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2 / 3)

一路無語。

終於,卡瑟利勒住身下的馬匹,注目凝神往前方的遠處眺去,茫茫的雪地的盡頭,依稀是荒蕪的黑土地,看來終於是走出了這片雪地了。

“卡瑟利,這裏應該就是阿爾高洲的邊境了,也算是查爾頓那小子的地盤了,上次我來時也是經過這裏的。”塔克牽著馬匹緩緩走進這座出了雪地後第一個到達的城鎮,一邊對身旁的卡瑟利做著介紹。

卡瑟利點了點頭,打量著這座充滿異國情調的小鎮,值得注意的是自從穿過衛兵守衛下的城門後,街上的行人都穿著各異的富有審美情調的民族服裝。而矗立在街道旁邊的建築物也是風格迥異,法蘭西的哥特式、日耳曼的仿哥特式、意大利的古羅馬券廊式,為這座小城增添著絢麗之姿。

“瑞士之所以成為瑞士,是因為有些德意誌人不願做德國人,有些法蘭西人不願做法國人,有些意大利人不願做意大利人,於是這些人一起成了瑞士人。”塔克突然從嘴裏蹦出這麼一句話。

卡瑟利將這句細細體會了一遍,回頭問道:“這句話是誰說的?”

“還有誰,當然是我囉。”塔克得意地說道。

卡瑟利笑笑問道:“這裏到查爾頓的城堡還有多遠的路程?”

“嗯——讓我想想——穿過蘇黎世湖再往西,再過一個伯爵領和十多個城鎮就該到了。”

兩人說著找到了鎮子裏的一家酒館,安頓好馬匹後進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就發覺酒館裏的氣氛不太對勁,聽不到酒館常見的那種人聲鼎沸的喧鬧,酒館裏的客人界限分明的分成幾桌,各自喝著悶酒一言不發的,櫃台上的酒保一臉不安地擦拭著手中的玻璃杯,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

本還在有說有笑的兩人也識相地閉上了嘴,卡瑟利一拉塔克向酒保走去,一邊偷眼打量著這些奇怪的客人。

靠角落而坐的一桌人有四個,全是半身皮甲的武者裝扮,或劍或刀都擱在椅邊,還有一桌是典型的冒險者隊伍,有法師學徒、有半吊子的牧師,也有年輕的弓箭手。其餘還散著幾桌,有單身的,有結伴的。

“您好,遠到而來的客人,您想要些什麼,我這裏有大雪山下特產的櫻桃酒,暖暖地,足夠驅除兩位身上的寒冷,當然,我也向你們隆重推薦從高尼亞克地區剛運來的法國葡萄酒,如果您再大膽一點的話,也可以試試我調酒的手藝……”酒保堆起笑容,用背熟的職業話作起了介紹。

卡瑟利和塔克各自點了一杯酒,看著酒保做著眼花繚亂地調試,卡瑟利壓低聲音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是發現了寶藏還是有重大懸賞的獵物出現了?”

酒保也壓低聲音:“哦,先生,難道您還不知道嗎,鷹堡的主人正在為自己的妹妹挑選丈夫,五天後將會有一場盛大的比武大會,勝者不但可以成為一位尊貴的伯爵的妹夫,而且可以得到三座城堡的嫁妝,這些冒險家都是衝著比武大會而來的。”

是查爾頓?酒保口中的鷹堡主人自然就是查爾頓了,可他為何要這麼做呢?

塔克接口問道:“難道這些卑賤的流浪者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會有機會的嗎?伯爵的妹妹當然是嫁給當地的其他貴族,這應該都是內定好的啊。”

“不,您錯了,我就是聽說鷹堡主人不願把妹妹嫁給聯邦內其他幾個家族,這才召開可這次比武大會,至於原因那就不是小人可以知道了的。”酒保悄悄透露著。

卡瑟利和塔克相互交互了驚疑的眼神,看來他們的老朋友似乎也碰上了難題,於是兩人放棄了在鎮上居住一宿的打算,連夜向阿爾高洲的首府鷹堡趕去。

整個瑞士聯邦由17個大小不一的伯國和自由市組成,其中主要人口集中在聯邦的中部和北部,查爾頓的哈布斯堡家族正是占據了北部肥沃的阿爾高州,才逐漸發展為聯邦內最強盛的四大家族之一。

經過一天一夜的趕路,淌過阿爾河後,倚著阿爾卑斯山脈而建的鷹堡就在眼前了。城堡上飄揚著哈布斯堡家族的黃底黑色雙頭鷹紋章旗,在巍峨雪山、如洗藍天的映照下,整座城堡顯示出一種粗獷的雄姿。

看來兩人來得正是時候,此刻城堡外四周的村莊裏人影攢動,而山下空地上搭著數十個藍白相間的小帳篷,聚集了許多人,甚至還排列著幾支舉著紋章旗的衛兵方隊。

塔克凝神觀察了一會兒,遙遙指著那幾支方隊向卡瑟利說道:“你看,最左麵那支,對就是那,黃底旗麵上繪著一隻黑色公牛頭的,那是烏裏伯爵的紋章。稍左邊的,紅色為底,右上角有一枚白色的小十字的,那是施維茨伯爵,上次我來時和他打過交道,很精明的家夥。還有中間那個,畫著一把滑稽的倒頭鑰匙的,應該就是瓦爾登伯爵了,聽說是個像蠢豬一樣的人,嗬嗬,想不到四大家族的人都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