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做安妮的並不是什麼女孩子,而是盤踞在伊薩脖子上的一條青色小蛇,這時她仿佛**難耐了一樣,小小的尖牙刺入了伊薩的脖子中,身軀還緊緊地纏住了伊薩的脖子,大有絕不鬆開的架勢。
伊薩沒辦法,輕輕地捏了一下小青蛇的脖子,這一下,小青蛇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下子從伊薩的脖子上摔到伊薩的腿上上,一對亮晶晶的琥珀色眸子幽怨的看著伊薩,仿佛在責怪他影響了自己的大餐。看著安妮的眼神,伊薩又一次笑出了聲,他伸出手掌,放在安妮的身側,而安妮哪還有剛才失去渾身力量的樣子,蹭的一躍跳到了伊薩的手掌上,迅速的遊回伊薩的脖子,盤了起來,隻不過這次她沒有再次亮出她的小尖牙了。
伊薩穿好了衣服,來到了每天他用早餐的桌子,坐了下來,開始吃早餐。他麵前的早餐很少,比一般同齡人要少一些,而伊薩舉得這量剛好,他每次都吃的很慢而且仔細,確保自己麵前的食物沒有一絲的剩餘。而相較於伊薩顯得有些寒酸的早餐,在桌子的另一邊卻是小山一樣的食物,種類豐富而極有營養。而享用它們的,卻是這一條小小的青蛇安妮。而且這條青蛇吃的極快,她每次都吞下一塊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食物——不管食物是軟的還是硬的,很快,小山一樣的食物就消失在了安妮小嘴,這時,伊薩還沒有吃完。
伊薩慢慢的嚼著麵前的食物,看到安妮眼巴巴的在在桌子上看著自己吃東西,尾巴尖兒顫抖著,似乎強忍著不衝過來搶食的樣子,就慢條斯理的從脖子上的黑色小袋子中扯出兩條比小袋子大得多的肉條,放在安妮的麵前,安妮琥珀色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蹭的衝過來並且很快吞下了這兩條肉,吞完後,安妮再次張開小嘴——打了個小嗝,而這個動作,與人類沒有什麼兩樣。
伊薩早已對安妮驚人的飯量見怪不怪了,他招呼小蛇再次盤上了他的脖子,隨後向以往一樣出門了。安妮,是除了那雙眼睛之外,那個女人給他的遺物之一,隻不過給他的時候還是一枚青色的蛋,安妮的出生,還在一年前。對於伊薩來說,安妮更像一個經常撒嬌的小女孩兒,需要寵愛,隻不過現在的他還沒有料到,當安妮真正成為一個女孩兒的時候,他該如何麵對。他更不知道,未來他和這個女孩兒將會成為兩個中心。現在的他,隻知道,如何對付安妮近乎於恐怖的飯量和小脾氣了。
為了喂飽安妮,除了在老山姆和那個怪女人那兒做零工,他還幫助教堂那個看起來奄奄一息的酒鬼整理書籍,打掃那永遠都打掃不幹淨的教堂。不過這一切,隻不過剛剛與他的支出相持平,他正在思索要不要再找一份可以掙點小錢的職業——或許幫助老山姆去那幾個那加城周邊的廢礦搜搜會有好的結果。至於安妮的小脾氣與老山姆的嚴苛要求相比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伊薩脖子上很多的細小咬痕便是證明。
伊薩這樣想著,一邊向自己的工作地點走去,不過他隻走了原來路程的一半就停住了,因為,前麵有人擋道了。而且他憑著直覺知道,一定是來找他的,並且絕不是友好的。
麵前是一個女人,一個高大的女人,火紅色的頭發,目光堅定,之所以讓伊薩覺得不友好,是因為他從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熟悉的神色——對於自己所做行為的絕對正義歸屬感,還有對於麵前的人的憐憫。
伊薩看清眼前這個女子的麵容的時候,他更加震驚了——這個女人有著和諾亞一模一樣的容貌!但不同於諾亞近乎於暴露的穿著,這名女子渾身披著厚重的金色的鎧甲,這鎧甲之厚重,足以讓任何一個壯漢望而卻步。更讓覺得恐怖的是這名女子左手還持著一麵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盾牌,而她的右手上,是一把足以和諾亞常用的巨劍相媲美的金色大劍。
女人身邊還站著一個黑色的,全身籠罩在黑色袍子中的男人,這個從被包的的死死的頭的部位發出類似於毒蛇色嘶嘶聲:“這個孩子好眼熟啊,而且,他那雙眼睛的所有者,那天晚上不是全部消滅完了嗎?”
伊薩的眸子的三瓣血色百合花瞬間顯現,下一秒,他已經出現在了男人的麵前,不知從哪抽出的幽藍色的細長劍徑直對著男人的脖子揮去!
這個動作完成了一半的時候,他已經感到一把金色的巨劍從背後向自己砸來,伊薩憑著本能知道如果他中了這一劍,他絕對凶多吉少,但是,眼前這麼好的會怎麼能夠放棄!於是,他根本不躲閃,劍鋒依然穩穩的落向目標的脖子。然而他錯了,麵前的男人早已料到了,他麵前突然展開了一快黑色的物體,輕鬆的擋下了伊薩的攻擊,隨後女人的巨劍一下子將他從男人的身旁拍飛!
伊薩在空中吐出一口鮮血,身體如同鉛塊一樣砸在了旁邊的牆上,頹然的癱軟了下來。
男人仿佛料到了這一切,下一秒,他已經展開了一個傳送們:“諾蘭,快點。”
諾蘭,這個重甲在身的女人早已以不符合自己渾身重甲的速度衝到了諾亞的身體旁邊,但和伊薩的動作被阻止了一樣—一把巨劍也從她的身後襲來。諾蘭反身一劍,擋開這把大劍,隨後轉身,看到了那個與自己麵貌一模一樣的女人——諾亞,而諾亞的身後,還站著一個每個神聖教廷的軍人都熟悉的身影——天空之子斯蓋。而在屋頂,那個著名的極寒女神——艾麗卡,正撫摸著這自己的長弓,嘴角含著嘲弄的微笑,玩味地看著下麵的人。一隻冰冷的,藍幽幽的箭穿過了傳送陣,將傳送陣直接虛無了。
諾亞手中的巨劍一瞬間變換了數個姿勢,看著麵前身著重甲的女子,她輕輕地笑了:“哎呀,我可愛的姐姐,披著盔甲還是打不過我哦。”
諾蘭長劍向上揚起,一言不發,而她對於諾亞的表情,卻是異樣的,憤恨夾雜著羨慕,許久之後,她硬生生的吐出兩個字:“開打!”
幾乎所有的人在這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姐妹發出戰鬥的宣言之後都向後退了幾十步,即便是天空之子斯蓋,因為這場戰鬥是一場私人的恩怨,沒有其他人插足的餘地,跟何況這兩個嬌俏的美人的戰鬥風格是將所有周圍的事物撕碎的,沒有一個願意被卷入。
諾蘭是一位子靈五階的高手,無論在什麼地方,她都是一個高手了,而在她對麵的對手諾蘭則是是大陸上為人稱道的天才之一。
戰鬥開始之前是肅靜的,諾蘭單手握住金色的大劍,將它橫執於右肩膀的上方。這個姿勢,是神聖教廷的劍術的起手式,最為基本和有效,無論接下來是攻擊還是防禦,這個起手都可以完美的承接。
相對於諾蘭的正式,諾亞隻是隨手將自己的巨劍插在麵前的土地上,單手搭在劍柄上,唯一和諾蘭相似的大概是她也沒有一絲表情波動的麵容了吧。
雙方保持這個姿勢對峙著,而後,兩人周圍的空氣劇烈的震動了一下,諾蘭縱身躍起,金色大劍向諾亞的頭頂斬下!她這是對於諾蘭的考驗,她要諾蘭明白,劍插在地上永遠不及拿在手上快!不過,她的目標連劍也沒有拔起,諾亞隻不過向左邁了一步,就躲過了這一擊。
諾蘭接下來的劍勢一頓,她本來是要橫斬的,但諾亞的巨劍就插在地麵上,橫斬完全沒有意義了。而就在諾蘭猶豫的一頓間,諾亞已然單手將巨劍拔起,直接向諾蘭橫斬了過去!諾蘭也沒有收劍,將右手的盾牌向前移了一點,硬生生擋住了這一劍,但諾亞的怪力還是讓她退後了數步。
得手後的諾亞並沒有停止進攻,斜切,縱斬,她的攻擊凶狠,沒有給諾蘭一絲還手的機會,這時,諾蘭身上的重甲顯示出了雙重的作用來,它為它的主人擋住了多次足以使它主人守重傷的攻擊,卻也拖累了主人的行動,在靈活的諾亞麵前,諾蘭顯得太過於被動了,巨劍雖不足以擊破木諾蘭的重甲,但其造成的衝擊足以讓諾蘭承受了。這一點,從雙方劍鋒所觸的石板全變成了碎塊可以清晰的看出來。
諾蘭和諾亞的較量純粹是力量與反應的較量,在他們的戰鬥中,沒有華麗的戰鬥技巧,隻有對於對手的致命一擊!誰撐到最後,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不過,這一結果並沒有讓大家等待太久,很快,在諾亞力有千鈞的一擊之後,諾蘭踉蹌著退後的數步,一口鮮血直接碰了出來。
她的對手,諾亞則顯得氣定神閑,她甚至都沒有喘氣,看著單手拄著劍,抹去自己嘴角鮮血的諾蘭,諾亞搖了搖頭:“你是變強了,但並不代表這我變弱了。”而對於這一句的回答,諾蘭再一次衝了上來,激戰再次展開。
除了斯蓋,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一對姐妹的戰鬥中了,全然沒有注意那個麵容全被黑色紗布包的死死的男人在巨大的劍身相撞聲之中悄悄轉身向後退。
看到退後的男子,斯蓋棱角分明的臉上多了一絲嘲弄,他輕聲說道:“毒蛇西瓦達,你既然都來了,何不留下來陪我練一下手。”他的聲音很輕,但卻透過了巨大的撞擊聲,一個字,一個字印在了名為西瓦達的男子的耳中!
西瓦達身體一震,轉過身來,他明白,自己的身份都被這個天空之子看穿了,那麼,自己隻有打到了他才有可能離開這裏,他現在已經很後悔了,為什麼會接受這個愚蠢的任務,那個該死的,口蜜腹劍的侍衛長,根本就沒有提到這幾個人會來破壞他的搶奪計劃!
西瓦達是個魔法師,是個子靈六階的大魔法師,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這個位階的魔法師都會受到極高的待遇,和皇親國戚有著同樣的地位,因為,任何一個位階超過子靈五階的魔法師,足以決定一個千人級別的戰鬥的勝負的天平了,這是任何一個相同位階的戰士所無法做到的。
縱使在魔法師多如雲的神聖教廷中,西瓦達確信,也絕對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但是,今天他卻不能確定自己的勝負,因為他的對手,是那個斯蓋,天空之子。
思慮了一會,西瓦達指了指天空:“如果我們在地麵上交手,恐怕會造成大量的傷亡,我們去天空吧。”其實他根本就不在乎平民是否會傷亡,即使是因為自己,西瓦達回去也會隨便編造一個理由——因為,原則上,他們神聖教廷的人是熱愛一切人的。他想把戰場選在天空是因為,他的稱號是“天空的魔法師‘。
“可以。”斯蓋點了點頭。
兩人的身體開始慢慢的向上升起,如果是是一個剛入門的魔法師看到這幅場景,一定會羨慕不已。不誦念咒語而發動子靈級別的術法是一個大魔法師的標誌之一,比如現在的斯蓋和西瓦達,他們都使用了子靈一階的術法——懸空。
當高度到達了五十多比斯卡時候,西瓦達突然出手,他的周身突然出現了五個火球,飛速向斯蓋飛去——實戰經驗豐富的他的目的很明確,在對手正在施法的時候打斷,尤其是這樣的高度,如果對手的定力不夠,就會無法保持現在的姿態而墜落。而這樣的高度,對於任何他這樣級別的人來說,都會喪失應對的能力,隨後一敗塗地。
即便對手的稱號是天空之子,西瓦達也用了這樣的戰術在天空中不知道戰勝了不知多少的同階乃至上階的魔法師了!而斯蓋絕不是專修法師的。
果然,不是主修法師的斯蓋憑空召喚出一麵薄薄的水牆阻擋住這五個火球之後,身子略一晃,開始向下墜落。在法師的空中戰中,製高就是優勢!
西瓦達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在斯蓋穩住身子之前,他已經吟唱了超過三個同階的術法——火龍吐息,疾雷和冰杖,瞬間就有三個不同屬性的法術依次向斯蓋飛去,在吟唱的速度上,西瓦達是神聖教廷中唯一一個可以與聖域級別的法師相媲美的!接下來他開始吟唱的是傳送魔法,現在是他脫離戰場的最好時機!
斯蓋的嘴角略向上一翹,他的吟唱也完成了,右手一揮,一把飄揚著紫色火焰的元素劍出現了,輕鬆的向麵向自己的火焰,雷電和冰杖揮去。三種足以讓任何法師頭痛的法術在元素劍的觸碰之下盡然全部消弭了。
斯蓋大喝一聲,身邊突然出現了十幾個小型的魔法陣,上百個五顏六色的小球噴湧而出,向西瓦達飛去。
西瓦達根本沒有看斯蓋施法,他剛才釋放咒術的時候已經拉開了身上的一個十分珍貴的防禦卷軸,這是他身上最好的東西了,當然除了他的右眼之外。這個卷軸足以阻擋任何大魔法師的全力一擊了,這也是他逃命的法寶了。
西瓦達的策略是,當斯蓋使用魔法破掉這一層防禦時,西瓦達早已通過傳送門逃到那加城之外了,那時就沒有人能夠抓住他了。更何況就算是數量決定質量,一百顆魔法飛彈也隻能觸碰到防禦牆而已。
西瓦達不知道,斯蓋發出並不是普通的魔法飛彈,而是他自創的元素彈——每一種顏色代表著不同的魔法元素的集合。
上百顆元素彈徑直砸在了防禦牆上,絕大部分被強大的防禦牆消弭了,而三顆則穿過了,狠狠的砸在西瓦達的身上,隨後釋放出自身的元素力量。西瓦達慘叫一聲,直接摔了下來,在地麵上留下了一灘血跡。不過毒蛇的生命力是強大的,就算是如此的重傷,他還是爬了起來。
西瓦達一把扯下了蒙住自己臉的黑色紗布,露出了下麵連神聖教廷都不知道的秘密,然後惡狠狠的瞪著泰然自若落下的斯蓋,幾乎瘋狂的吼道:“你竟敢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你。”他的右眼眸子的中央,是四瓣血紅色的百合花。
斯蓋吃了一驚:“這是,難道說你.......”
“沒錯,那天我瞞著所有人藏起的一隻眼睛,隻要有了它,我的實力就可以再上一個台階,隻要有了它我現在就可以戰勝你!”
“白癡。”站在房頂之上的艾麗卡冷冷的說,“這家夥會被那隻眼睛的副作用所吞噬的。”
果然在顯示那隻眼睛的同時,西瓦達的臉上突然開始顯示出痛苦的神色,他雙手抱住頭,開始發出疼痛難忍的吼叫。這吼叫,仿佛有人在撕扯他的大腦一樣。
這時在一片混亂中,所有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那個早已倒下的少年,這時緩緩地爬了起來,用所有人都為之一怔的聲音說道:“你毀不了任何人,因為你是我的。還給我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
他的雙目開始變化,而且眸子裏是四瓣的百合花,多了一瓣,不僅如此,伊薩的背後的肌肉開始沸騰,一隻藍色的,布滿鱗片的肉翅從他左背後掙脫出來,仿佛長久以來沒有飛過一樣,這隻翅膀舒展了好幾下,最後才展開來。伊薩的右手上還持握那把幽藍色的纖長的劍,這把劍慢慢的上揚,指向了正在嚎叫的西瓦達。
“還回來,你這敗類。”
當伊薩翅膀掙出的一瞬間,有很多人都有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