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在沙發中,放下唇邊的煙,緩緩地吐出嘴裏的煙,在那朦朧的煙霧中,我隱隱地浮現出了我的初次暗戀。那時……我嘴角一勾,是美好的回憶吧,沒有痛,沒有憾,隻有沉澱的回味。
記不清那天的天氣是什麼樣的,我隻知道,我大概還在上五年級,我遇見了她。那是奇怪的一年,我的學習成績一下子從班中倒數飛到正數。麵對老師嚴厲的微笑,我隻是有些惶恐。
也因為我的爆發力和潛力,我有幸被老師選中參加奧林匹克數學比賽的培訓,我又緊張又激動。也是在那個為我們50多個被老師選中的幸運者做專門培訓的課堂上,我遇見了她,那個穿著白色衣服,帶著無框眼鏡的她,她的皮膚很白皙,有些瘦。這是我記憶深處對初遇她的印象。
應該要說抱歉吧,我現在已經有些記不清她的具體容貌了。隻知道,她很美,有一種很淡然的氣質,像極了翩然落入人間的天山雪蓮。
而當時的我,隻曉得她叫茹琳,在2班,是個陌生的對手。我在1班,班主任早說了,我們是要和2班競爭的,不能總是輸。我傻傻地當真了,認真地關注著2班的幾個。
2班有好幾個入選了,比1班多,我咽不下這口氣,一見到2班那幾個的認真勁兒,我即使再聽不懂,再不想聽,也強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現在對2班有印象的,隻剩她和一個又高又大的男生。大概覺得奇怪,所以印象深吧——母親總說,傻大個。可這大個子一點不傻。
我本來一開始並沒有特別注意她,在腦中印象也是可有可無的。直到第一次奧數測試,她的聰穎一下子便浮現了出來,是女生中最強的,也壓過了許多男生。特別是24點(那個我最頭疼的東西),無人能與她匹敵。
於是,我腦海裏正式入住了她的名字,卻還沒與她本人對應。等到那節講評試卷的課時,她遲到了,“陰差陽錯”地坐在了我的身邊(我總是獨來獨往,身邊一般沒人),我在借給她橡皮的時候,瞥見她在試卷上像男生似的四四方方的簽名:鎮茹琳。(後來我才知道,她早就認識我,並且早已把我當作對手。)
我當時一驚,便開始有些走神,手裏也開始滲汗。我暗暗為自己打氣:我不能認輸,1班也不能輸。既然她在我身邊,就好好向她學習,努力提升自己。
我把小心地把雙手放到桌子下麵,使勁兒地把手心的汗擦在褲子上。偷眼看她,她小巧的鼻子上架著剔透的眼鏡,目不斜視地看著黑板,白皙的臉龐寫滿認真。我也趕緊把視線轉向黑板,要好好聽,我一定要認真,一定要……
“謝謝,你的橡皮很好用。”當老師開始講一些簡單的題時,她轉過頭,把那塊橡皮還給了我。淺淺的酒窩,淡淡的微笑。
“嗯~不,不用謝。”我還以為,她會等下課再還給我。
她見了,笑意更深了。不過,很快她便轉頭繼續認真聽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