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能形成寶石的礦體按岩石的硬度劃分,皆在8級以上。等於寶石礦俅通常是夾雜在比較脆弱的礦體之中。當脆弱的礦體因風化或因地震等因素癱塌後,寶石礦體才會顯露出來,或者埋於沙石中需要經過篩選才能甄別。所以,目光所及之處皆能看到寶石的山是不可思議的。
我們沿路采集著標本。
寶石礦體的硬度分為幾類,所以才有不同的燦爛色彩。匪夷所思的是,有的礦體的硬度和多棱層麵已經超越了金剛鑽。而鑽石,是人類已知的最堅硬和最稀罕的財富。
天地間還有多少東西遠遠不為人類所知?比如人類僅僅識別了環宇中的廖廖星辰,就自以為掌握了宇宙真理。這種膚淺的玩笑戲弄了不止一代人。
人類從本質上來說是不求進取的。幾千年後仍然機械地生活在從前的古人營造的夢囈裏,冒充賢良卻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靠販賣祖宗活著卻又無法超越前人的智慧,不敢求索,最終無所適從。
印證遠古和探索未來,都得身體力行。
我在礦體的斷裂帶中發現了一層金礦,於是追尋著這層象金蛇一樣彎彎曲曲的金沙往前走。幾公裏後,金沙層轉入了地下。
我采集了金沙樣本,招呼黑蜘蛛、胡莉和楚雅魚在避風處坐下休息。
夕陽散發的光輝極其溫柔。
我抽了一支香煙,繼續帶著三個女人往前走。
天色灰暗時,我們到了刺客等人已經搭建好帳篷和煮好了食物的營地。
大家聚在一起共進晚餐,心情愉快地欣賞著星辰在夜空中魔幻般地閃亮。
第二天清晨,我在鳥鳴聲中醒過來,鑽出帳篷,便看見了漫天紅雲彩。
遠處絲絲縷縷地飄蕩著霧氣,給人予如夢似幻之感。
吃過早餐後,刺客和程遙駕駛紅蜻蜓探測器先行探路,我和黑蜘蛛、胡莉和楚雅魚整理背包後也出發了,留下康儀等人整理營地。
太陽出來之前,我們行走的速度比較快,當旭日升起,為了保存體力,我們有意放慢了速度。
康儀等人駕駛蜂鳥探測器出現在了空中,這讓我們在行走中增添了安全感。
越往山的深處走,能看見的寶石礦體越多。但我指望的卻是發現草木、水源和洞穴。
可是我始終見到的隻有山丘和丘陵。
穿行在碎裂的寶石堆中,我設想這座山原來一定很高,由於某種原因癱塌了。
會不會是瞿父山和這座山,都受到了羽山遭到毀滅性攻擊的影響呢?
如果一種威力十分巨大的武器在羽山爆炸,強大的衝擊波和輻射會給方圓幾百公裏範圍內的山體造成重大破壞嗎?
或者打擊的中心點不是在羽山?
我的腦海裏冒出了一個念頭。在遠古傳說中,發生過的破壞性最大的一場戰爭,是在不周山。這場戰爭導致山崩地裂,洪水滔天,天下大亂,人類幾乎滅絕。
不周山就在瞿父山和句餘山附近。屬西南山係中的山。
我在一堆寶石礦體中停下腳步,抬頭眺望著西方,苦思冥想。
那場戰爭的規模究竟有多大?持續了多長時間,葬送了多少生靈的生命?
突然,我的左小腿一陣劇痛。
我低下頭,看到一隻類似蠍子的動物爬在褲腳上。這隻蠍子似的動物色彩斑斕,有四隻似蜻蜓的翅膀。
我本能晃動地質錘,這隻動物刹那之間騰空而起,而我踉蹌了一下,撲倒在地。
黑蜘蛛、胡莉和楚雅魚急忙圍過來攙扶我。
我用盡力氣指了指小腿,視野一陣陣模糊,她們發出的聲音變得極其遙遠。
我扯著黑蜘蛛的衣袖,雙眼一黑,沉重地撲倒在她懷中。
附《山海經》原文:
又東四百裏曰句餘之山。無草木,多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