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和尚的那些年(3)(1 / 1)

“這次我去的時候,偏激了。”小和尚有點失魂。

“最後你仍然堅守了自己。”老和尚在前麵帶著路。

“但是,關心,真的會喪失公平嗎?”我真的是疑惑了,因為這次我差一點就沒能回來。

“關心與公平本就是兩物,又怎麼會?”

“可...”我剛想反駁就被打斷“可為什麼你會?因為‘人’把這兩者連在了一起。”

“人從出生就一直在學習,好的、壞的、對的、錯的,那麼人真的能做到公平嗎?”我想到這次的旅程,知道再也無法將她忘記。

“做不做的到又有什麼區別?”隱隱的已經能夠看到寺廟的輪廓,那裏就是我們的家,也是旅程的終點。

知道我想問這話的意思,所以沒等我問,師傅便又說道“你會知道的,到家了。”

...那時候,師傅還年輕,還會跟我說很多,甚至還不是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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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從後門出來的,不過沒走多遠,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著我。會跟著我的能有誰呢?知道我去“思過終南山”還跟著的,隻有不知道‘南山’的那個強人了吧。

“一起吧。”我等他接近了點,說了一句。

“你聽過南山嗎?”等他跟了上來,我問他。

“沒聽過。南山有什麼隱秘嗎?”在山裏住的久了,性子也會越來越隨和。聲音不是會變得很大就是會變得很小。我慶幸的是他和我一樣,像是怕吵到誰一樣。

“南山還有很遠,我給你說說吧。”山上沒有路,雖說往日裏師兄們也會上山采點東西,可卻都避南麵這座,所以連林間小道都沒有。

“南山被封禁的事,起因是妄念師伯。妄念師伯是師傅的師兄。他就是在南山著的魔,從此之後不肯回來。直到師祖西去,寺院傳給了師傅,妄念師伯才回來一次,還是來勸師傅禁了南山。”我一邊在前麵領路,一邊給他說著這些我都快忘記的往事。

“如今南山成了禁地,主持定然答應了,那為何你還要去南山。”他是知道到我師傅就是主持的,準確點說,這寺裏除了他剩下的都是師傅的弟子。

“出家之人,哪有什麼屬於自己的地方?自然也沒有可禁的地方。就算禁了不如意的,禁得住身,一顆心卻也有了裂痕。況且師傅並沒有答應。”山上多有蟲蛇花果,這一路走來卻隻是無花無果的樹木,走到現在也隻是樹更密實了些。

“師傅既然沒答應,那又怎麼說是禁地?”他聽的有些糊塗,卻還是發現了前後的矛盾。

“與我不過早課思過之所,與你卻可能是虎狼禁地。”我笑了,但嘴角卻隻是以不可見的幅度向上挑了一點。

他知我不會害他,也知我不說假話,因此反而更疑惑“那你為何不趕我下去?還領我去南山?”

“你見我知南山是因,不去南山便無法了解這果。況且,你會離開的話,就不會跟來了。”我與他雖才見幾麵,卻像相識已久的知道了他的為人。

見他還不懂,我也隻得退下手上佛珠“如果迷失了方向。或可靠它回來。”我像師傅對我一般的,把這串佛珠給了第一次上南山的他。

之後也不再言語,行了這麼久的路,終於到了南山腳下。

他也不再言語,轉而認真的看著這座‘南山’。

......

傍晚,我獨自下來,以一樣的步速返回寺院。什麼都沒變,看上去卻像老了幾歲。我沒問他是否回來,就像沒問他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