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個子母符很可能是在之前的主人那裏得到了不好的對待,華涼雖然體諒但也覺得無辜,明明不是自己犯下的錯誤為什麼要莫名承擔,從小到大就討厭被人誤會,華涼忍不住爭辯道:
“我雖然不清楚老人家您發生了什麼,但是說到底這個事情我並沒有參與也沒有見證,也許不及您感受的千分之一,但是我能感受到您此刻的痛苦。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幫我一次,當然如果您有需要,隻要我能幫到,一定也會全力以赴的。”
“和你沒有關係?你們同根同源曆代延續反反複複,你竟然說和你沒關係,竟然就這麼推得一幹二淨了?”
老人猛地將胸前的黑色大袍撕開,“那你仔細看看,你和這件事到底有沒有關係!”
在老人的胸口,華涼看到心髒範圍內此時正露出一段短短的魂力絲,而在其周圍更是有著無數不少的較大孔洞。
“和你沒關係?這就是和你沒關係嗎?你們一個又一個,強行將魂力打入我們的身軀,一代又一代弱小卻又狂妄,不斷死去不斷爭鬥,不斷在我身上打上這永遠無法抹去的烙印。而你,你說和你沒關係,可你卻直接在我的心髒上打上了這個記號,一旦你死去,魂力絲消失,我也將跟著不存於世,你要比你的先祖們更加惡毒,更加殘暴。”
老人越說越激動,而華涼也意識到了那段魂力絲就是宗煉所說的,自己在子母符中留下的一絲魂力。雖然是自己的無意之舉,但想到自己已經對老人造成的傷害,華涼心中不由得感到深深的內疚。
不過如果老人沒有騙自己,那自己和子母符的命運就綁在了一起。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一心尋死,華涼都堅信不能讓一個人以死亡去作為不幸的解脫,死亡應該是一件很神聖而又坦然的事情,而人生本來就稀有而寶貴,更不應該被糟蹋。
隻是子母符此時並不清楚華涼心中在想著什麼,過度激動已經讓他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稍稍緩了口氣,老人接著說道,“你說要幫我?好,那隻要你在這裏死掉,就是幫了我大忙了。”
一時語塞,果然這個人一心求死。華涼意識到子母符心中一定藏著非常大的創口,而自己能否順利解決他的傷口才會是關鍵。
“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過吧,我叫做華涼,來到離疆可能還不到一周吧。反正就算什麼也不做,我三天後也會死吧,可以的話,你能和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看到華涼不驚不怒,子母符靈反倒有些吃驚,微沉一會兒,老人點了點頭,示意華涼先坐,老人自己也隨後跟著盤腿坐下,而就在他落座的那一刻,也許是因為動作幅度太大,那個一直沉沉壓在他頭頂的黑袍帽居然不小心滑落,來不及伸手去抓,老人一直隱藏的頭部終究還是赤裸裸得呈現在了華涼的麵前。
而在對麵,見此景象,華涼愕然得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