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卡瑟利一行人跟隨大公的軍隊踏上了前往北部戰區的路程。
巴伐利亞大公率領25000援軍從慕尼黑出發,一路向北而行,跨過多瑙河,穿過紐倫堡,逼近帝國中部行省圖林根。一路上不斷地吸收沿途彙聚的小國兵力和招募的雇傭軍,在七日後到達易北河重要支流伊爾姆河南岸地區時,總軍勢已經達到35000人。
當時依靠5萬大萊茵同盟聯軍與北德意誌人10萬大軍纏鬥近兩個星期的萊茵伯爵已經快頂不住了,軍隊陣地從魏瑪地區連退100裏,終於在中伊爾姆河穀站穩了腳跟,可是已經損失近3000多名士兵。
中伊爾姆河穀.大萊茵同盟陣地
由於參戰勢力實在太多,原先議事的帳篷不夠用了。萊茵伯爵特地讓人趕製了一個可以容納上百人的巨大帳篷,立在了軍營裏的空地上。
“伯爵大人,辛苦你了。”大公體諒地拍了拍一臉居喪的伯爵,後者報之以如釋重負的苦笑。
“親愛的大公,還好您及時趕來了,否則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說話的萊茵伯爵長著一副和氣的圓臉,年約三十出頭,身材微微有些發福。除了眼睛裏不時冒出的精光,怎麼看都像個商人多於貴族。伯爵明顯長於政治而不善於軍事,因此大公一來,他就把軍事議會的主座讓給了大公。
兩人坐下後就輕聲地交談起軍事情報來。
而大帳篷裏其他參與軍事談論的貴族將領則在侍從的指引下亂哄哄地尋找著自己的座位。
不過卡瑟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身為小國中的小勢力,他自然隻有識相地敬陪末座了,右手邊是一直在擦汗的薩爾斯堡伯爵,老頭衝他尷尬地一笑不再出聲。卡瑟利抬頭看向議會桌另一端的大公,足足離他有二十多米遠,他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好半天與會的五十多人終於各自入了座,嘈雜聲漸漸輕了下來。巴伐利亞大公高居主位,他的右手邊是萊茵伯爵,左手邊是一個身穿白色法師袍的老頭。再往下是按照各自身份順延排座的貴族將領們。
良久,大公站起身來,把僅剩的幾個聲音也壓了下去。
“諸位!根據斥候最新的探報,北德意誌同盟軍10萬兵力目前駐紮在魏瑪地區,沿伊爾姆河8裏分成三個大營……”侍從搬來了巨大的軍事地圖豎在大公身後,不斷地用筆圈出敵人的詳細軍力部署。“……鑒於各位中有不少人是剛剛趕到戰場,就讓萊茵伯爵大人先為各位講解一下到目前為止的形勢。”
萊茵伯爵站起身,輕輕嗓子道:“諸位,兩個星期前我帶領同盟聯軍的22000軍隊率先趕赴戰場,在魏瑪地區與薩克森公國34000人對峙,隨後敵我雙方的援軍陸續到達,由於我方的動員慢於對方,我在敵人優勢兵力的鋒芒下不得不且戰且退,在此期間雙方僅有一次短暫交鋒,為了保證大部隊的安全我方不得不扔下3000具屍體往南麵撤退,敵人未做追擊,而是沿伊爾姆河步步為營,以小股部隊騷擾我方沿岸的領地……”
“是步步緊逼戰術!”台下某位有識之士插口道,立即得到大多數人讚同。
所謂步步緊逼戰術,是指進攻方在兵力優勢時,故意選擇在防守方無人防禦地帶快速推進,而沒有按照“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的一貫原則尋找防守方的主力部隊決戰,也不去攻打重要城鎮。以此刻意製造大兵壓境、勢如破竹的印象,逼迫防守軍勢自動瓦解。
“那伯爵大人您是否有組織偷襲呢?”有人追問。偷襲是破步步緊逼戰術的良策。
“啊?沒……沒有……”萊茵伯爵一楞,支吾著答道。
下麵又議論紛紛。
“諸位,請肅靜。”大公再次站起身來,萊茵伯爵急忙找了台階坐下。“諸位,目前形勢大致就是這樣,在此我還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壞消息就是僅勃蘭登堡邊侯國三國兵力已達10萬,而我方集中所有兵力後僅有8萬多人,敵眾我寡,處於弱勢。而好消息就是:根據最新情報,波西米亞王國占領下的北部奧地利四省發生大暴動,同時東麵的獸人帝國向波西米亞邊境加派兵力,因此很有可能波西米亞無法加入這次會戰了。”
會場氣氛頓時達到高潮。尚未參戰的波西米亞王國絕對是眾人心頭的刺,麵對帝國第一強番誰也心中無底,聽到這個好消息後立即士氣大漲。
也就是說隻要以8萬人擊敗對手10萬人就算完成戰略勝利了。雖然難度依然不小,但已不是不可能了。尤其是巴伐利亞大公能征善戰,在同盟中頗有威望。
“所以說,諸位,目前我暫且不管波西米亞,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擊敗勃蘭登堡三國,以免情況有變。”大公下結論道。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決戰部署大公早有擬定。侍從接過文書宣讀起來,眾諸侯得到各自分配的任務不由紛紛摩拳擦掌、躍躍而試。
和卡瑟利猜的一樣,他得到的任務是充當預備隊,而且是預備隊的第三梯隊,或許要同盟軍人全死光了才輪到他上。
他對此倒是沒有介意,反正以900人的兵力即使放到最前線也是送死的份,隻是艾齊納哈和羅雷幾個好戰份子頗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