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3章 雪衣誘拐琉玥(2 / 3)

不,不要!寧舒,不要怕,這是夢,這隻是個夢而已。你睡呀,你快點睡著呀!睡著了就什麼也不會想了!

暴躁的捶打著腦袋,不斷的心理暗示睡覺,可一睡覺便會‘看見’之前發生的事情,繼而睡不著,寧舒隻覺得頭痛欲裂,她要瘋掉了!

看著魔症了一般的寧舒,郡王妃淚如泉湧,衝上去緊緊的抓著寧舒的手,不許她傷害自己。

“你若把我當成你的淩姐姐,你又為何連是不是我都分不清楚?”淩琉玥無奈的歎息,轉身就要離開。

驀然,身體因掙紮而扭曲的寧舒一頓,猛然推開了緊緊抓著她的郡王妃,力氣大的驚人。“你說什麼?你若不是淩姐姐,你為什麼要接過我給你的香囊?那個香囊是你母親留下來的,若你是假的,根本就不會要!”

寧舒,看著淩琉玥迷茫的眼神,連忙衝上來,在淩琉玥身上一頓摸索,忽而,心驚的退開了一兩步,她身上根本就沒有香囊:“你是在對我做戲?對不對?”拿著香囊那般的歡喜,轉身就丟了。

騙子!

她就是個大騙子!

“沒有。”淩琉玥抓住寧舒揮舞的手,讓幾個嬤嬤進來,指著瞿水芹,殘佞的笑道:“給我搜。”

瞿水芹一陣心驚,指尖冰涼,慌亂的後退了一步,向變色的老夫人求助。可看到老夫人視而不見,心底的寒意,向四肢百骸竄去。

“不!你們不準過來,我,我是丞相府的嫡小姐,夜王妃,你們誰敢動我?”瞿水芹眼底驚恐的看著腰圓膀粗的嬤嬤,連連後退。

見她如此,淩琉玥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李嬤嬤會是易容,不代表沒有人偽裝成她的樣子去騙寧舒。

而她覺得瞿水芹可疑,那是她要去竹林小屋時,瞿水芹出來說小屋給毀了,而那時老夫人眼底閃過異色,顯而是不知。

瞿水芹若一直隨在老夫人身邊伺候著,她一個初來侯府的外來客,怎麼會知道侯府會有一座僻靜的竹林小屋?

一切答案都不言而喻!

“淩琉玥,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是不是要栽贓害……啊……”瞿水芹因情緒激動,根本沒有發覺已經退到了門檻,腳下一絆,便摔在地上,一個精致的香囊自她的袖口掉落。

眾人一愣,是她?

瞿水芹麵如死灰,呆愣的不知道如何反應,直接被嬤嬤被按住,押著丟在郡王妃身邊。

嬤嬤撿起地上的香囊遞給寧舒,寧舒瞳孔一縮,就是這個,可,怎麼在瞿水芹身上?質疑的目光看向淩琉玥,那麼多人她不搜,搜瞿水芹,是不是……

“這個香囊不是我的,但是如果是你給我,我也會收下。”淩琉玥接過寧舒手中的香囊,輕輕一嗅,便知道濃鬱的香料中加了東西。冷冷笑道:“這裏麵加了東西,單獨聞一下沒什麼,若是和麝香參雜在一起,便是劇毒。”

看來那人是算準了她對寧舒的感情,才會從寧舒手中突破,而她晚上睡覺不安穩,習慣點一盤安神香,而安神的熏香內,摻了麝香。

目光冷冽的看著瞿水芹說道:“你不承認也不打緊,你去過我的院子吧?我院子裏可是點了含有麝香的熏香,你接過這個香囊肯定聞了吧?若不然,你不喜歡這香味,也不會把這東西藏在身上,沒有隨著衣服一起丟掉。”

瞿水芹心裏打鼓,她是聞了,可是真的能有劇毒麼?

倘若真的如她所說,為什麼她到現在還沒有發作呢?

心一沉,難道淩琉玥在詐她?

似乎窺出了她的心思,淩琉玥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臉上是不是很癢?開始一下一下的癢,然後越來越密集?”

瞿水芹一驚,淩琉玥不說她還沒有察覺,她一說,她便覺得臉上癢的仿佛有千萬隻蟲蟻在咬她的臉,控製不住的去抓臉。可是臉上越抓越癢,越抓越發麻,輕輕的力道根本不能止不住那股鑽心了的癢,力道不禁加大。

不一會兒,臉上的雪膚被抓爛,鮮血滲透出來,又被她抓去,整張臉麵部全非。

可,更驚人的是,她居然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痛楚,不斷的抓,抓的血肉模糊,也停不下來。

眾人心驚的後退幾步生怕自己也會吸入香囊的毒氣。

郡王妃震驚了,真的不是淩琉玥麼?

瞿水芹和寧郡王府無冤無仇,為何要報複舒兒?

寧舒也茫然了,臉色慘白的後退一步,雙手緊緊的捧著臉頰,心裏一陣懊悔,竟有種慶幸她碰上個假的‘淩姐姐’,否則,她就害了淩姐姐。

“香囊是誰給你的?”淩琉玥將香囊給嬤嬤,讓他們拿下去銷毀。

傅青燕臉色微變,收緊了手心,生怕寧舒會指認她,心跳如擂鼓,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想著措詞。

寧舒飄忽的視線落在傅青燕身上,抿緊了嘴角,半晌,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傅青燕舒了口氣,緊繃的身子鬆懈了下來。

“郡王妃,既然我幫你把人抓來,就交給你自己處理。”淩琉玥說完,看了一眼寧舒,轉身離開。

她知道,盡管事情不是她做的,但是在郡王妃心目中,她越發的不討喜。將寧舒會成為別人陷害,全都是因她而起。

嘴角露出苦笑,可不就是因為她?

寧舒怔愣的看著淩琉玥離開,心裏霎時一慌,連忙甩掉郡王妃的手,轉身跑了出去,駐足在門口,看著披著金芒漸行漸遠的淩琉玥,忍不住的喊出聲:“淩姐姐……”

淩琉玥腳步微頓,沒有回頭,舉起手,朝寧舒揮了揮,便離開了。

寧舒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順著門框滑落,昏厥了過去。

寧舒心底的心結打開了,可是又新種了一個結,是她不信任淩琉玥,是她沒有用心去感受淩琉玥,才會真假難辨的掉落陷阱。

陷入了自責當中,意識一直不清明,渾渾噩噩,醒了也是迷糊著,不到片刻就陷入了昏睡。

高燒也便是反反複複,不見好。

郡王妃也跟著清減了下來,整日裏守在床邊抹淚,或是拿著紫檀珠誦經。

聽了經過的寧郡王,將瞿水芹丟回了丞相府,丞相府賠禮道歉,當麵把瞿水芹發落到庵廟裏做了姑子。

並,把瞿水芹收買的壯漢,一個個丟盡了錦衣衛,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夜夜淒慘的嚎叫聲,在錦衣衛上空盤旋,驚的百姓夜裏繞到而行。

“你就是太死心眼,認準的事情,便一路抹黑走到底。淩琉玥你見她待誰和顏悅色過?唯獨和舒兒親近,她自是也不願意舒兒遭罪,可……”寧郡王到嘴的話,化為一句歎息:“那孩子也不容易。”

郡王妃眼皮子不動一下,繼續念經。

“你若是為了舒兒好,便放下對淩琉玥的成見,讓她來見見舒兒。舒兒病情反反複複,那是她有心結沒解。”寧郡王無奈的將手放在郡王妃的肩上,感受到嬌妻微微一顫,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其實也明白,我們府上的處境。一個準夜王側妃,即使毀容了,陷害了舒兒,若丞相鐵了心要保,我們也無可奈何,他們倒好,幹脆的就把人給打發了,且備上厚禮親自去夜王府賠罪。”

“這件事情背後並不簡單,瞿水芹也不過是成了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舒兒正好成了他們的目標。倘若你真的是心裏苦,無人可怨來發泄,那邊怪我吧。若不是我無用,也不會受製,為了寧郡王府的安平,而投靠戰王。”

一切都是他的錯,可沒有投靠戰王他們寧郡王府,也是政權下犧牲的王臣。

郡王妃也是通透的人,聽了寧郡王道出的厲害關係,心中也是一沉,這件事真的不全是因為淩琉玥?而是淩琉玥也是被陷害的人?對方是要一箭雙雕?毀了寧郡王府,然後又除掉了淩琉玥?

太可怕了!

她若一意孤行要除了淩琉玥,惹惱了戰冀北,他勢必大動幹戈的毀了寧郡王府。

想到此,霎時驚出一身冷汗:“你沒有騙我?”心底雖是信了八分,對淩琉玥還是介懷,並不希望舒兒與她繼續接觸。

在西跨院的時候,淩琉玥那一番冷心冷情的話,雖是激發寧舒的意誌,可見也是個心冷的。

“你難道要舒兒一直昏迷不醒?太醫都說了,心病還須心藥醫,若不是你那般對淩琉玥有成見,未必會發生這樣的事。”寧郡王早已將那日的事情打聽清楚,若之前寧舒與淩琉玥接觸,沒有被郡王妃給嗬斥住,寧舒也不會偷偷溜走,尋找淩琉玥而受騙。

郡王妃臉色一僵,她也悔,可是,她不能麵對孩子是因為她的一次過失而遭受這樣的打擊,承受不下滔天的悔恨,便要有個人來恨,對象自然而然的成了淩琉玥,這樣她便能心安理得。

“等等,再等等。”郡王妃硬下心腸,沒有妥協。

寧郡王氣急,甩袖離開。

郡王妃失神的跌坐在床榻上,望著寧舒因痛苦而緊蹙的眉頭,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恨意,緊緊的收住了手心。他還是對那個賤人念念不忘,她的女兒被禍害成這樣,他還不死心,還要寧舒貼上去,他是不是沒有害死寧舒,便不甘心?

“舒兒,娘親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會的。”郡王妃起身,讓貼身的丫鬟給她穿上鬥篷,包裹的嚴嚴實實,便出了府邸。

淩琉玥也一直閉門不出,除了見戰冀北之外,任何人都閉門謝客。

李嬤嬤到如今也沒有找到,淩琉玥確定不是被人抓走,就是已經死了。

“主子,容岩搬出了府。”紅藻覺得很驚訝,誰搬出府,都不該是容岩啊?他總是趕都趕不走,腆著臉纏著主子,這下主子當他小透明了,他倒是自己走了。

“嗯。”淩琉玥神色淡淡,心裏放不下寧舒,知道她病的很嚴重,可一想到郡王妃,便歇了去探望她的心思。“我出去走走,你看著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