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一章 大夢歸(一)(2 / 2)

自己沉默了十幾日,從沒開口問過那個人的去向,但她總不能這樣如陷囹圄一直的默不作聲。

近二十天了,隋意一直沒有主動提問過,這裏的人甚至不知道她姓甚名誰。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樓閣”裏的這位姑娘把他們的主人帶回來了,雖然主人離開時未置一詞,他們卻已開始習慣這位姑娘的存在。

隋意仿佛那池中的蓮花,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主上‘出門’從不會向我們交代歸期,不過每月都會回來幾日。若碧兒所料不錯,主上這次該是去找暗算他的人算賬去了。至於歸期…恕碧兒不知。”務碧不敢擅入隋意的房間自有她的謹慎。

一來,這個房間原本是她主人的臥房,外頭與平日無異,自主人“回來”後卻內裏大變;二則,就是房內這“主兒”似乎對人親和又冷淡,而且衣著“大膽”又“另類”讓她摸不清頭腦;再有就是她並不清楚主人對這女子的態度,主人走得匆忙竟未對這個人的存在有所交代。

所以,深了也不對、淺了也不是。她主人的性子陰晴不定,在他身側侍候了幾十年了,也沒弄清楚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心、什麼時候會突然不悅。

正交談間,門外傳來冒詩的驚呼聲。

“碧兒姐,碧兒姐!不好了,主上他…哎呦!”聽見小丫頭吃痛的叫聲和玻璃門“嘭”的一響,隋意臉上出現了一瞬無奈的表情。

也不知道這丫頭的父母是這麼想的,不知道人的名字會左右人的一生麼?也和她的名字差不多,“隋意”?“隨意”!

“什麼不好了!能不能別毛毛躁躁的!當心主上聽見了要你的小命!快起來!”務碧當然知道冒詩敢叫這麼大聲,那就說明夙淵一定不在附近。

但她也可憐冒詩一樣自小就沒了爹娘,隨著主上在夢歸穀中度日。所以,怕這話傳到夙淵耳中,他一個不高興把冒詩趕出穀或幹脆“扼殺在搖籃裏”。

“碧兒姐,主上受傷了,正往這裏抬呢!”冒詩看上去不過十來歲的樣子,正表情誇張地向務碧敘述“天大的消息”。

“什麼?主上受傷了?誰在抬他,為何不送去銳鋒那?”聽聞夙淵受傷到用人抬的地步,沉著的務碧也為之臉色一變。她跟在夙淵身邊幾十年,從沒聽過有誰是主上的敵手,就更別說是能傷到他的人了。

從頭到尾聽得雲裏霧裏的也隻有隋意一人。這裏的夏天剛到,所以她在床下的衣箱裏翻出了一件大體恤和一條短的牛仔褲穿。隻要她不“大動幹戈”根本就不會出汗,反正她的末梢神經不大好,一年四季手腳都是微涼甚至冰冷的。

“能近身的還有誰?甲、乙、丙、丁唄!為何沒送到銳鋒那兒?八成是主上心裏急著要見姑娘!”冒詩一本正經地回答務碧的問題,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用回答,依著務碧的才智是能猜的七七八八的。

聽到“甲、乙、丙、丁”隋意差點兒笑出聲,未及笑出表情,門外就傳來急而穩的腳步聲。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放下我,都出去。”聞言,半門裏半門外的冒詩早已不見蹤影。務碧也對隋意行了淺淺一禮邁出門去,那聲音的主人隋意記得。不過此刻聽來卻不似以往那麼有底氣,明顯地像受了重創提不起精神。

許多腳步聲退下樓閣去,片刻後她踩上床下的拖鞋站起身。猶豫著,是不是要出去看看“外廳”的人是死是活。方欲起行,才邁出的腳步就因為扶著半開的門上那隻帶著血跡的大手嚇得止在了半空。隻差一點兒,就幹脆的跌回到床上去。

門因為那隻帶有血跡的大手被全部推開,隋意不知怎的如被定住了一樣連頭也抬不起來。兩條修長的腿被掩在薄而不寒的衣擺下麵,從那不穩伴著略微搖晃的步調,排除了他醉酒的可能,隋意相信夙淵傷的不輕。

‘真是個倔強的男人。’隋意碎碎念地在心裏嘀咕著。要是換了她傷的走不穩,她才沒可能這麼有條不紊地講出那麼充滿命令口氣的六個字那!

“還不過來!”夙淵快要被這個一無是處又膽小的女人氣死了。如果不是在她的“家鄉”浪費了二十幾天的時日,他就有足夠的時間休整自己的法力。

如果早幾天回來,他就不必匆匆忙忙的去找敵人報仇,該不會落得受傷的下場。不就是讓她心甘情願地吻他一下麼?

況且,那時的他隻是條“被子”,她會有多吃虧?本以為女人這麼“矜持”,一定是個曠世僅有的絕色美人?

誰知道在拖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回來以後才發現,她竟平庸到連他穀中最平凡的女子都比不上!索性他回來了,而她對她也還有用,不然他一定會冤死好幾百次!

(展顏的新文決定在新年伊始更文,望各位朋友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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