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長笑著說道,他知道殿下從小最尊敬的人可能並不是他的父王,而應該是他的老師。也隻有談到他的老師,他才會露出這種沒有心機的表情。
“是嗎,我真是後悔啊,你知道這次演講的主題的嗎?”
年輕人頓時來了興致。
“當然知道,殿下,我早就派人為您準備好演講現場的手抄本了。”
幕僚長恭敬地遞上一本精致的羊皮抄。
“《論T型戰陣與重步兵的運用》嗎?……”年輕人輕輕翻開扉頁,細細品讀起來。
“……老師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要是……要是他能站在我這一邊就好了……”
燃燒的蠟燭突然一亮,爆了個燈花後就漸漸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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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越奧地利的大格洛克山一直往北,經過三天的急行軍卡瑟利終於來到了巴伐利亞公國的首府慕尼黑。
慕尼黑地處阿爾卑斯山北麓,多瑙河支流伊薩爾河的西岸,是一座依山傍水、規模巨大的城市。比之卡瑟利曾經去過的奧地利首府維也納有過之而無不及,而在地理上它是中央大陸南北通行的戰略要道。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卡瑟利讓他的軍隊在城門外暫時待命,僅帶著特麗菲絲從城市西麵的卡爾城門入了城。
不愧是戒嚴中的軍事重鎮,一路上卡瑟利幾乎看不要一個非軍事人員,他在城門衛兵的帶領下來到了城市中心的大公府。
隨後被安排在了大公府中一間宏大的會議室裏。
諾大的會議室中除了卡瑟利兩人外,就隻有一個禿著半邊頭在不停擦汗的老頭。
卡瑟利衝他友好地一笑,拉開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麵,特麗菲絲則靜靜地侍在他的身後。
看著對麵樣子矮胖的貴族老頭似乎神情十分不安,在向卡瑟利回了一禮後,又掏出了那塊半濕的手絹拚命地擦著油光發亮的腦門。
卡瑟利看了看他奧地利式的貴族衣袍,微笑著用家鄉話問道:“打攪了,請問您是奧地利人?”
貴族老頭一楞,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薩爾斯堡的阿瑪迪烏斯,幸會。”
他擱著會議桌探身過來,沉重的身子把桌子壓得咯吱響。
“利恩茨的卡瑟利,很榮幸認識您。”卡瑟利也急忙起身伸出手。
眼前這個叫阿瑪迪烏斯的胖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奧地利南部最大的領主——薩爾斯堡伯爵,手頭上掌握著一整個行省足足七個郡的領地。
卡瑟利原以為這樣一位人物會很傲慢,但相反老頭倒十分的和氣,在他有意的友好結交下,不一會兒就套出了自己需要的情報。
原來伯爵他也和自己家族一樣動員晚了,不過倒不是因為政治上的猶豫,而是因為他的領地太靠近波西米亞王國的占領區,戰亂不斷,一時籌措不出兵力,直到今天才象征性地率領3000多人趕到慕尼黑。可是聽說前線已經吃了一個敗仗,巴伐利亞大公心情不太好。他已經被晾在這件會議室足足兩個時辰了。
另外卡瑟利也從他如此不安的表現大致能猜出巴伐利亞大公是老頭的幕後支持人,這一點從薩爾斯堡在地理位置上與巴伐利亞如此靠近就能聯想到。
卡瑟利安慰了幾句,也隻得陪他幹等起來。忽地又起身替特麗菲絲拉開身旁的一張椅子。
小妖精甜蜜地一笑,盈盈地坐在他身邊。
時間過的非常緩慢,在老頭的手絹幹了又濕,濕了又幹,卡瑟利和特麗菲絲也快要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巴伐利亞大公終於出現了。
“三位坐,坐,不用客氣,把這裏當作自己的家就行了,未來一個月我們大家還要並肩戰鬥呢。”他笑著製止了急忙起身行禮的三人。
大公年約50來歲,身材高大,腰板硬朗,臉上的胡子刮得幹幹淨淨,身著深藍色的正統貴族上裝,下身是一條同樣色係的長褲,腳蹬黑色長統馬靴,整個人散發出渾厚的氣勢,隱隱透著一股久經沙場的戰士才有的殺氣。
在曆史溯源看,被稱作大萊茵同盟的“雙壁”的兩大強國——巴伐利亞公國和萊茵伯國——其統治者都來源於德意誌世襲豪族維特爾斯巴赫。從輩分上講,萊茵伯爵見到大公也要稱一聲“叔叔”。可以說,大公是整個同盟的最高軍事長官。
“真是不好意思,由於在召開一個緊急軍事會議,怠慢了兩位,還請見諒。”大公笑嗬嗬地坐到了主位上。
“哪裏哪裏,能夠蒙大公您的接見已是我們天大的榮幸了。”老頭急忙謙讓道。
“尊敬的閣下,還請原諒的應該是我們,雖然我們的力量薄弱,但也抱著一顆忠誠之心希望效力於閣下,為消滅那些亂臣賊子做一份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