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短促而頻頻爆發的遭遇戰,兩支大軍似乎在浩瀚的圖林根地區玩著捉迷藏的遊戲,直到第三天卡瑟利預言中的大決戰終於來臨了。
“混蛋,給我收縮隊形!不要亂套!動作快一點!”軍官們大聲呼喝著將自己的部隊盡快地組成攻擊方陣。
從聯軍主陣中魚躍而出的紋章官們把巴伐利亞大公的命令連珠似地傳達下去,在各部不斷的編組下,整支聯軍逐漸形成半弧形向外凸出的陣線,中央陣地由大公親率20000精銳重步兵以及200人的法師軍團壓鎮,右翼是萊茵伯爵的22000人,左翼是由大公的弟弟加萊諾伯爵率領的17000混編軍,再加上被分配到前衛弩兵線和預備隊的各部,整支大萊茵聯軍散發出戰前的肅殺之氣。
反觀對麵的北德意誌聯軍,三國的兵力已被打亂重新平均地分配在左中右三線。兩翼各被安排了大約3000漢諾威重騎兵,漢諾威溫血馬與丹麥馬、麥克倫堡馬齊名,這種特雷克納馬與重型柯柏馬雜交的後代以超長耐力和障礙跨越聞名,最適合充作重騎兵的坐騎。這一次漢諾威公國出兵不多,但幾乎都是騎兵。薩克森公國人數最多,但都是輕步兵,組成了陣線的主力。而看到勃蘭登堡侯國的軍隊後,幾乎每一個大萊茵人都在心中戰栗不已。
“天呐!那是……那是不死騎士團!上帝,三年前他們可沒有參戰啊!”老頭指著遠方聲音透出絕望。
卡瑟利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那支勃蘭登堡的軍隊位於北德意誌聯軍的中央,雖被稱作騎士團,倒還不如說是重步兵團。黑壓壓的重甲下大約是3000名重步兵,細看的話發現他們的盔甲雖然都是黑色的,但配置並不統一,鏈甲、鍛甲都有,手中的武器也是戰錘、戰斧、重劍各式各樣。
“嗯?他們是亡靈部隊嗎?好象不是的吧。”卡瑟利好奇地問道,身為死靈法師的他一時眼拙竟看不出這是什麼人型不死生物。
“卡瑟利大人,您在開玩笑吧?您竟然不知道勃蘭登堡的不死騎兵團?他們可是大陸十大軍團之一啊!天啊,那您又是怎麼憑借您出色的軍事知識猜到三天後的今天就會爆發會戰呢?”老頭大驚小怪地說道。
卡瑟利尷尬地笑笑,他能背出大陸最強的十個魔法師的名字,但對大陸軍團實力的排行卻完全不在行,成為一支軍隊統領的經曆也僅限於這一年多來,以前的他更崇尚的是個人的力量。
好在老頭大驚小怪之後還是詳細解答這個問題。
不死騎士團原名是寶劍兄弟騎士團,全團3000人,在十大軍團中排行第九。至於“不死騎士團”這個名字的來源,則是因為所有騎士團成員由勃蘭登堡的所有子民中挑選出最強的3000人組成,一旦出現傷亡,就由充當侯選的第3001人替上,無論騎士團遭到多大的打擊始終保持勃蘭登堡最強的3000人編製,一人不多一人不少,“不死”一詞由此得名。隻是前者這個名字太過出名,世人已經忘了它的原名。但就卡瑟利而言,這兩個名字他都不熟悉。
“不死騎士團的指揮官艾希施泰德團長據說是個達到17級的戰士,在勃蘭登堡是最強的人,也是最殘暴的家夥,傳說他有一半野蠻人的血統,發起狂來有生吃俘虜血肉的習慣,”老頭補充了這麼一句,以突出這支騎士團的強大。當然,他並不確信野蠻人血統是否和生食人肉有著必然聯係,因此體貼加了“傳說”一詞以顯示言論的嚴謹性。
“梆!梆!梆!……”在卡瑟利與老頭聊天的當子,雙方進攻的鼓聲開始敲響。
由弩兵和弓箭手組成的散兵線互相在對方頭上撒下一片箭雨後一觸即退,長槍方陣踩著鼓點以整齊劃一的步伐向前推進,兩翼的騎兵部隊勒緊韁繩等待著敵軍出現漏洞的一瞬間。
卡瑟利收起了悠閑的微笑,這種難得的機會他可不會錯過,他立即下馬在腳下清理出一小片空地來,隨即搜索起附近的石子枯枝來,一旁的特麗菲絲看著有趣也加入到拾荒的隊伍中,倒是魂不附體的老頭似乎被即將到來的戰爭嚇住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卡瑟利的行為。
數個長槍方陣很快發生近身衝突,十英尺的長槍互相對紮著,不時有人被刺穿痛苦地摔倒在地。雙方都是憋了好幾天的勁無處使,一時間方圓數十裏內喊殺聲震天動地。
“大人,我軍的右翼似乎快要崩潰了。”騎在馬上登高望遠的艾齊納哈衝正蹲在地上玩著石子樹枝遊戲的卡瑟利說道。
“嗯。”埋頭不語地卡瑟利皺著眉頭將靠近自己麵前的一小堆排放整齊的灰色小石子踢出,隨後將手心中拽著的小把橢圓形的石塊撒在了原先的地方。
忽的中軍陣地的角號嗚嗚吹響,直達雲霄,隨即動天徹地的馬蹄聲響起,原來是大公將存放於右翼的一支預備騎兵團投入了戰場。這支騎兵團為了掩護右翼的步兵迅速發動了突襲,滾滾塵煙中與迎麵而來的敵軍亂戰成一團,右翼的局勢立即得到扭轉。
憑心而論,無論兵員數量、質量又或是整體的配合上北德意誌聯軍都要優於己方,好在巴伐利亞大公作戰確有一套,數次快要崩盤的危機都依靠預備隊適時地增援而穩定下局勢,但是顯然,勝利的天平已經向敵人傾斜了,畢竟敵軍的王牌部隊不死騎兵團尚未動彈,而己方的預備隊已經投入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