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邂逅(2 / 3)

“隨手雕刻的東西就能鎮妖啊?”胡浩看向了玉如意,胡思亂想。

奇異的感覺,自心底浮起,胡浩不由得愣了一下。

一個微小的、不可察覺的顫動,從左手的銅環處傳來。胡浩忽然有一種空靈之感,似乎有某種東西,自遠方與他牽連。這是一種奇異的、從沒有人經曆的過感覺。好像有一根無形繩子,將胡浩連接在雲的彼端,大海的彼岸,就像遠方有某種東西,牽連著他的命運。

現世流行一個觀點,命運二字,實為命與運之合,命不可改,運尚可爭。命之貴賤,先天已定,一個人降生在金玉堂還是貧民窟,有個書生員外爹還是****媽,都是不可改變之事,你越想改變越覺無路可走;運之好壞,卻靠後天爭取,草根平民也可成帝王之業,富賈巨商亦或成潦倒乞兒,成大事者善於爭運,正合此理。人之命運,一半在天,一半在己。

也有人說,命運有如一條封閉曲線,類似一個輪狀。一個人一生的經曆,所做過的事,都會影響這條封閉曲線的平衡,而這個曲線的平衡也每時每刻都在影響人的際遇。福禍相依,物物相生,事事相克,民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即是此理。若按西方的說法,便是“蝴蝶效應”之理。

胡浩所不知道的是,他既有著奇異的先天命格,也有著不凡的人生際遇,命運之輪,此刻正開始緩緩轉動。

胡浩很快從一種老僧入定的狀態裏清醒過來。他看了看周圍,似乎忘記自己身處何方。

涼風習習,遊人徐徐,樹影斑駁,雀鳥鳴叫。

他這才想起自己正在請香呢,於是他把手抓了下去。這一下子可不得了,他感覺自己抓住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這結結實實把他嚇了一跳,他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他抓到一個女人的手了!電光火石間,他觸電般縮回自己的手,卻帶落了一地香!

是的,抓香這個動作他已經練過無數遍,早已爛熟於心,出手萬無一失。可是由於剛才的出神,他居然失手了,竟然抓到別人,還是雙屬於異性的、嬌嫩的小手!

這雙小手軟軟的,感覺真好,雖然一觸即回,可卻是實實在在地抓住了!這簡直像喝了伯母釀的糯米酒一樣舒服。

可是抓到誰了呢?他不由轉頭一看,卻迎上一雙烏黑閃亮的眸子。對方也恰在這個時候看向他,造成四目相對的結果!

這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孩,明眸皓齒,眉目清秀,神情似笑非笑。

胡浩忽然感到臉上一陣發熱,他逃避過女孩的眼光,蹲下來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香。倒像他做錯了事,想要彌補一樣。那女孩見狀,也蹲下來幫忙。

胡浩剛伸出手,不意對方也剛好伸手,兩隻小手再度相碰!而後又迅速彈開。

胡浩抬頭看那女孩,女孩也抬頭看著他,兩個人兒蹲在地上,再次四目相對!

這一次,他們相視了有一秒鍾那麼久。在胡浩以後的無數個思念的夜裏,他總認為他其實看了不止一秒鍾,而是有一萬年那麼久。因為從這一刻以後,他就再也忘不了她。

周圍人聲嘈雜,胡浩忽然覺得心跳得厲害,簡直要跳出胸腔來,臉上更是發燙,那熱度簡直可以用來煎蛋。他移開眼光,開始一支支地把香撿起。那女孩也開始撿香,胡浩偷偷瞥了一眼,卻看到女孩臉如桃花,美得就像天邊的晚霞。

撿好香,兩個小大人裝做不認識一樣鄭重其事地將香擺放上桌。他們仔細地將香在手裏折騰成整齊的一捆,又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在木桌上。那認真的樣子,好像手裏拿著不是香,而是一件自己極心愛的東西。

然後胡浩用一個自認為優雅的動作拿了香,便往回走。一開始他走得很慢,後來越走越快,到最後幾乎小跑起來,幾乎把一個遊客撞倒。他周圍的一切都不複存在,隻有風的呼叫,一雙溫熱的小手,和一雙閃亮的眸子。

他到了原來所倚柵欄邊,此刻胡洪和伯母都已經在那兒等著他了。他們見胡浩麵紅耳赤,倒似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便關心地詢問他,胡浩支支吾吾不肯說出。

“哈哈,被女人咬了吧?”胡洪笑嘻嘻的,冷了不丁防來了這麼一句,也不知是從哪學來的話。

這話說得十分過火,並不符合事實,但卻與事實有著相同的性質。一個剛剛發育且麵紅耳赤少年,他所珍藏的秘密,通常都與女人有關。胡浩聽到這話更加羞赧,他狠狠地盯著他哥,極力反對,“沒有!沒有就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