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狼的軀體,歸滅緊閉的眼睛裂開一條縫,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出現在牆邊的黑影,歸滅不動聲色地再次閉上眼睛,呼吸平穩,一副熟睡的狀態。
按照之前在無夜房裏做的那樣,江樓月小心翼翼地拿出那黑瓶“仙人倒”,讓身處的房間再次彌漫著煙幕,直到消散開來。江樓月才放下心來,神色淡定地來到床邊,撩起紗幔,江樓月一屁股坐在床上,看著床上平躺著身體,睡姿一絲不拘的人有點無語,有點看不過眼。
這人怎麼就睡得這麼正經了,江樓月有點汗顏,他自己的睡姿可是非常的不安分的。江樓月俯下身來,雙手托著腮幫子,半趴在床上,瞅著那張麵具,低聲喃喃道:“睡覺都戴著,搞得這麼神秘,哼哼。”嘴角勾起邪笑,江樓月呲著牙,笑眯眯地伸出手準備拿開麵前的麵具。
解開綁住麵具的銀線,江樓月動作輕緩地拿開麵具,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二十多歲的臉,就像外表一眼,俊朗如斯,狹長的眼角透著淡淡的風情,濃密的睫毛乖巧的垂著,說不出的可愛。江樓月低聲讚歎一句,“小子,其實你長得還真的挺不錯的。”把麵具扔在一邊。江樓月瞅著床上的人忽然發起呆來,神色間有些茫然,心裏的疑惑盡逝,卻有些無聊。
每一天,江樓月都不知自己在幹什麼,諾爾頓大學的承諾也快要結束了,江樓月忽然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可以做的了,修煉也沒有太多的瓶頸,一切都很順利,江樓月覺得很無聊。前一世,江樓月就是個呆不住的修真者,這一世,呆不住這個缺點他依然沒有丟失,完整的帶來了這個世界。
弱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江樓月平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紗幔,自言自語道:“如果一個人得到了永生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我想我會很不開心吧。一個人站在頂端會很累吧,沒有重要的人為自己歡呼,永生又有什麼意義呢。”江樓月眼底泛起一絲苦澀,“嗬,真是的,居然在這裏悲春,看來我的思想又退化了。”
向裏翻個身,江樓月單手撐著頭看著青狼的麵容道:“拿開麵具的時候,我還在想你會不會是他,嗬嗬,這個想法還真是有點傻,如果是那個人,我想在我靠近的時候就會掐我的脖子了吧。”想到這裏,江樓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唉,被掐脖子的感覺還真是影響深遠。嗯,那個人也真是夠可惡的,明明長得那麼美,嘖,是個大美人啊,我看到過最美的人呢,卻那麼的不溫柔。”
江樓月說到這裏情緒有點懊惱,“我一直懷疑你就是他,現在這一絲的疑惑都散去了,可是我心底的那種感覺卻還在,那一抹獨特的冷梅香聞過了便留了痕,怎麼都忘不了,這種感覺真夠糟糕的。”說完,江樓月喪氣地把頭埋在枕頭裏,不住的歎氣又歎氣。
歸滅睜開眼睛,麵無表情地看著離肩膀不遠的小腦勺,聽著耳邊一聲一聲的歎氣,沉寂的心似乎起了黑色的波瀾,一圈又一圈,蕩蕩漾漾的劃著心湖,撩起絲絲躁動的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