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餓了！賀雲藍毫不客氣，接過碗就吃起來。
趁她吃得專心，趙霖悄悄把一盤清蒸鱸魚挪到她身前，不一會兒就被她吃光了。
他很滿意，看來她的口味還沒變。
等賀雲藍風卷殘雲地吃完，一抬頭就發現他在看她。
“陛下？”
趙霖把玩著一枚玉佩，神采奕奕地看著她說：“跟從前一樣叫我吧。”
從前？
賀雲藍擦了擦嘴，疑惑地問：“陛下，什麼從前”
捏著玉佩的手漸漸用力，他低聲說：“你以前不是這麼叫我的。”
他們之前就認識嗎？
賀雲藍正要問，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是原本的賀雲藍跟他認識吧？
她垂下眼，輕輕說：“妾記不得了。”
趙霖仔細地看著她，“過來。”
她順從地起身走過去，還沒坐下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狠狠一帶，她順勢就跌在了他身上。
腰疼！她一抬頭，剛好撞上他深沉的桃花眼，她突然愣住了。
他眼中含著痛苦和內疚，撫著她的發問：“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原諒什麼？賀雲藍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雲藍，我們就像從前那樣好嗎？”
他的要求並不多，隻希望她像從前那樣叫他的名字，跟他說話，偶爾陪他喝酒，即使她還是不喜歡他也沒有關係。
他注視著她的眼中飽含深情，那樣濃烈的痛苦和眷戀讓她自責，她並不是賀雲藍，如果他和原來的賀雲藍兩情相悅，她占著別人的身子就太可惡了。
“我不是賀雲藍。”她不禁呢喃道，“以前的賀雲藍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趙霖愣了一下，終於放開了她。他站起身後退了一步，低頭盯著她問：“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冰冷異常，情緒近乎崩潰。什麼叫做以前的賀雲藍早在五年前就死了？她的意思是，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嗎？
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語氣卻更加危險。他一字一句地說：“你再說一遍。”
賀雲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她剛才說了什麼？
若是被人知道她借屍還魂的事情，一定會被燒死的，她還不想被燒死。於是她扶額歎道：“其實，五年前我受過重傷，特別是傷到頭部，所以之前的事情全都記不得了。”
趙霖完全不打算相信：“你在裝失憶？”
她的動作神態、想法語氣，甚至性格愛好都和從前一模一樣，要說失憶，他是無論如何不會信的。
這時，賀雲藍規規矩矩跪在地上，言之鑿鑿地說：“確實是失憶了，五年來隻要一想起以前的事我都會頭痛。”
她說得跟真的一樣，可是她從小就愛騙人，最愛耍著他玩。如果這也是在耍他，未免太過分了。
萬一是真的……
趙霖把她扶起，牽著她坐到榻上，然後說：“你還記得我們是鄰居嗎？”
賀雲藍搖了搖頭。
趙霖扯起嘴角，看著她說：“那一年我十歲，被送進建康城做質子。你就住在我隔壁。”
“十三歲那年中秋宴上的事你還記得嗎？”
賀雲藍搖頭表示不知。
“你救了我。”趙霖牽住她的手問，“你總說胡話，比如說要找個絕不納妾的郎君，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