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手裏的書也早就換成了另外的一本。帳篷外突然傳來許多光亮。隨後又有馬匹嘶鳴聲傳來,隻是馬嘶聲隻響了幾聲便息了聲音。隨後一陣踢踢踏踏的聲音漸行漸遠。
方慶仍在帳篷裏坐著,書在一邊放著。外邊光亮傳進帳篷的時候,書便被他放在了一旁。沒過多久聲音與光亮再次消失。方慶也吹熄了油燈,就這般和衣躺下,夜依舊昏暗,看不清他是睡了還是在想著些什麼。
天色還昏暗,太陽也才剛在地平線上露個尖。多瑙海被映紅了一片,遠遠看去五彩斑斕絢麗異常。
方慶伸著懶腰從帳篷裏走了出來,仰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就在帳外稍稍活動了兩下,又用涼水洗了個臉,醒了醒神。便進帳拿了洗漱的工具出來,準備刷牙。
“想要活的更好,好的口牙是少不了的。”師傅這樣告訴方慶,方慶雖然不知道原因,但在有條件的情況下,都會用師傅特別製作的藥膏將牙齒清洗一番。而這麼做的好處,除了牙齒更白之外,方慶還沒發現別的,不過也同樣沒發現明顯的壞處。
等方慶這邊完工之後,太陽差不多已經露出了一半,軍營裏靜的異常,連風都消了行蹤。
對此,方慶雖感覺到了一絲的反常,卻也隻當是這裏的習慣。沒多想,依舊如往日習慣,先是在原地將身子活動開,然後便開始向不遠處的多瑙海跑去。
在路上倒是見到了幾個巡邏的兵士,無視掉對方略帶詫異的好奇目光。點頭示意,擦身而過。
不一會,方慶便跑到了昨日送還自己玉佩那人的帳篷附近。那個中年文士站在帳篷外望著東方還未完全升起的朝陽,隻是不知已經站了多久,是否也如方慶一半,在太陽剛露頭的時候便已清醒。
此時見了方慶慢跑而過,也不言語,隻是看著,直到方慶到了自己身邊才點頭示意。
方慶同樣示意而過。兩人沒有任何交談。
東邊多瑙海清澈的湖水此時已經遙遙可見。一輪紅色的朝陽倒映在湖水之中。身後的軍營此時也有了動靜,動靜由遠到近,時而有一兩聲馬嘶,方慶雖沒回頭,卻聽出這一眾人馬不是從軍營裏出來,而是要回軍營。
“是昨天晚上的那隊人馬嗎?也是因此早上才會這般安靜的吧。”方慶在心裏想著,卻沒有回頭看上一眼。
“好奇心可以有,但是無謂的好奇除了平白的浪費人力物力,還有可能會害了自己。”這也是師傅曾經教導的,如今師傅雖然離開,但方慶卻不曾忘記。
圍著多瑙海跑了很久,方慶才繞道從另一邊返回。來時的路昨天都曾打量過,如今隻是親自來一趟,把一些細節記的更清楚而已,如今已經記清,回去自然不用再走這條路。雖然另外一條更像是一條在樹林裏開出的小道。
當方慶回到軍營時,天已大亮。出來時,方慶走的是東門,進來時卻是南門。
地上有些淩亂,還有馬蹄踏過的深痕。今天早上的部隊便是從這裏進來的。看著看著,方慶突然皺起了眉頭:“血腥味?”
雖然早就有了猜測,不過這時的方慶才能夠確定,昨晚,確實是有部隊趁夜出了軍營,而目的極有可能與這血腥味的主人有關。
“是來時路上,已經探查過的那個數目約有二三十人的山賊?”方慶沒有停下來,繼續往裏走著。
軍營裏仍然沒有太多的人,除了幾個巡邏的,基本上看不到別人。方慶經過中年文士的帳篷時,特意觀望了一會,裏麵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方慶:“是去了別處嗎?會是什麼事呢?”越往裏走,血腥味越重。
沒關血腥味的來源,方慶先是回了自己的帳篷,提了一桶水過來,簡單的衝洗了一下,從隨身的行李中挑出一身新的衣服換上。並不是每次晨跑之後都要換衣服,這次去的時候,方慶也沒想過回來會換衣服。隻是那條小路,不知多長時間沒人走過。幾乎與在密林中行走沒什麼區別,也幸好方慶相關的經驗比較多,所以才隻是一身塵土的走了出來。沒有鬧出迷路或者衣衫襤褸的笑話。
一身清爽的出了帳篷,卻不知道現在該去何方?
“師傅在的時候,現在應該檢查作業的時候了吧。”方慶略帶些惆悵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