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饒命啊三爺!求求你饒我一條狗命啊三爺!”那人看見陳三,用力地跪起身子不停地向陳三磕頭賠罪。
但陳三就仿佛沒有看見一般,繼續樂嗬地招呼我吃菜。
“三爺!三爺啊!我求您放過我吧!”那人見陳三沒有理會,繼續大聲哭嚎著,甚至嚐試想要靠近陳三。
但還未移動半步,就被那之前抓我回來的領頭一腳踹翻在地上。
“媽的,讓我吃頓飯都不能消停,要你們是****的東西!”陳三一把將筷子摔在桌上,然後用手擦了擦嘴邊的油漬,站起身走到那全身是傷的人麵前。
“這不是李天嗎,怎麼成這副德行了?你們誰幹的,誰幹的!”
陳三轉過身,沒一個人敢回話,隻有那刺兒頭走出來,然後給陳三彙報著事情的緣由。
“三爺,這李天其實是黃智手地下派來的探子。我們的人發現他在房子的花盆裏藏了一本記錄著關於我們的防衛部署,人員數量,武器裝備等資料的小本,用塑料袋裹著。那房子裏原來有兩個人住,可後來同屋的一人我們派到別處去了,平常也少有人進出他的房間,所有就隻有他有嫌疑。”
“哦,是這樣。”陳三又恢複了那冷淡的語調,但在我看來,他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感到驚訝,像是一早就知道似的。
“三爺,我,我是被逼無奈啊,我老婆還在那邊,如果我不照著做,那他們會殺了她的。我求您饒我一命,饒我一命。”那人知道事情敗露,依據陳三的脾氣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他,所以隻能一遍便的死命哀求。
“你知道三爺我最討厭什麼嗎?”陳三蹲下身子,一隻手拖住那人的下巴。“我最討厭的就是叛徒。不過你放心,冤有頭債有主,我肯定會找他姓黃的算賬,敢打我的小算盤。至於你的老婆,我會救她出來,然後再一槍送她去見你。這輩子沒福氣雙宿雙飛,下輩子也不遲。”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反應過來這所有的場麵都是那陳三做給我看的。李天是探子這倒不用質疑,他是從黃智那裏過來的我也不懷疑。隻是一個人叛逃的事情沒有必要在這裏堂而皇之地講出來,隻需要發現後解決了就好,我相信這陳三和黃智的積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陳三的語氣裏沒有一絲一毫地吃驚,全程的舉動更像是在表演。這仿佛是在提醒我,如果我在他麵前說了什麼謊話,那下場不會好過。而且這眼前的人也能辨別出我是不是黃智安插進的人員,隻要他和我有什麼交流,那我的身份也就值得懷疑。果然狡詐。
陳三轉過身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啊,林老弟,讓你見笑了。”
“沒事,你們自己的家務事,你們處理就好。”我自然表現的沒什麼顧及,陳三希望傳達給我的意思我已經知曉了,但這對我來說反而是個機會。
陳三從刺兒頭手裏接過一把手槍,然後瞄向那人的頭頂,隨時準備叩動扳機。
“等等。”我剛站起身來,就被一旁的小苒拉扯住衣角,她是在製止我做出什麼缺乏理智的事情。
“林哥,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小苒也隨著站起身來,想要帶我離開廳堂。
“不,我沒醉。”我緩步走到陳三麵前,小苒想跟過來,卻被陳三拿槍逼退了回去。
“林老弟,你是有什麼事情嗎?”陳三湊近了身子冷漠地問了一句。
“這人殺不得。”我剛說出一句,就聽見周圍齊刷刷地掏出槍來直對著我。
“看來你也是個探子!”刺兒頭一臉殺意向我走來。
陳三倒是耐得住性子,他抬了抬手示意手下不要輕舉妄動。
“林老弟,這人為什麼殺不得?”
“我問完幾個問題,你再殺不遲。”我從陳三身旁擦肩而過,走到那人的麵前,“我問你幾個問題,答得好了,我保你不死。”
“爺,您問,您問,我知道的我全說。”那人本就被這陣勢嚇得七魂八落,被我一說能活,自然是言聽計從。
“你原來是誰家的人手?”
“這……陳三爺知道了,我原來是黃智的手下。”
“黃智的地盤在哪兒?”
“城東全是黃智的地界。”
“獅子樓可是在那城東的地界?”
“是,是。”
“那他有沒有翻查過獅子樓?”
“沒有,那裏現在已經落沒了,建築也老舊。黃智並沒有多注意。”
“你既然是黃智的手下,那麼他的兵力和據點你自然也都知道才對。”
“知道知道。”
我轉過身,將陳三拉至一旁。
“三爺,我先前說的武器裝備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林老弟,怎麼了?”
“我說的那些裝備就藏在獅子樓的底層地下三米深的位置。那裏有一個舊室,早年就修好的,一直是秘密的軍需庫。”
“還有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沒聽到一點風聲?”
“讓你聽見了也就不是秘密了。這人是黃智手下,那片又歸黃智管轄,如果我們能摸清他的狀況,讓這人帶我們進去,那就能輕而易舉地避開巡視拿到裝備,如果那些裝備到手,你們就有足夠的實力拿下黃智的地盤。這不是兩全齊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