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婆娑凡世講究的不是因果嗎?”我羨慕的看著香氣繚繞的茶杯,繼而端正了態度問道。
老和尚品了口杯中香茶,等著小和尚繼續說。
“那為什麼還有殘疾的嬰兒和夭折的少年?”我別過眼不去看那杯茶。
老和尚給小和尚倒了一杯香茶,算是表彰。
“你知道因果,可有些人做了一生壞事也沒遭報應知道是為什麼嗎?”老和尚聲音算不上好聽嗎,卻讓人有聽下去的欲望。
“福禍?”雖然是為了喝口茶而問的,但卻也正是自己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老和尚目光空遠“生命隻是瞬息。”
“死亡隻是開始?”小和尚皺眉。小和尚本就厭惡這類的觀點。
老和尚看到小和尚皺眉,非但沒說什麼,還難得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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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往常一樣的準備前往南山。
“師兄這是去哪?”
“南山”會叫我師兄的自然隻有那個新來的強人,不知道我要去哪的自然也隻有他。
“去南山做什麼?”
“做早課。”
“師兄,你為什麼不像大家一樣在寺裏做早課?”
“因為我修行還不夠。”現在早課已經開始了。不過我並沒有問他為什麼不去。就像我也沒問過他是怎麼找到寺院的。師傅說過相見是緣,無需問。
“我和師兄一起吧。”他看我已經轉身,就開口說,說時還笑了笑。就像問“嗨,早上好。”一樣的自然。
我開始認真的審視他,不過畢竟不是師傅,自然是什麼都沒發現,不過到把他看的不好意思。像是才發現什麼不妥“那我不去了,師兄再見。”
“難道真的沒人告訴他?南山是禁地,我這裏也是禁地,前段時間他看到我的地方也是禁地。”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隨後便消失不見。我繼續這自己的路。
小和尚並不知道,這個寺院裏的人早就忘記怎麼教導新和尚。唯一還記得的便是他師傅,也正是最不可能的那個人。
查點了下幹糧和水,沒發現有什麼忘記的,小和尚出了自己的小院。
“佛說三千世界盡是虛幻,真實存於本心。”
“佛說世間無善人、無惡人,盡是不定人。”
“佛說世間皆是罪人,輪回不過贖罪,佛在世間,所以佛也有罪。”
“佛說地獄為外界魔障,天堂為心中淨土。”
“佛說佛也隻是渡己,怎可能渡人?所傳不過引路。”
“佛說婆娑世界,生便是幸福。”
“佛也流淚,不為他人,隻為自己。”
“佛說,說出來的都是假的,寫出來的都是錯的。”
“佛是什麼?佛說的都是對的嗎?我們拜佛又是為何?佛的存在真的有意義嗎?”我默背了些師傅教的經文,想了很多師傅說的“佛說”卻使自己更加迷惑。
那日我再也忍不住,不為肉之美味,不為茶之香甜,隻為知道。
師傅好像早就知道我會來一樣,油燈仍然燃著,屋子仍然不見灰塵,佛前仍然隻有兩個蒲團,一切好像都沒變,但是今天卻不再一樣。古佛像仍是笑著看著。我在佛前問出了我的疑問。
師傅看著我,感覺像是看一尊佛一樣的虔誠。但是我卻無法從他的眼睛中看到我的影像。那天我們相對而立,從日出到日落。
後來,我懂了,但卻也因此病了,是風寒。師傅病了,和我一樣染了風寒,不過更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