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華穎一進門就看到宦顏子呆站在客廳裏,說道:“幹什麼呢,大清早的失魂落魄的!快收拾一下我們回去過年!我好久沒回華夏區了!”
宦顏子被簡華穎推回房間,換上簡華穎特地帶來的衣服,琢磨著這家夥想做什麼,換上以後看著鏡子,這是一套紅色唐裝,做工很顯然是華夏區的,宦顏子用附帶的紅絲帶綁頭發,才發現原來和簡華穎的衣服是配套的,心中泛起暖意。
“是姐妹裝嗎?”宦顏子打開門,還沒反應過來就把簡華穎一把拽出房子,連忙喊:“我還沒吃飯!”
“飯回去再吃也一樣!”宦顏子出了門才看到一輛和上次來時一模一樣的車,簡華穎拽著她跑到車前,拉開車門,車內塞了滿滿的人,門忽然開了,玩遊戲的,吃零食的,打牌的都停下來看向這裏。
“不是姐妹裝是全家裝!”簡華穎看起來很高興,喜氣洋洋的像吉祥物。
宦顏子這才發現,原來車內每一個人穿著都和自己同一個風格,通紅通紅的衣服,顯然是配套的,就連柴素用來紮馬尾的絲帶都換成了中國紅,這一幕讓她心底裏豁然開朗,難怪簡華穎會這樣高興,就連她自己也不由得歡笑起來。
“快上去吧,要抓緊時間。”簡華穎把宦顏子推上車,自己也上了車以後,司機就開動車出發了。
華夏區雖然屬於基地,但它和平時宦顏子到達的組織前本部還是有相當距離的,總的來說,比起像是工作區的前本部,華夏區更接近於居民區,每一個人在那裏生活而並非是在那裏工作,為了保護這片區域的寧靜,即使是基地的人也需要許可才可以進入那裏,通訊也是完全無法連接。因此,宦顏子從那裏搬出來以後每年就隻有一次機會能夠回去。
“我好想念爺爺奶奶們……”柴素看著窗外迅速移動的風景,鼻子和眼眶紅紅的。
“待會兒就能見到了,不哭”子車恩摸摸柴素的小腦袋,對著小姑娘綻開了她特有的治愈係笑容。
易家兩人和江景懷坐在旁邊打牌,易然忽然出手狠狠地揪柴素的辮子,痛得柴素本來留在眼眶的眼淚流下來,“哎喲真是的!大過年的臭丫頭你怎麼那麼傷感!”
簡華穎拍掉易然的手,道:“那是妹妹,下手輕一點你會死嗎!”
兩個人倔脾氣的人開始貧嘴,車內的人都是相處慣了,學會了不搭理他們,江景懷和易寒的牌局缺了一個人,宦顏子正好替補了易然。
此情此景讓宦顏子忍不住笑,這樣吵吵鬧鬧才有家的感覺。
和她打牌的二人看她笑了,有點奇怪,問:“你笑什麼?”
宦顏子搖搖頭,笑道:“我隻是覺得這樣大家聚在一起,真幸福。”
“恩,所以新的一年也加油吧!遊戲也是,大家快一點集合,那樣就能天天見麵了。”易寒說完後,把手上最後兩張牌拍到桌上,仰頭長嘯:“哈哈哈哈哈,我贏了。”
“唔……”江景懷無奈地看著易寒,而宦顏子則是毫不猶豫地對他擺出了某個外國人都懂的手勢。
坐在前座的喬桑回過頭,盯得易寒全身發冷,隻好摸摸鼻尖悻悻坐下來。
這些都隻是小插曲,在宦顏子總算到了華夏區以後全都忘得一幹二淨了,眼前是每年一歸的故土,還有熟悉的長輩,這些人對於宦顏子來說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雖然說是回家過年,但也隻有兩三天,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就像幾百年前某部古老著作裏講的,和投機的人講話,沙漏裏的沙子就會流逝的非常快,而與不投機的人講話,沙子隻會一點一點流下。
這幾天宦顏子挨家挨戶的拜年,順便把童年的感覺又重溫了一遍,福利就是幾乎在華夏區這裏吃到了天朝所有美食,離開的時候撐著肚皮戀戀不舍。
大門前站了一大群送行的人,站在前麵的奶奶抹著眼淚,說:“明年過年要再回來啊~”
“會的,奶奶~”柴素抱著奶奶抽泣。
宦顏子又想起了幾年前離開這裏的時候,那時似乎也像這樣,送行的人和將要遠行的人。
華夏區的居民有資格選擇離開或是留下,沒有人會強求,唯獨宦顏子他們,一定得離開這裏。至於為什麼,大概隻有紅部知道。
雖然不舍,但宦顏子清楚,無論是什麼事,紅部做出的決定一定是正確的。這或許會被稱為盲目信仰,但至少從小到大這麼多事證明了這一點。
“好了,我們走吧。”宦顏子拉了拉柴素,張開手臂擁抱了奶奶“張奶奶,明年還會回來的。到時候要抱您的孫子喲~要好好監督張哥哥呢!”
“那個臭小子我會督促他的,奶奶也會加油的~”奶奶捏著手帕擦拭眼角。
於是,從搬走的那個時候起,宦顏子學會了一句話——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客觀地看,發現這隻是距離的問題,真正的離別生與死,暫且還不需要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