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敬天並無作為,爵位也是承襲到這一世,朕登基本該要剝奪了,可看在郡主救駕有功,便記了一功。沿襲爵位三代,如今看來,如此品行難以堪當大任。”
什麼?看在淩琉玥的功勞才沿襲爵位?
老夫人後知後覺的想起,當年皇上登基,朝廷全都大換血,剝奪了幾個爵位,當時她還慶幸來著。
“皇上……請您收回成命,我不告了……不告了……”老夫人心底一陣絞痛,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犯什麼渾?
“這便由不得你!”北冥夜擺了擺手,侍衛將哀嚎的老夫人拖了下去,扔在了宮門外。宮門外早已人山人海,聽到變了味的言傳,紛紛拿著雞蛋、爛菜葉砸老夫人。
“真是老糊塗,郡主看府中日子拮據,將幾十箱的賞賜紛紛抬進了侯府,入了庫。她竟還要狀告郡主不孝順!”
“你不知道吧?郡主當年寄住在侯府,可被欺壓的狠咯,連個奴才都敢欺負,可郡主非但不記恨,一回來便去請安,天天被趕出門外。”
“是啊是啊,聽出府中入不敷出,這老虔婆還要將郡主賣給戰王呢。”
一言一語,全都激起了民憤,打砸的更洶湧。老夫人抱頭縮成一團,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喚。
而藏在人群中的阮箐,看到情況與想象相反,臉色一變,憤恨的轉身想要離開。可人群突然騷動起來,不知是誰推了阮箐一把,阮箐一個趔趄,倒在地上,一人一腳的踩在地上爬不起來。
等人蜂擁而去時,阮箐早已被踩成了肉泥,隻剩下聲音微弱呻吟的老夫人。
“大人,這怎麼辦?”侍衛看著踩成肉餅的人和動彈不得的老夫人,滿臉的為難,若不是動靜太大,維持治安,百姓散了,興許這老婦人會被生生砸死。
肖虎滿目陰霾,他便是當初戰冀北提拔的禦林軍統領,如今已經代替了繆淵,掌管錦衣衛。
“送回侯府!”
侍衛應聲,不知輕重的拖著老夫人起身,‘哢嚓’一聲,老夫人手骨脫臼,痛的老夫人尖叫一聲,嚇得侍衛一個鬆手,老夫人噗通倒在地上,裝的兩眼翻白,直接昏厥了過去。
淩琉玥看著一襲明黃錦袍的北冥夜,不予理會,自顧的修剪指甲。
“你不感謝朕幫了你一個大忙?你沒瞧見,當時老虔婆以為朕要抄家時,嚇得不成人樣。”北冥夜得意洋洋,將手擺在淩琉玥眼前:“順道給朕修剪一下。”
咻。
北冥夜猛地縮回手,‘咚’的一聲,一把尖利的匕首插在他之前放手的位置,入木三分。
“你這女人真狠,小心朕滅你九族。”北冥夜感覺手腳冰涼,若他慢一秒,手便剁了。
“先把你自己給宰了。”她現在可算得上是公主的姐姐。
“朕已經在早朝提議了選秀事宜,他們還是沉得住氣,並沒有任何動作。”北冥夜擔憂已經打草驚蛇了,那些人或許看出了他們的計劃。
“等!”淩琉玥冷笑,他們興許是以為北冥夜虛張聲勢,試探一二:“明日你便讓人遞交三品大臣以上的官宦之女的畫像!”她就不信太傅不慌!
“那你可得感謝朕。”
“你把這宅子收回去。”淩琉玥眼皮子不掀一下。
“你!”北冥夜氣的直瞪眼,她想要自己抄了侯府,這不是求他辦事?怎得一副命令的口吻?
“哼,解決了那些糟心事,朕便將選上來的秀女全都塞進戰王府!”北冥夜臉色鐵青的離開,突然覺得他這皇帝做的真窩囊。
淩琉玥不以為意,修磨好指甲,左右看了一下,突然看到床榻上的人,怔愣一下:“你怎麼過來了?”
“明日要與淩寒遠比試,便想著來看你一下。”戰冀北慵懶的側身,直勾勾的注視著淩琉玥,大手一撈,便將走進的她撈進懷中,悶聲道:“你真的不打算要我了?”北冥夜要挾她說塞女人給自己,她怎麼沒將北冥夜揍一頓?心底忽而對她冷淡的態度不安起來。難道他在大秦有做讓她不悅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