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3 / 3)

“喝不喝?”羅西亞端著碗坐在他對麵,一臉威脅。

海因裏希麵無表情的看著碗中黑乎乎的液體,搖頭。

“很好。”羅西亞邪笑:“我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這碗藥會出現在你的晚飯裏。”

海因裏希睜著藍眼睛控訴的看著她,羅西亞繼續獰笑:“友情提示,梅莎姨母今晚不舒服,晚飯由我來做。”

他終於,隻好妥協了:“你加蜂蜜了嗎?”

“這是中藥,你以為是蜂蜜糖水嗎?”

海因裏希又繼續麵無表情看著那碗藥,好一會後,才微微張開了嘴。

羅西亞隻好拿起一旁的勺子,舀了一勺塞進他嘴裏,忍不住抱怨:“一個大男人怕什麼苦啊,你不是什麼都吃過嗎?當時我喝的什麼你還嫌棄我呢。”

海因裏希皺吧著一張臉,中藥最好的還是一飲而盡,早死早超生,這樣一勺一勺的最是痛苦,他忍了半響,終於忍不住了,伸出左手將碗端了過來,仰頭一下喝光。

估計是太苦了,他腮幫子鼓鼓的,終於養出了點肉的臉很像吹氣的鬆鼠,十分憨態可掬。

羅西亞看得好笑,正要嘲笑他兩句,卻見他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左手捂著喉嚨。她立刻褪去了笑,趕緊湊過去,緊張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把藥渣喝下去卡住了,我看看。”

兩人距離本就挨的近了,海因裏希一下伸出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嘴唇貼了上去。羅西亞眼睛募得睜大,還沒反應過來呢,隻覺得嘴裏湧進來一股難以言說的苦澀,那些黑乎乎的中藥……全部進了她嘴裏。

這苦味已經超越了人的極限,羅西亞想吐出來,卻被完全的堵住,毫無死角。海因裏希的手下移,在她脖子上微蹭了一下,冰涼的感覺瞬間讓她覺得渾身一冷,腦袋一緊張,咕咚一聲,那些藥都被她咽了下去。

“好喝嗎?”

“啊啊啊,海因裏希!我跟你勢不兩立!!!”

兩人“冷戰”了兩天,最終在海因裏希無恥的向梅莎姨母傳遞錯誤消息的情況下,羅西亞被迫認輸。

不過海因裏希也付出了代價。

這天,家裏一個人也沒有,梅莎姨母和皮諾去了法蘭克福,到依蘭娜家竄門,順便代羅西亞履行教母義務,佐貝特去了慕尼黑。幾人兩天之內都不可能回來了。

羅西亞昨晚看書睡的有點晚,早晨就沒起來。

海因裏希一個人孤獨寂寞冷,等了半天也不見早餐出現在他麵前,有心自己做,但是隻有一隻手做什麼都不行,隻好在櫥櫃裏找了備用鑰匙,去開羅西亞的門。

作為一個肆意妄為慣了的軍官,海因裏希同誌早就忘了紳士是不能隨意打開女士的房間的,他隻知道肚子餓了,便自發的開了門。

泰德早醒了,這隻跟隨他兩年的狗現在有點老了,變得不念舊情,張嘴就想把他趕出去,不過海因裏希餘威還在,一瞪眼,泰德還是拜了下風,乖乖出去了。

夏日陽光溫暖怡人,羅西亞擁著薄被睡的正香,不防一陣窒息,四肢掙紮了半響,終於睜開了眼,正好看到海因裏希冰藍色的眼睛,近在咫尺。

“你怎麼在這裏?”

“你怎麼睡那麼沉,吻你三分鍾都不醒。”

羅西亞老臉一紅,伸手一抹嘴,呸了一聲:“你又想幹什麼?”

“我餓了。”

羅西亞一股氣直衝腦門,恨不得拿書敲死他,但是氣的次數多了,也氣不起來了,她認命的爬起來:“把鑰匙交出來。”

海因裏希不動。

“不然我就不做飯了。”

他隻好將鑰匙放在床頭櫃上。

這種家裏沒人的日子,實在不好。梅莎姨母才剛離開,羅西亞就開始無限想念,因為每天都要早起做飯實在是太難熬了。

花園裏有兩棵果樹,現在果子已經熟了,中午吃完飯兩人閑的沒事,羅西亞就決定去摘果子。

果樹不是很高,不過好吃的都在最上麵,以她的身高還是有點難度。海因裏希的右手不便,不好摘,他就用左手攬住羅西亞的腰,將人托了起來,高度勉強夠。

羅西亞伸長手將最上麵三顆果子摘下來,剛低下頭,就碰到海因裏希的唇,兩人都愣了一瞬,男人反應都比女人快,他立刻就決定不放手了,就一直攬著人加深吻。

情到不自禁處,他忍不住抱著人向後退了兩步,沒成想身後就是裝果子的小籃子,腳下一絆,兩人身形都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羅西亞有肉墊沒摔著,海因裏希的右手卻砸在地上,再次光榮負傷,傷上加傷。

這就是報應。

二人生活的世界無論怎樣都是蜜裏調油的,雖說羅西亞覺得兩人的年紀早就不適合搞什麼小情調了,但也不知是不是在戰爭中無暇戀愛,戰後又分開數年之久的緣故,很多事情依然是很青澀的,但這種青澀卻又與別人的不同,他們彼此有著更深的默契。

秋季快到了,花園中的樹依舊是綠的,小湖怡人,天氣的溫度也剛剛好。

兩人吃完午飯之後,坐在小花園裏休息。地上的草坪十分柔軟,羅西亞忍不住坐在地上,靠著身後的樹幹,而海因裏希則枕在她腿上,橫躺在地。

兩人有一撥沒一撥的說話,陽光透過樹葉在周圍投下斑斑點點,羅西亞感覺渾身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她半眯著眼睛,感覺腦袋一點點的變得沉重起來,耳邊的聲音也越來越輕,漸漸的,就隻剩下鳥語花香,然後,什麼都不剩。

海因裏希正上方是她垂下的腦袋,她已經睡著了。

安安靜靜的看了一會,他也微微閉上眼睛。

再次醒來時,羅西亞還在睡著,這麼一直坐著竟也沒有覺得不適。旁邊垂下的柳條一直隨著風在她腦袋邊打轉,海因裏希又盯著她看了一會,突然用手撐起了身子,微微湊近她的臉。

嘴上有點癢,羅西亞下意識的張嘴咬了下來,海因裏希反應敏捷,迅速向下移了一點。風吹著柳條拂過來,正好蹭到她的臉,羅西亞張嘴又咬,一片綠葉被她咬了下來,紅唇綠葉,那一瞬間,別樣的刺眼。

海因裏希又支起身子吻過去,冰涼的綠葉在唇間被彼此的廝磨扯破,四散而開,羅西亞還在夢中掙紮,猶自不知,而海因裏希已經半坐起來,伸出手扶住她的臉。

綠葉徹底被碾碎,裏麵的汁液溢出來,像是一種醉人心脾的麻藥,讓他忍不住淪陷其中。羅西亞掙紮半天,終於被這碾磨擾醒了,隻是她剛睜開眼就被人用手捂上,腦袋暈暈乎乎,什麼都沒反應過來。

溫熱的呼吸噴在臉上,兩人仿佛都被那麻藥迷醉,忘乎所以,時間都在這裏停了下來。

不知多久,羅西亞被吻的不僅不清醒,反而更加暈乎起來,迷迷糊糊中,隻覺被人抱起來,往花園外走去。

她不知所以,依然被親的神思不清,在空中懸著也沒覺得不對。一路回到了二樓房間,兩人都沒放開唇,換了個地方,依然影響不到那麻藥的效果。

“你,你……”

她含糊的嗚咽了兩聲,又被強行拖到其中去。

很久很久之後,什麼都完了,她才終於勉強的回過來神,不清不楚傻呆呆的問:“你在蘇聯都經曆了什麼?”

你的高貴冷豔呢,都被泰德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