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是個裝飾氣派不凡的房間,可惜現在房間門窗緊閉著,雖然是白天可它的主人卻有意識地拉上了所有窗戶的遮布,僅僅在房間中唯一的一張桌子上點燃了一小根紅色的蠟燭。
昏暗而冷冽的房間裏在燭光的折射下似乎漂倘著一絲陰謀的氣味。
房間中已有十數人圍著中間的那張會議桌邊,每個人都一言不發靜悄悄地等待著什麼。除了一陣陣輕微的咯吱聲外,簡直安靜地可以聽到繡花針落地的聲音。
咯吱聲來自於會議桌的盡頭的背對眾人的一張真皮軟椅。一個欣長的身影正以閑適的坐姿輕輕搖晃著座椅,
“殿下,人都到齊了。”離主座最近的一個中年貴族輕聲開口道。
身影終於緩緩地從真皮座椅上轉過身來。
那是個一頭略帶卷曲的淡褐色短發的年輕人,年紀看上去絕不會超過二十歲,他有著白皙的麵容以及一雙碧藍的眼睛。身上穿的是一件鑲有金邊的黑色高領王族製服,衣服被燙得毫無褶皺,兩排雙衣扣整整齊齊,顯示出主人的一絲不苟。
這個被稱作殿下的年輕人緩緩回顧一圈到場的人,使得每個人在他深邃的眼睛下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
“拉芬裏大師,您回來了,很抱歉還沒為您洗塵就急著把您拖過來了。”欣然間年輕人露出陽光般的微笑,飽含熱誠的溫暖讓被問候者立時感到受寵若驚。
“殿下,您折煞老臣了,老臣沒有完成任務真是愧對殿下的信任了。”激動之下的拉芬裏大師忍不住想要拖開椅子當場拜倒了。
年輕人又安慰了他幾句,耐著性子問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嗎,原來是個意外啊。算了,反正瑞士聯邦已有三國歸順了我,剩下一個也是孤掌難鳴。隻是拉芬裏大師,讓您損失了伊度騎士實在讓我心裏過意不去。”年輕人歉然說道。
“殿下言重了,隻要能完成殿下的交代,老臣萬死不辭。”
拉芬裏大師再次激動地表達了忠心。
年輕人向老傀儡師點了點頭,隨即將目光投向右手邊的幕僚長,也就是最先開口的那個中年貴族。
幕僚長會意,輕咳喉嚨後掏出了早以準備好的文案。
“英格蘭王國方麵,上個月15人議會依然堅定地否決了亨利三世要求加稅的草案,具我們的探子回報,亨利三世已經派人去秘密招回正在蘇格蘭作戰的愛德華王子。意大利同盟方麵,教廷派出聖殿騎士團對盤踞在倫巴底地區米蘭自由市的萬亡會進行清剿,具稱貝拉爾大團長大人親自出手,格殺了一位紅袍法師。還有就是神聖羅馬帝國方麵的,相互宣戰的德意誌5個主要諸侯國目前大致的動員人數是:萊茵伯國22000人、巴伐利亞公國35000人、薩克森公國34000人,波西米亞王國和勃蘭登堡邊侯國兩國消息不明。”
幕僚長簡單地將大陸形式宣讀了一下,重新抬頭等待著年輕人的指示。
“條頓騎士團領呢?他們有發表過什麼公開言論嗎?”年輕人手指輕敲著桌麵沉吟著說道。
“暫時還沒有,殿下。”
幕僚長欠了欠身答道。
“哼哼,狡猾的桑格豪森,他也知道條頓騎士團領的任何政治決定都會影響勝利天平的傾斜。不過難道他以為隻要自己一言不發就能化解德意誌的內鬥嗎,真是愚蠢的家夥。”
年輕人嘴角現出嘲笑的微笑。
“殿下,北德意誌同盟即使沒有教廷撐腰,實力也要遠強於大萊茵同盟,假如我們再出手的話……”
“不,我們誰也不幫!”年輕人打斷了幕僚長的試探,“別以為奧圖卡二世是個傻瓜,他根本不會歡迎他國的介入,那隻會讓原本相互敵對的兩個人被迫走到一起。”
“是的,您說的對,尊敬的殿下,但是……但是老臣聽說大王子殿下似乎向國王陛下進言……老臣恐怕……”幕僚長欲言又止。
年輕人微微一笑,神態自若:“是嗎,看來我親愛的兄長已經忍不住想要獲取更多的武勳了,嗬嗬,真不愧是號稱法蘭西的勇敢者啊。”
幕僚長偷偷打量著年輕人的神情,卻始終無法從他那淺笑的麵孔上看出一絲內心的真實想法。
“對了,聽說我的老師在上個月召開了一次戰術演講課是嗎,我都沒有抽空去聽,下次見到他又該挨罵了。”
年輕人突然略帶羞澀的說道。
“嗬嗬,是的,德•;阿克大人已經有近十年沒有開辦戰術演講了,不知道這個大陸又發生了哪次戰役讓他老人家如此興致大發。老臣聽說法蘭西幾乎所有的大貴族都跑去奧爾良聽講了,連鄰國的幾個君主也趕來了,場麵壯觀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