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情深意濃(3 / 3)

可她怎麼能甘心?

為了南疆,她籌謀算計一輩子,好處全都給他們拿走,她最後被舍棄!

可她再如何不甘,又能如何?

忽而,徐嬤嬤滿麵驚恐的走來,看到南宮琴,便嚎啕大哭:“娘娘,娜拉公主的藥被斷了,府邸被收回,孝親王妃更是將公主扔到了冷宮。”公主本就被娘娘用巫術和雪蓮吊著一口氣,如此對待,不是斷送了活路麼?

南宮琴顧不上儀容,提著繁冗的宮裝,直奔冷宮。

推開破敗的宮門,腐敗的氣息刺鼻,嗆得她頭直發暈。心中更是擔憂娜拉的病情,走進內殿,果然看到娜拉被隨意用草席裹著,扔在地上。

“娘娘。”徐嬤嬤看著娜拉麵色青紫,儼然是沒氣了,心裏‘咯噔’一下,悔恨在心底蔓延,當初若知鬧成如今的地步,就算她死也要將實情告訴娘娘。

一步錯步步錯,娘娘活不成,她也必須死。

南宮琴雙手顫抖的抱著娜拉,眼底的淚水滾落,眼底迸發出濃烈的恨意。雲霄,哀家與你誓不兩立!

心中不禁冷笑,你兒子死,便要讓哀家和娜拉給陪葬麼?

休想!

南宮琴眼底閃過決絕,她就算死,也要拉著雲霄墊背!

可,等不及她去準備,漫天的火蛇吞噬著破敗的宮殿。大火整整燒了一天一夜,適才被撲滅。

孝親王登基後,得到南宮琴的死訊,便追封了世子,葬入皇陵。

淩琉玥聽到南宮琴的死訊,心底有著不好的預感,可哪裏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眼見著事情落下帷幕,淩琉玥也打算回一趟大越。

錦屏也在新帝登基當天,帶著孩子隨著曹大漢去了雲霧山。在去往封地的路上,製造了一場刺殺,她們母子從此便是‘不在人世。’

果然,新帝聽到這件事,隻是做做樣子,命人去搜查,抓拿刺客。無果後,便也拋諸腦後。

當天夜裏,淩琉玥便拜別了相爺與羅氏,坐著馬車離開了大秦。

行了幾天路,淩琉玥骨頭都要被搖散架了,一直昏昏沉沉。這天,迷迷糊糊間,感覺腰間橫著一條手臂,胸前騷動,霎時驚醒。

順手朝身後之人的脖子掐去。

“淩兒,是我。”戰冀北抓著她的手腕,嗓音低沉沙啞,掩不住的疲憊。“我趕回大秦,得知你已經出城了,馬不停蹄的追來,這幾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

聽著他話裏的委屈抱怨,淩琉玥咬緊了牙根,你丫這是作得!

拍掉他在胸口作亂的手,淩琉玥冷哼道:“自己滾,還是我把你踹下去?”

戰冀北閉上眼,將她扳轉過來,在她胸前蹭了蹭,吧唧吧唧嘴:“餓了。”

“滾。”淩琉玥臉一黑,餓了,滾你娘那兒吃奶去!

“娘子。”戰冀北雙臂如鐵鉗,緊緊的箍住淩琉玥,將她的怒火視而不見。冷修說,想要求得主母的原諒,就得不要臉……咳……就得無賴些。

再次蹭了蹭,戰冀北巧妙的將衣襟蹭鬆,露出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心想:這下她該軟下心腸了吧?

淩琉玥看著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疤,瞳孔一縮,擰緊了眉頭。“要死被死在馬車裏,這地兒偏僻,我上哪再找一輛馬車來?”

戰冀北臉上的表情一僵,這是不管他死活了?

皺緊的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索性翻身將淩琉玥壓在身下:“要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削薄的唇噙住她殷紅的唇瓣,火辣狂熱的吻,吞咽掉淩琉玥欲怒罵的話。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碰觸,喚醒了淩琉玥心底沉寂的欲望。不由自主的閉上眼,摟住他的腰,任他予取予奪。偶爾回應他一下,難分難舍的交纏在一起,或是輕咬,或是打結。

戰冀北眸子愈發的幽深暗沉,緊緊摟著她,兩隻大手在她的身上或輕或重地遊走,氣息越來越急促,恨不得將她嵌入他的體內。

手指一滑,指尖輕輕的順著山巒高低起伏拂過,輕巧的解掉她的衣裙,露出水藍色繡蓮花的肚兜,映襯得她白嫩的肌膚,更加白皙瑩潤。

淩琉玥有些羞惱,睜開氤氳水汽的眸子,伸手便要推開他。可想到他胸膛的傷,手指慢慢的縮回來。見此,戰冀北低低的一笑,嗓音性感醇厚。手不老實地順著小腰往下,一點點往下滑,緩慢的如同螞蟻在爬動,一陣陣酥癢襲上心頭,不舒適的掙紮一下。突然間他用力一掐,淩琉玥輕輕“嗯”了一聲,全身控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淩兒,你一點也不誠實。這些年來,你很想我。”戰冀北抵著她的唇瓣,含糊不清的吐字,眷念著她的味道。恨不得張口,將她整個吞了下去。

淩琉玥一臉的媚態,粉腮酡紅,仿佛上了一層胭脂。鳳眸裏一潭秋水蕩漾著層層疊疊的漣漪,直晃蕩進戰冀北的心底。

愛憐的在她額間印下一吻,快速的解開錦袍,與她裸裎相對。將她翻轉坐在他身上抱進懷裏,拖著她往上一提放下去。

淩琉玥咬緊了唇,眉頭絞擰:“痛。”

戰冀北溫柔一笑,抱著她靜靜的躺著,等適應了,適才與她共赴巫雲。

半個月的路程,終於抵達大越帝京,淩琉玥掀開車簾,渾身的骨頭都軟綿發酥。

惡狠狠的瞪了眼身後愜意的兩手枕在腦後,兩腿交疊的男人。倒吸了口涼氣,不禁慶幸到了,否則她真的會散架。

“你回哪裏?”戰冀北大手一撈,淩琉玥跌落在他懷中,手指捋順著她的長發,嗅著獨屬她的清香,眸子裏有著饜足感。

淩琉玥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知曉他話中的意思。自己若是順著他的意,去了戰王府,估計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侯府。”

“那兒不是你的家了,去我們家?”戰冀北誘哄著,分別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相聚,不能呆一塊,多沒意思?

“我們家?我怎麼不記得和你有什麼關係?”淩琉玥這一路上走來,已經習慣了他的沒臉沒皮,伸手提了提衣領,遮住曖昧的紅痕。

戰冀北雙手圈住她的腰肢,下巴擱在她的肩膀,磨蹭了幾下道:“再深度交流一下?幫你好好回憶我們的關係?”這半個月的相處,讓他舍不得離開她半步。

淩琉玥臉一沉,手肘朝後頂去,撞在他的胸口,聽到身後一陣悶哼聲,冷笑道:“駙馬,別忘了你的身份,娜拉公主去世才一月有餘,屍骨未寒,你就偷吃,也不怕她怨氣深重,半夜從地裏爬出來找你。”

戰冀北鬆開了抱著她的手,詭譎如海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黯淡。

淩琉玥見他一鬆開,快速的跳下了馬車,帶著紅藻去了侯府。走了幾步,聽到後麵轟然倒塌的聲音,腳步一頓,便頭也不會的離開。

紅藻看著一怔,心裏有好多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回頭看了眼四分五裂的馬車,戰王站在木堆中,直直的看著主子。嘟囔了一聲,暗罵活該!

兩人回到侯府,便看到淩若軒匆匆的從外麵回來,看到淩琉玥主仆兩,身形一晃,神色古怪的進了府。

“嘭!”朱色大門瞬間緊閉。

“去敲門。”淩琉玥臉色一沉,眼底蓄滿了寒意,幾年未見,倒都很硬氣了!

“是。”紅藻臉色也不大好看,敲了幾下門,並沒有人理會,儼然是淩若軒之前叮囑了一番!

“裏麵的雜狗聽著,侯府老夫人不慈善,容不下嫡孫女。淩宗老祖宗說若是老夫人心胸不寬厚,便要替作古的老太爺休妻!”紅藻眼珠子滴溜一轉,瞬間想到三年前的一遭事兒,休書還被她收在首飾盒裏呢。

紅藻氣勁十足的聲音,穿透了朱色大門,一直穿到了前廳。

本悠閑自得喝著茶水的老夫人,麵色霎時一變,猛然間想到那老不死的將休書給了淩琉玥。

“嘭!”抬手想將茶杯砸在地上,可上好的描金邊瓷杯隻有這一套了。府中也不景氣,哪有銀子給她買?想到此,生生收回手,重重的擱置在小幾上。“不是說她死了?怎麼回來了?”

淩若軒沒料到淩琉玥手中有老夫人的休書,神色古怪,吞吞吐吐的說道:“她沒死成,孫兒在大秦碰見了她,是她為大越贏得比賽。”

想到此,心裏一陣不甘心。淩琉玥算是侯府的人吧?可偏生榮譽全都被太傅府給占全了,他一丁點的賞賜都沒有!

不禁心生怨恨,她當初隨著他們一起回來,榮譽太傅府如何爭奪不走。偏生她不回來,所有事情都落寞了,她死回來作甚?

府中可不養閑人!

“讓她進來!”老夫人突然想到戰冀北沒死,這賤人回來了,她將這賤人賣給戰王,興許能值點兒銀錢。能讓侯府支撐一段兒時間!

“祖母……”淩若軒有點不樂意。

“快去!”老夫人厲聲嗬斥:“你不讓她進來也可以,你娶工部尚書的嫡女,這個家以後給你當。”

淩若軒一噎,那個癡癡傻傻的女人?

“孫兒這就去。”不情不願的將府門打開,淩若軒冷嘲熱諷道:“都走了,還回來做什麼?侯府現在窮得響叮當,你想要回來便付夥食費。”生活已經壓彎了他挺直的背脊。

“你也交夥食費麼?”淩琉玥反問。

淩若軒瞪圓了眼,他交?“我是侯府的正經少爺,要交什麼?”

“小小年紀如此健忘,你別忘了,我也是侯府一半的主子。”淩琉玥徑自越過他,繞過前廳,去了後院。

推開斑駁的門,惡臭味撲鼻,看到的便是一個偌大的糞桶,裏麵裝著一個斷了四肢的人。桶外麵用紅色的朱砂筆畫著詛咒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