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繡的。”賀雲藍舔了舔酒盞，“在邊關時祖母找了人來教我女紅，我閑得無聊花了三年才繡好一雙。雖然也是銀線繡流雲，金線繡彩鳳，但是與宮廷的繡法完全不同。”
所以她最多就是效仿了宮廷的樣式自己繡了一雙鞋。
趙霖長長地舒了口氣，問：“你怎麼還要喝？”
賀雲藍嘟著嘴說：“你們太吵，我酒都醒了。既然這麼熱鬧，不如一醉方休。”
他要笑，想起自己正在扮冰山，連忙又壓住嘴角。“好吧，朕陪你一醉方休。”
賀雲藍看了林婕妤一眼，壞笑著道：“不光是陛下，今日既然兩個妹妹都在，不如一起。”
賀雲藍發現宮裏這些人個個都比她能說會道，打嘴仗她肯定占不了便宜。但是她怎麼可能被別人白白欺負，幹脆灌醉她們，讓她們回去上吐下瀉臥床休息幾天，這樣就沒法出來給她找麻煩了。
真是簡單粗暴。
趙霖知道她一肚子壞水，這樣不懷好意地挑眼看人時就是準備使壞了。於是配合道：“那就一起來。何壁，叫人去拿十壇酒來。”
十壇？
蘇婕妤嚇了一跳，忙說：“陛下，妾不會飲酒啊。”
賀雲藍壞笑著說：“那一會兒你摻著水喝，一半酒、一半水，這樣就不醉人了。”
蘇婕妤抱著她的琴退後，“妾真的不會，一會兒喝醉酒恐怕禦前失儀。容妾先告退了。”
見她要溜林婕妤也想起身，被趙霖一把按住，“不許走。”
賀雲藍使了個眼色讓夏時帶著人堵住她們的去路，“蘇妹妹，哪有人天生就會喝酒的，不會也可以學嘛，我都說讓你兌水了。至於林妹妹，你可是帶著酒來的，千萬別說不會啊。”
趙霖適時說：“朕最敬佩能喝酒的女子，今天如是有誰喝醉，不管如何失儀朕都恕她無罪。誰能堅持到最後，朕有重賞。”
蘇婕妤想了想，抱著琴走回來坐好。見她回來，林婕妤也不想走了。
夏時連忙抱起林婕妤帶來的酒，挨個給每個人都斟滿。
賀雲藍端起來說：“幹了吧。”
她酒量不好逢喝必醉，但是喝醉了跟沒醉時並無卻別，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今天不把蘇婕妤和林婕妤灌倒，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且白露最懂她的心意，一會兒抱了酒回來，一定會趁機在裏麵加點兒料。今日之後，這兩個人看見她也許就會繞道走了。
於是這四人就著湖光山色推杯換盞起來，沒想到氣氛比預想的熱烈，蘇婕妤還趁機提起了中秋宴的事。
“陛下，馬上就是中秋宴了。後位空懸，今年該由誰來主持呢？”
趙霖天縱奇才，從第一次喝酒開始就千杯不醉。席間隻有他清醒得很，一邊喝酒一邊照看著明明喝醉了還非要繼續的賀雲藍。此時漫不經心地說：“和往年一樣。”
蘇婕妤又被賀雲藍灌了一杯，掩了掩嘴說：“怎麼能和往年一樣呢？往年後宮形同虛設，陛下都隻設了前朝的外宴。可是今年不同，宮裏這麼多姐妹，總要有所安排才是。”
趙霖不以為意，他根本就沒考慮過中秋宴的事，到時候外朝宴畢他就去找賀雲藍，喝酒聊天隨便幹什麼都好，他們已經五年不曾在一起過中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