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5章 情深意濃(2 / 3)

“走!”心中有個計劃慢慢成型!

相府。

後院內,淩琉玥與相爺羅氏坐在一起,聽完曹大漢的稟告,全都眉眼舒展。這次,就算南宮琴親自去孝親王府請罪講和,孝親王都不予理會。

“他們總算撕破臉了!”相爺摸著山羊胡子,他隻管坐山觀虎鬥便是。

南宮琴是狠角色,經曆一場生死的孝親王,更不是軟腳蝦。

“隻是屏兒該如何是好?”羅氏心中擔憂不已,錦屏這孩子帶著幼帝,將皇位讓給孝親王。孝親王如今是感激著她,日後野心膨脹,怕弘兒長大奪他皇位,容不下該如何是好?

聞言,曹大漢捏緊了插在腰間的刀,神色有一瞬的古怪。

淩琉玥恰好捕捉在眼底,這一個多月,曹大漢一直守在錦屏身邊,怕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斂去眼底的笑痕,心底開始盤算。

錦屏目前五年內是安全無憂,五年後。孝親王斷然會權欲熏心,定然會容不下雲弘。雲弘的存在,不過是提醒他,皇位是‘借’來的,日後要還。

若是曹大漢真心對錦屏有那樣的心思,若是錦屏帶著雲弘詐死,徹底拋棄榮華富貴,過著山野樸素的生活,倒也能保一世無患。

隻是不知錦屏如何想……

“表姐想來自己已有打算。”淩琉玥含笑的開口,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曹大漢,曹大漢仿佛被踩了腳,渾身一抖,心虛的避開淩琉玥的視線。

相爺羅氏卻一無所覺,無奈的頷首,實在不行,便要個偏遠的封地,一輩子不回京。孝親王忘了,便也不會將她們母子如何。

“南宮琴已經派人前往南疆,想要喚南疆太子來參加登基大殿。”曹大漢幹咳一聲,立即將潛伏在南疆的暗衛傳遞來的消息說出來。

淩琉玥眼底閃過寒芒,南疆王是南宮琴的胞弟,沒有大作為,喜好美色,公主無數,生下的兒子,唯有太子一人平安長成,全都夭折。可見當今南疆王後狠辣的手段。

南宮琴如今能在大秦橫著走,無非是有南疆做後盾,若是她的外甥死了——她還拿什麼來蹦躂?

可,南疆太子文韜武略,極為出色。又善蠱毒,怕是不易對付。

即使能將他拿下,也會損失慘重。

曹大漢好似看出了淩琉玥的心思,提點道:“殺不得,便不殺。若是南宮琴與南宮浩反目成仇……”

淩琉玥若有所思,這一招已經用過了,斷然不能再用。若是要用,成效也不見得很好,想來南宮琴已經有了準備,反而會暴露了他們。

緩緩的搖頭:“怕是不行!”實在不行,她便親自出馬。

曹大漢欲言又止,其實他更想要叫戰冀北出馬,他實力彪悍,體內的蠱毒解完後,體內殘存著萬蠱之王的氣息,蠱蟲根本就不敢靠近他,相對來說比淩琉玥更有利一些。

可戰冀北卻是回了大越。奶奶的,要用得上他,偏生就不見了!

“什麼事,你們都愁眉苦臉?”淩晗晟這時推門進來,看著氣氛凝重,不自覺的冷沉著臉。

淩琉玥簡短的說了一下,看著淩晗晟眉宇間隱匿的喜色,不禁打趣道:“喲,桃花開了?”

淩晗晟耳根微紅,不自在的點頭道:“姐,芊兒要隨著隊伍回大越,我本來打算親自護送。可大秦這邊既然有事,你便讓曹大漢送她回去。”

“芊兒?你當真要做她的駙馬?”淩琉玥挑眉,她對北冥芊沒有多大的影響,隻覺得是個安靜的女孩兒。

淩晗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我……唉呀,姐,人家還是清白的姑娘。”真是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來,不覺得害臊麼?

可一想到淩琉玥在大越時的名聲,心底又是一澀,便認真說道:“姐,我覺得她是個好女子,想要和她過一輩子。本來打算回大越在與你說,不是有意瞞著你。”

淩琉玥搖頭:“呆子,姐不是責備你自作主張,你能有自己的主見,足以證明你長大了。隻是終生大事,你要想明白才好。”身為公主,自是會有多少公主病,占有欲極強。而北冥芊卻是自小受苦,雖然被病痛折磨的性子暴戾,相信如今病情好了,性子也有變。

淩晗晟頷首,抬眸便看見相爺與羅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道:“舅舅、舅母,到時候還請你們二老給外甥相看相看。”

“我們若說不好,你便不娶了麼?”相爺渾濁的眸子含笑,打趣道。

“那不是外甥覺著好的,舅舅都會覺得好麼?”說完,淩晗晟臉上的寒冰破碎,露出小男孩的羞赧、別捏,說著心愛之人時,眼底有著堅定灼熱的光芒。

淩琉玥好笑的搖頭,倒是沒想到那時她一救,給自己救來了一個弟媳。

神色有些落寞,想到那個不告而別的男人,淩琉玥想:見到麵時,她會不會想要咬下他一塊肉,撒上一點鹽巴,細嚼慢咽了吃?

而被淩琉玥如此血腥想著的男人,此刻正帶著一小隊人馬,策馬奔騰,朝著南疆的方向而去,滿身殺伐之氣。

到了密林,戰冀北手一揮,眾人拉著韁繩,停下了馬,聽候戰冀北的命令。

“主子,這裏布了陣法,想來是南疆的入口。”冷修查看了一番,在地上撒上白色的粉末,草地上霎時無數條沾染著粉末的蟲子不斷的跳動。隨即,化為粉末。

戰冀北抿緊了削薄的唇瓣,折下一塊圓形的樹葉,掏出一柄匕首,在手腕上劃了一下,擠出血液滴在樹葉上,遞給他們道:“密林中有不少蠱蟲,你們喝下去,蠱蟲不會近你們的身。”

戰冀北割破自己的裏衣,胡亂的包紮一下手腕。翻身下馬,走進林子裏,地上蠕動的蟲子,果真後退了,不敢上前。

“主子。”冷修看了眼身後的一行人,心底有著不安,主子帶著他們十幾個人,闖進南疆,真的能全身而退?見戰冀北一記冷眼掃來,到嘴的話轉了彎:“我們和主母不告而別,主母會不會生氣?”

戰冀北目光一頓,眼底閃過一抹柔和,可說出的話,卻生硬無比:“回去我自會解釋。”若他告別,事情恐怕會更遭,她定然也會隨著來。若她不來,對他的話充耳不聞,他心底也不會好受。這般離開,心底到底留有一絲念想。

破了陣法,一行人馬不停蹄的感到南疆都城。

同一時刻,淩琉玥接到了潛伏在南疆暗衛的消息,看到這個男人去了南疆,火大的一掌拍在桌子上。

“曹大漢,你帶人守在這兒,我去一趟南疆!”淩琉玥心知南疆危險重重,他隻帶十幾個人闖過去,不想活了是吧?

曹大漢卻不想淩琉玥離開,她不是戰冀北,還沒有進入南疆,便會被蟲子分食了。

“等你去了南疆,戰冀北也回來了,你們在路上錯開了怎麼辦?到時候你進了南疆,他豈不是又要打轉,回去救你?”

淩琉玥冷靜了下來,揉碎了手中的紙條,冷聲道:“你讓我們在南疆的人,主動聯係上他。”

曹大漢一怔,這是要拔除了南疆的暗樁了?

可他們的使命是服從,不敢有異的應聲離開。

城郊破舊的宅院裏,淩寒遠接到信函,陰柔的目光深幽,嘴角掛著一抹笑,拿著扇子撓了撓火狐的肚皮:“想見主人了麼?我帶你去,可好?”

火狐被撓的昏昏欲睡,一聽這話,立即來了神,躍到淩寒遠的懷中。

“不急,待會就見到了。”淩寒遠抱著火狐,臉上的笑容,笑的愈加的柔和。

到了相府,淩寒遠落在淩琉玥的院子裏,正巧與倚在窗前的淩琉玥對望。微微一笑,鬆手放下火狐,輕移著步伐至她跟前,目光近乎貪婪的看著她的麵容,似乎要填補這幾年的空缺。

“玥兒。”淩寒遠語氣平淡,壓抑著激動與興奮,瞳孔中閃現著複雜的情緒,捏緊了拳頭說道:“我……我,我不是阮箐的兒子,這件事你知道了,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你為何要躲著我?”

淩琉玥一愣,眼底閃過諷刺,他不是阮箐的兒子,卻是繆淵的。兩人都是與她有仇之人!

“繆淵死了,你與皇位無緣,你母後被囚禁在宮中。這些,你都不恨?”淩琉玥勾唇冷笑,若是她,便恨不得綁起來慢慢折磨才好。

“我不想要做皇帝,做皇帝也是為了你,隻要我做了皇帝,便有能力從戰冀北手中將你搶回。”淩寒遠怔怔的望著淩琉玥,看著手背上鼓動的青色血管,目光陰狠的說道:“你也嫌棄我體內流的血很髒?”他恨透了自己是一個太監的兒子!一個淫亂後宮的賤婦的兒子,這樣的他怎麼配得上她?

他都放棄了,躲得遠遠的。可是,為什麼她要追到山上來纏著他?

“因為我從小就知道你是繆淵的兒子,追著你,不過是利用你對付繆淵。可是,你太幸運,還是我太不幸,居然忘記了自己的布局。”淩琉玥麵無表情,說出口的話,如同一柄利刃,紮刺淩寒遠的胸口。

“我於你無用了,你便不願理我了?若是戰冀北困在南疆出不來,你會不會又用得上我了?”淩寒遠目光有些恍惚猙獰,閃現著若隱若現的紅光。

淩琉玥心一沉,他到底想做什麼?

心中惱恨,前身怎麼就招惹了一個不正常的人?

“玥兒,你放心,你一定會用的上我。”淩寒遠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回到宅院裏,衝到書房內翻箱倒櫃,找到了一本南疆秘史,快速的翻閱,眼底紅光乍現,癡癡的一笑。

玥兒,你一定回來求我的!

時光如梭,轉眼便到了孝親王登基的日子。

南宮琴左右等不來南疆太子,心一沉,知道她已經成了棄子。南疆換了掌權人,太子對她不會像弟弟那般言聽計從。而且她已經退出了大秦的權力中心,不能夠給南疆帶去好處,他們舍棄她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