身的武功並不太高,可是他的家傳淵源,他對武功的了解,絕不是一般的水平。”

風先生道:“這句話也許不錯,一個武林世家能夠在江湖上立足數十年,絕不是一件僥幸的事情。”

秦寶寶道:“事實上,這個西門後人的武功極高,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你也許都難以想像。”

風先生冷笑。

秦寶寶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冷笑,他繼續道:“我隻知道,在大哥遇到他的第一天,甚至連他的十招都接不下來。”

風先生笑道:“你怎樣才能讓我相信你的話?”

秦寶寶道:“我隻不過在說一個事實而已,至於你相不相信,好像和我並沒有關係。”

風先生雖然是一個絕代梟雄,但對秦寶寶,好像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秦寶寶道:“他和大哥隻相聚十天,到了第十天的時候,大哥已可以和他相持百招以上。”

風先生道:“我相信我現在已明白了你的意思。”

秦寶寶道:“我是什麼意思?”

風先生道:“你是想說,衛紫衣的武功現在已是天下無敵。”

秦寶寶笑道:“我並不是說大哥的武功已天下無敵,我隻不過在說,大哥的武功可以在江湖排名第二而已。”

他又促狹地一笑道:“這個天下第一的人,當然不會是你。”

風先生忽然笑了。

這的確是笑的時候,如果風先生在這個時候不笑,他就不是風先生了。

秦寶寶道:“看來你對我說的話還是有一點疑問。”

風先生道:“的確有一點。”

秦寶寶道:“哪一點?”

風先生笑道:“你什麼時候才可以不騙人。”

秦寶寶笑了。

至於他為什麼笑,誰也不知道。

秦寶寶對手上的這本書越來越感興趣了,他慢慢地翻了下去。

風先生並沒有阻止他,他好像認為,秦寶寶一旦到了他的手上,再想逃出去,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本書雖然是一個很大的秘密,但風先生並不在乎秦寶寶知道。

秦寶寶很快發現,這本書的前半部分記的都是一些名人,而後半部分記的人名,秦寶寶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他隨便翻開一頁,看到的是:

姓名:陳照,男,二十歲。

外號:蠍,擅用毒。

武器:蠍鉤。

背景:唐門。與唐門唐變有親。

殺人記錄:共出擊一十八次,成功一十八次。

身價:十萬兩。

看到這裏的時候,秦寶寶才知道,這是個殺手的名冊。

第二頁:

姓名:蔣存孝。男,三十一歲。

外號:錦雞,殺人方法多變。

武器:刀。

背景:無背景。

殺人記錄:共出擊二十三次,成功二十三次。

身價:十萬兩。

姓名:田笑。年齡不詳。

外號:無。

武器:飛鐮。短刀。

背景:極為複雜。據傳為上官世家弟。

殺人記錄:共出擊十次,成功十次。

身價:三十萬兩。

秦寶寶看到這裏,抬起頭來,道:“這個田笑殺人最少,為什麼身價最高?”

風先生道:“一個殺手的身價不是看他殺了多少人,而是看他殺了什麼人。”

秦寶寶道:“那麼這個田笑殺的都是一些什麼人?”

風先生道:“他殺的第一個是昆侖派的長者謝池瑤。”

秦寶寶不由地吸了一口冷氣,他知道謝池瑤是昆侖派的名宿,武功極高,是公認的武林三十大高手之一。

秦寶寶道:“看來,這個田笑非常不簡單。”

風先生道:“的確不簡單。”

秦寶寶道:“如果有機會看田笑殺人,一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風先生笑道:“你真的想看他殺人?”

秦寶寶道:“難道你可以讓我看?”

風先生道:“可以。”

秦寶寶道:“這一次他要殺的是什麼人?”

風先生道:“‘君劍’魯正直。”

秦寶寶驚道:“難道是山東正一堂掌門魯正直?”

風先生道:“是。”

秦寶寶道:“魯正直是一個標標準準的君,他的為人雖然有一點古板,可是他的武功的確很高。”

風先生道:“我知道。所以也隻有田笑才有可能殺了他。”

秦寶寶道:“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風先生道:“隨時可以動手。”

秦寶寶道:“現在我們好像並不在山東。”

風先生道:“我們馬上就可以去山東。”

※※※※※※

風先生也有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和他手下人的馬車相比,就要差了很多。

看來風先生並不是一個注重享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