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法不傳外道(2 / 3)

自從看到她之後阿蕾便不自禁地抖得像篩糠一樣。

“李源,你的事發了!”謝鬆一聲大喝,驚得阿蕾一下子跪倒在地上,低著頭縮成一團,像隻受驚的小獸。

打小就是最卑賤的女奴,進府後又受了十六年的欺淩,驚惶始終籠罩在他頭上。

李源心疼地看一眼阿蕾,卻也知道先得應付眼前的事情。莊重地衝謝氏施禮說道:“大娘安好,有什麼事情您招呼我一聲就是,何必勞動您大駕呢。我阿娘膽子小,嚇壞了沒得讓人說閑話。”

“放肆!”被無視的謝鬆頓感失了麵子,大聲斥責道:“你是在指責夫人嗎?不知感恩的奴崽子,如果不是夫人慈悲,你們娘倆能活到今天?”

“大娘的恩義李源一直銘記在心的。隻是李家最重規矩,你一介家奴衝我大小聲已經很失禮了,當著大娘的麵罵我奴崽子……,謝鬆,你想死嗎?”

李源依舊和顏悅色,連笑意都不曾褪去半分。隻是他的眼皮緩緩掀起,露出深眼窩中那一對熾紅的眼珠子,一股子凶暴危險的氣息望而灼人。

這一次謝氏極其罕見地打上門來,他知道事情怕是真的難以善了了:“難不成謝鬆不是在詐我?”

“我……”

謝氏微微抬手,打斷了謝鬆的言語,嗤笑一聲:“我對你們娘倆哪有什麼恩義。那些母慈子孝、和樂融融的戲碼本夫人想想就覺得膈應,既然將你們扔在洗衣院自生自滅,我自然不在意什麼妒婦的名聲。”

稍稍停頓,謝氏語氣柔和地說道:“你是個孝順的,你阿娘能有你護著也算有福氣。這些年我雖然不管不問,但至少沒人敢害了你們娘倆的性命。你小小年紀便在府裏結下不少善緣,十一二歲就溜出府去打拚我也權當不知道。你很爭氣,很好!”

“大娘仁慈,李源感激不盡。”李源的感激發自肺腑,平心而論被一個卑賤的蠻族女奴給撬了老公,謝氏能容忍他們母子活到現在真心算是大度了。

彼此間談不上多大仇,隻是立場注定了永遠不會有融洽相處的那一天。

謝氏靜靜地審視了一會,微微悵然地說道:“我倒寧肯沒有仁慈過,將你也圈禁在府裏,這樣的話你也就不會生出妄念!”

“大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請明說才好!”李源滿心惴惴:“難不成阿娘傳給我的蠻族狩舞和蠻頌被她發覺了?”

他的身形高瘦,卻力大無比,甚至能以力扛暴熊,憑借的便是蠻族狩舞。僅僅二十個粗獷古拙的動作,多番練習之後便生出了移山填海之力。

隻是練習這狩舞需要進食大量的靈獸血食,不然很容易便會血氣虛耗,燃盡生機。這也是他兩天吃掉一頭鐵甲暴熊的原因。

至於蠻頌則有肉白骨活死人的逆天神效。

這些都是打死不能說出口的秘密。

“還敢狡辯!”謝鬆大喝一聲,滿心得意全寫在臉上:

“你在山裏待了幾天就帶回了兩頭鐵甲暴熊的熊掌和熊膽。

鐵甲暴熊哩,縱然從先鋒營出動一個百人隊都未必能討得了便宜,你居然能殺死兩頭。

你可別說是僥幸,永春堂的夥計全都告訴我了,你在那裏出手過好幾次靈獸材料了。

真相隻有一個,李源你修行了。”

李源皺眉不語,在外邊混跡了幾年,深知阿娘傳授給他的蠻族狩舞和蠻頌截然不同於修士們的修行路數,更近似於南蠻大族中流傳的鍛體術和巫師禱療術,隻是威力大了太多,是它們的升級版。

鍛體術和巫師禱療術是南蠻大族的不傳之秘,是他們的立足之本。而阿蕾僅僅是木寨,大山邊上的一個小山寨裏,不識字沒見識的小女奴,除了那對異常紅澈的眼珠之外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