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的反應,葉岷雖然深知玲瓏來路不小,但也沒細想,但看現在的模樣,自己似乎還是小瞧了。在看那位婦人,也就是玲瓏的幹媽,很顯然不是普通人。對了,玲瓏是胡若寒的表姐,胡若寒的父親是妖帝穀穀主,那這位姑娘。
果然不一般,葉岷心想道。又不好直接甩開玲瓏的小手,隻能任由著玲瓏拉著自己的衣袖,然後帶著三人在空位置上坐了下來。
坐下的時候,葉岷看見林永生對著自己微微一笑,葉岷也是點了點頭,算作回應。反觀夏長青和二公主,壓根沒看向自己這邊,葉岷也是落得一陣輕鬆。這兩人實在不是好惹的人,葉岷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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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一聲悶響,傳遍京都。該怎麼形容這古鍾被人敲響的聲音呢?很難形容,就像是遠古的色彩夾雜著一塵不染的心髒的跳動。
眾人皆是在古鍾被人敲響時抬頭。
敲古鍾的是一位老人,弓著腰,邁著蹣跚的腳步,在敲完古鍾後,走下道台,消失在人群中。靜靜的等待了一會兒,一名穿著聖袍的老人,緩緩走上道台,一臉慈祥的對眾人笑了笑,又是微微躬身行禮,然後轉身,對著聽道閣的方向行禮。
不知道是誰先站起來回的禮,然後所有人都站起來回禮,葉岷也不例外。不過有一個人沒站起來,那就是那名婦人,玲瓏的幹媽,依舊一臉淡然的坐在椅子上。
“那名婦人是誰?”葉岷忍不住問道。
“聖後。”胡若寒回答。
葉岷倒吸一口涼氣,不在說話,本以為那婦人不是普通人,是有大背景的人,但沒想到背景大的讓他都倒吸涼氣。看著道台的方向,看著老人,他突然覺得老人很是熟悉,但哪裏熟悉,葉岷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很是奇怪。
老人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徐徐開口,“何為道?”
他在問,問底下的人群,問觀道閣的眾人,或者說,他在問世間。但沒有人出聲,在等老人開口解自己的答。
何為道,這是一個概括意義很大的一個問題。葉岷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發現這問題似乎無解。似乎道的意思有很多,有人說一山一河是道,一花一木也是道,也有人說大道是本心,還有人說太上是道。
所有人都等待著道台的老人解答。
“一花一草是道,大山河流是道,自己也是道,一塵一埃也可以是道。太上曾說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後有聖人解讀,可道之道,可名之名,指事造形;非其常也。故不可不道,不可名也。用通俗的語言就是說,可以用言語解釋妥當的‘道’,就不可能是真正的‘道’;若果我們給予‘道’一個名字,這個名字也肯定不能把‘道’形容妥貼。”老人頓了頓,笑了笑,“再簡單些來說,道,是不能解釋的,萬物眾生皆是道,這是大道,一人自我本心也是道,這是小道。不管大道,小道,那都是道。所以,道是無解的。”
老人對著道台輕輕揮手,在那一瞬間,道台上竟生出小草,再一揮手,小草皆枯萎,最後化為虛無。
在場的人無不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就是大道。人們修行為了什麼?我想大多數人都有目標,無論是求長生、求功名,還是為了榮華富貴,那就是你們的道,這也是小道。”老人提高了音量,“而到了聖人的境界,大家就會開始追求大道,這些暫且可不提,因為你們離大道尚遠。不過大家要記住一點,大道小道,都是道,修體修心,都是修道,萬事謹遵初衷,方可成大道。”
說罷,老人緩緩走下道台,所有人無不起身,讓出一條大路,目送老人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敬和膜拜。
直到老人已不見,不知去了何處。觀道閣的上的聖後緩緩站起身來,對著聽道台下的眾人說道:“聽道會結束。”
清晰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