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1 / 3)

“年輕氣盛的聖路易重又回到了戰場,

手裏揮舞著杜郎達爾聖劍,像個英勇的武士撕殺著。

英國人不聽話,他把他們全殺死,

另外又殺死了二十四個,沒有人比他更一心複仇。

日耳曼的異教徒紛紛逃竄,就像麋鹿遇見獵犬。

精良們又來反抗,

還有門外咄咄逼人的矮人和愚蠢的獸人們。

啊上帝!啊上帝!為什麼天亮得如此遲緩!

他想起,攻占的廣大河山,

想起美麗的法蘭西故鄉,

…………”

如同這首法蘭西抒情詩歌中描繪的那樣,儒略曆1214年的伊利布大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中。在法蘭西國王和教皇的幹涉下,短短五年裏,

士瓦本的康拉德四世、德尼蘭的威廉以及康沃爾的理查先後都曾被一部分諸侯推舉為德意誌國王,但整個神聖羅馬帝國卻沒有一個統一的君主,各持異見的日耳曼諸侯之間的交鋒已經逐漸進入白熱化。帝國南部一衣帶水的亞平寧半島則陷於法國安茹家族和西西裏霍亨斯陶芬家族的混戰之中。在北部的低地地區則接連發生了自由民暴動,以呂貝克城、漢堡為首的數個自由市相繼脫離了帝國的管轄,宣布獨立。

而作為交鋒戰場之一的奧地利公國倍受戰爭的踐踏,領民的生命遭到蹂躪。不過這些似乎還沒有影響到卡瑟利眼前正愉悅的心情。

與大格洛克納山相連的山脈組成了科沃爾郡的脊梁,從山峻林融為一體,蒼茫四合。帕斯特澤河蜿蜒而下,宛如生命的暢想曲在靜默中流動著清泠悅耳的旋律。

科沃爾不愧是利恩茨地區最廣闊的一個郡,山山水水,絢麗多姿。

塔克親自駕著馬車與卡瑟利並排坐在前位,兩人不時的談笑風生,而在一小隊騎士的護衛的情況下,特麗菲絲也終於能夠安靜下來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塔克,那是什麼啊?”車廂裏的特麗菲絲突然探出了頭,指著遠出一片嫣紅問道。

卡瑟利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果然,一片蒼茫中的鮮紅色特別醒目。

“哦,那個啊?我帶你們去看看。”塔克哈哈一笑,改變了馬車的行駛方向。

來到近處,三人已能清楚地看到這點嫣紅色。

那是一片榛樹林。

這種榛樹最有價值的部分在於它的果實,一種拇指大小紅色的果實。在奧地利方言中紅果又被稱作山楂,其風味獨特,是奧地利一種特有水果烈性酒的主要原料,配上特色熏肉是當地貴族的食譜中最常見的一道菜。除此之外,魔法師們發現榛樹的果實磨成粉製成的藥劑具有抗閃電的效用,也可以治療塑能魔法中的電係法術造成的傷害。因此上等的榛樹紅果在商人手中無論是賣給貴族又或是魔法師,都能開個好價錢。

這座榛樹莊園堪稱是塔克手上最具經濟價值的產業了。

“好漂亮啊!”特麗菲絲小手捂著嘴唇一臉迷醉地看著,她似乎天生就對紅色的美好事物沒有抵抗力。

一等馬車停下小妖精就跑了出來。

“等等!別過去!”正在約束馬匹的塔克突然大叫道。

特麗菲絲驚訝地回頭看著他。

“嘿嘿,我帶你們過去……”塔克尷尬地一笑。

在卡瑟利和特麗菲絲的疑惑中,塔克帶著兩人左繞右繞終於來到了這片榛樹林下。幾個農奴看到領主急忙迎了上來。

卡瑟利在莊園裏轉了一圈。

這片並不大的莊園裏大約摘種中20株榛樹,每株之間相隔3至4米,錦紅色的樹枝粗壯虯勁,抬頭望去有幾株的枝葉已經比較繁茂了,枝葉間團團簇簇的花朵呈五瓣狀,也是紅豔奪目,還有那玲瓏的果實掛滿了枝頭,隻是卡瑟利發現這片莊園修整得似乎不太整齊,有些榛樹的樹枝明顯被人為的打斷,數十枚果實掉落在地上任其腐敗,再聯係莊園四周被踩破的籬笆,卡瑟利基本已能猜到了。

特麗菲絲在農奴的幫助下從樹上摘下一枚色彩鮮紅的果實,放在唇間輕輕一咬,立即又狼狽的吐了出來:“好酸啊!”

一旁的卡瑟利輕笑一聲,回頭輕聲向塔克問道:“剛才的是陷阱嗎?”

塔克無奈說道:“這個莊園外都是我派人安置的陷阱,主要是為了防那些饑餓的盜賊和賤民的。”

卡瑟利點點頭,現在的時月並不是榛樹紅果完全成熟的季節,而且它們也不應該被當作一種糧食,但是現在科沃爾缺糧,恐怕確實有不少人在打這片榛樹林的主意。

“那你怎麼不駐派士兵呢?”

“我當然有駐派士兵,但是……但是……”塔克似乎扭扭捏捏地說不出口。

卡瑟利立即明白過來,想是塔克的軍隊的紀律性更差,偷吃現象比盜賊和饑民還要嚴重。

他在塔克地帶領下又轉了一圈,微笑著說道:“我倒是有個法子……”

“你快說啊!”塔克眼睛一亮,他已經為這件事心煩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