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2 / 3)

“對了,卡瑟利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少爺他……他……通常這個時候應該在……那……那個地方……”管家猶猶豫豫地回答道。

老索蒙斯心中一滯,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抬頭專注地看著那淺淺的黎明,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滄桑。

此時在布萊克郡一個小鎮裏一座半新的民宅中。

特麗菲絲靜靜地坐在母親身邊。這個時候她通常應該陪在小領主身邊,作為領主的卡瑟利是相當忙碌的,除了要不時過問軍隊的訓練狀況、替煩人的資金帳目拿主意外,還有大量無法推脫的私人約會和聚會,半夜回到城堡還得要擠出兩個小時的冥想時間。特麗菲絲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侍在卡瑟利左右,像現在這種擅離職守的情況可是很少發生。

奧列維拉男爵夫人溫柔地替女兒盤起一頭長長的紅發,然後輕輕插上一根簪子,不時地將微微有些淩亂的發絲收攏。她知道女兒的長相偏向於嫵媚,這樣的打扮配上白晰雪膚雖然讓她看上去依舊豔光動人,但更多了一份高貴與典雅。

男爵夫人終於整理好女兒的長發,然後吻上了她細膩光滑的臉頰。

“親愛的,你會去多久啊?媽媽真是擔心死了。”男爵夫人眼中帶著擔憂地說道。

“媽媽,你不要為我擔心,不過這次可能真的要挺長時間的。”

特麗菲絲撒嬌地摟著母親的胳膊,拉著她坐到了床沿上。

“我聽說……聽說你們這次是要去很遠的地方打仗,這是真的嗎?千萬不要騙媽媽噢。”

男爵夫人愛憐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柔聲問道。

“嗯。”特麗菲絲輕聲應道,若有所思。

“特麗菲絲,我知道你生性好動,但是答應媽媽,千萬不要做危險的事情,好嗎?”

男爵夫人微微正色地說道。

“媽媽,你就放心吧。應該不會有危險的,我還從來沒有看到那隻小狐狸吃過虧呢。”

特麗菲絲微斜著螓首,明澈的眼中滿是笑意,似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小……狐狸……?!”男爵夫人倒吸一口冷氣,“特麗菲絲,你怎麼可以這樣稱呼領主大人。要是被人聽到的……”

“可是,所有人在背後都是這樣偷偷叫他的啊。而且你以前不還說他是魔鬼嗎?”特麗菲絲委屈地嘟起香唇。

“那……那是以前嘛……”男爵夫人不安地說道,偷眼看了一眼一旁的丈夫。

果然,原本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奧列維拉男爵開口了:“特麗菲絲說的對!索蒙斯家族的都是一些肮髒狡詐的混蛋!特麗菲絲,如果他對你……對你……,你就拒絕他,父親就是拚了命也不會讓他欺負你的!”

“爸爸!他沒有欺負我,我過得也很開心,您不用為我操心的。”特麗菲絲略帶責怪地說道。她知道父親依然沒有對半年前的事情釋懷,雖然卡瑟利把他們安頓在這所還算不錯的民宅裏,不但撤去了監視的人,而且每月還定時發放補貼。再加上自己身為領主親兵隊長的高額軍餉,一家人倒也恢複了以前較為優質的生活。

男爵還想說什麼,但是他的妻子阻止了他。

“好吧,我親愛的,記得媽媽說的話,千萬要保重啊。”男爵夫人再次擁抱住了站起身來準備出發的女兒。

“媽媽,我會永遠愛你的。”

特麗菲絲回吻了母親,隨即告別了父親走出了房門。

這個小鎮離灰狼城堡並不遙遠,特麗菲絲向城堡的方向朔河而上。可能是因為戰時總動員的緣故,路上的流民少了許多,也沒有碰上以往那麼多垂涎她美色而上前搭訕的陌生人了。

當她來到灰狼城堡前的空地時,這裏擠得人頭攢動、水泄不通了。一隊隊士兵在口令聲中排成一個個方陣,爭取在開赴戰場前再操練一遍隊形。也有似乎剛招募的新兵們在教官的指導下笨拙地練習著基本的刺槍術。吵嚷聲中,征集物資的馬車一車車地來回運輸著。

一時間車輛紛紛,人馬簇簇,儼然如同一個臨時的軍事作戰營地,

灰狼騎兵團的營地很容易找到,這些老兵油子早已經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子了,他們一個個都下了戰馬席地而坐,或是在閉目養神或是在擦拭兵器,在他們臉上完全看不到一絲不安,似乎不屑即將發生的戰爭一樣。這種看似散漫的鎮定也讓他們與周圍那些神情慌張的雜兵形成鮮明對比。

特麗菲絲推開了搭建在灰狼騎兵團身後的一座大帳篷的幔布。

“不夠,我這邊還缺50杆騎槍,你無論如何也要先分配給我。”艾齊納哈坐在議事桌前一臉嚴肅地說道。除了他還有好幾個人圍坐著在商討軍情。

“我知道,我知道了,艾齊納哈,哪次有好東西不都是先便宜你嘛。”被卡瑟利委任為軍需後勤官的阿爾無奈地說道。小個子阿爾雖有那麼一手投石的絕技,但是要他上戰場撕搏似乎還是太勉強了,好在他對理財方麵的精明可以讓他在軍需調度方麵成為卡瑟利的好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