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那話來威脅我。”神父對於籣兮的話不為所動,“我就不信你們真敢讓這小娃送命。快點,我隻要那姓林的,其他人沒有什麼相幹。”
“行了,別說了。我和你去。”籣兮本打算再講說兩句,但我知道這冒名的神父肯定是不會輕易地放過這孩子。孩子的母親剛去世,我不希望讓這厄運再發生在他的身上,不然他母親的死就沒有了任何價值。
“這就對了,和我走一趟,死不死的還不一定呢。”神父看見自己的計劃得逞,有些得意地歪笑起來。
我一步步地靠近神父,眼睛裏看向他身前的孩子,示意不要害怕。神父則顯得有些著急,看來是擔心籣兮不會輕易讓他離開。他急需要我來用以掩護自己撤離,並完成他的任務。
距離神父隻有一步之遙,他猛地將孩子推開,然後一把拉過我。但還未等他有下一個動作,籣兮迅速地提起槍打中他持刀的右手。
“啊!”神父知道自己可能失敗,便氣急地用左手拽出一根繩索,“都去死吧!”
那繩索的另一端冒出陸續的煙霧,一股火藥的氣味瞬間彌漫而出。
“臥倒!是炸彈!”籣兮急忙拽過我和男孩,可是在神父附近仍舊有一些教堂裏其他的人,這炸彈如果爆炸,威力傷害肯定會波及。
就在這時,那受有腿傷的兵士從角落裏奔跑而出,速度之快像是和往常無異。他懷裏抱著幾張厚實的毛毯,一把將神父撲到在地。
“老大!完成任務!”話音剛落,那壓在兵士和神父身下的炸彈便瞬間爆裂,砰的一聲巨響,好似將這大廳的門柱都撼動了幾分。而那兵士和神父在爆炸吹起的煙霧中,被撕裂地血肉模糊。而其他人,並沒有受到傷害。隻是被這氣浪衝倒在地。
“狼犬!”籣兮大叫一聲,跑向那煙霧。她終於無法再掩飾自己內心的傷痛,手下隨行的三名兵士都已經犧牲,這同生死共患難的戰友僅僅隻是一個小時的時間,就生死兩隔。雖然他們都是時刻準備著為了任務而做出奉獻生命。但對於籣兮而言,他們便像是親友兄長一般。
靈琪和胡曉雨走上前,雖然不敢直視那血肉模糊的軀體,但對於籣兮,她們隻能在此刻陪在她身旁,讓她能有些許的安慰。
我雖然得救了,但心裏卻比任何人還要難過。再一次的,為了救我,又有著一個一個的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我嚐試著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我想,這些話可能隻是多餘的。籣兮是一個不服輸的人,現在這般痛苦哭泣的樣子可能是她難得的一次宣泄。
“姐姐,“那叫誠天的小男孩站在我身旁,雙手環住我的腰際,斷續地對著籣兮說道。“哥哥們和我媽媽一樣,都上了天堂是不是。”
籣兮止住了哭聲,默默地回頭看向眼眶紅潤的誠天。然後快步過來將男孩攬在懷裏,抽泣地回答著。
“是的,哥哥們和你的媽媽都去了天堂,他們路上不會孤單的,媽媽愛你,哥哥們也愛你。姐姐會和你一起努力,讓他們在天堂裏安心快樂的生活。拉鉤,好嗎。”
籣兮說完將右手小指彎成環遞到誠天的麵前,誠天也抬起自己的右手和籣兮扣在一起。
“記得,好好的生活下去。”籣兮撫摸著誠天的額頭,溫柔地說著。
然後她將視線轉向我,立刻恢複了嚴肅。
“如果下次你再莽撞行動,我會為了任務不遭到泄密,第一個殺了你。”
雖然我知道籣兮口氣裏充滿強硬,但我現在心裏也明白,如果下次出現這樣的情況,我還會做出今天的舉動。不論籣兮是否會真的將槍口對向我,我都會用自己的一點力量去換回他人的性命。哪怕最後我犧牲了自己。
著裝整頓,我們其餘的人將教堂裏進行了清理,不論是否是敵方還是我們自己的人員都一一在教堂旁的空地上進行了埋葬。在處理峰的屍體時,籣兮選擇獨自掩埋,她從懷裏取出一枚戒指,將它套進豎起的簡易十字架。這戒指好像和峰左手上的戒指屬於一對。
看來籣兮和峰之間,不管以什麼樣的目的相處和接近,至少有些方麵而言,籣兮確實對於峰有了情感。可是他們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無法一起生活下去。所有的罪犯,也不是一開始就注定走上邪路,隻是那峰的父親便是集團頭目,可能峰也沒有別的選擇。
一路隨行的隻剩下我,靈琪,籣兮和胡曉雨四人。這裏原本幸存的居民還是打算留下,畢竟他們的親人和好友都埋葬在這裏。而且剩餘的人員人數眾多,和我們走在一起對於他們而言太過危險,隨時隨地可能都會身處槍林彈雨和追蹤脅迫。從神父知道我的事情來看,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我似乎已經被不止一方的勢力盯住。接下來的路程,隻會越來越艱難。
而那晚在門外開槍的人一直沒有出現,恢複平靜後便不知去向。我猜想是和籣兮接頭說話的那個神秘的花狸。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一直在暗處跟隨著我們的腳步。聯想起胡曉雨的叮囑,我隻能默默祈禱,那人不是蒙騙了籣兮而潛伏在我們周圍的其他勢力的眼線。
但這些擔憂,究竟應該在什麼時候才能告訴籣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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