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可望皺起眉頭,七師弟平日和王室成員少有來往,三王子為什麼要給他送禮,這裏麵有什麼蹊蹺麼?他心裏有鬼,所以對什麼事兒都懷疑,不答反問:“三殿下找我七師弟何事?他現在不在府中,你有事的話和我說也是一樣。”
楚名棠哦了聲,道:“他還沒回來,按時間上算,那事早該辦完了吧。”
洪可望心頭一緊,追問道:“什麼事辦完了,用了多久,我怎麼不知他要辦什麼事?”
楚名棠看他緊張,自認為明白了其中關鍵,看來楚元機還是喜愛小徒弟啊,聯係世外高人的事連大徒弟都沒告訴!他一臉“我什麼都知道”的表情,豎著手指道:“這事已經過去兩天多了,那應該是發生在三天前吧,以齊兄弟的本事,應該早就辦好了!”
洪可望大驚失色,再也忍不住心頭恐懼,呼地站起身來,語音顫抖,道:“三天前,三天前的什麼事?”他從師父的藏書室偷出鎮派筆記又丟失,可不正是發生在三天之前,他每天為這事煩惱,被人一提,豈有不恐懼之理!
看他緊張失態,楚名棠大是得意,他出身王室,說話的技巧可比洪可望強太多了,其中訣竅便是: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還是知道,可我就是不挑明,讓你使勁猜。他得意洋洋地道:“還能是什麼事,不就是那件事嘛!”頓了頓,又道:“對了,那位高手應該不會在國師府中住吧,要不然洪兄費點心,替我說說,讓他到我的王府住住?”
洪可望眼睛都立起來了,楚名棠怎麼知道摩那蘇要來,還想請摩那蘇去他家住,要我費點心?為什麼挑上我,他知道了什麼,他在暗示我什麼嗎?他感到自己就象是一個剝了殼的雞蛋,完全暴露在楚名棠的麵前,再無秘密可言!
洪可望再也無法自持,全身哆嗦著問道:“三三,三殿下,你這話什麼意思?”
楚名棠看著他,心想:“悲哀啊,身為大弟子,突然發現師父最寵愛的人不是他,心裏定然難受的很。”他站起身,將洪可望按回椅上,裝出一副非常親近的樣子,低聲道:“洪兄莫要誤會,這事你知我知,還有齊兄弟知,我絕不會說出去的。”他倒是挺為洪可望著想的,不把這事說出去,免得洪大師兄在別的師弟麵前丟了麵子。
可這話聽在洪可望的耳中,卻如睛天霹靂一般,這是威脅,這是地地道道的威脅,他想要利用我做什麼?忽然想到諸王子爭位,難道說三王子要勾結外人,謀權篡位不成?
他結結巴巴地道:“三王子,你想對王上……你你,你找別人辦這事兒行不?”
“哎,找別人幹嘛,咱們莫逆之交,不找你找誰啊!”楚名棠笑道。他將禮盒拿了過來,塞給洪可望,道:“這個你替我送給齊兄弟,幫我帶個話,我托他辦的事請他盡快辦好,父王的六十大壽可就快到了,時間上實在等不及了啊!”
洪可望臉都綠了,莫非三王子要在王上的壽宴上動手?他竟將這麼機密的事說給我聽,這不是往死路上逼我嘛!
楚名棠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笑道:“其實呢,在齊兄弟和你之間,我是更看好你的!”
洪可望如遭雷擊,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偷盜師父的秘笈,對他來講已經是了不得的大事了,現在一不小心竟卷入了造反的漩渦,這可不是砍他腦袋的問題,而是砍他全族腦袋的問題了!
見洪可望一臉菜色,楚名棠大感不快,心想:“隻求他帶個話而已,他就這個德性,怪不得國師不喜歡他,沒出息的貨色!”懶得再說什麼,隻是道:“這事你和齊兄弟一說,他自然就明白,事成之後,本王少不了你的好處,這點你無需擔心!”說罷,一甩袖子,徑直走人。
好半晌,洪可望才回過神來,哆哆嗦嗦地打開禮盒,見裏麵盛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他雙腿一軟,跌倒在地!果真如此,真的是要造反篡位啊,連武器都準備好了!
樹林中,齊騰雲將直轟鼻梁這招反複練習,直做到念動拳出,一拳轟出,麵前三尺想打那裏就打那裏,絕無半點偏差。
看著眼前被打得稀爛的樹皮,心中歡喜,暗想:“這招使出,估計大師兄是絕對無法抵擋的。這個叛徒,我早晚要將他勾結摩那蘇的事告訴師父,不過現在還不行,現在就去揭發,我就得將筆記交出,隻能再找證據,以免師父信他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