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易天 第二十章 易家高層(1 / 2)

謝思韞看到易若夢離開後,有些擔心道:“為什麼不讓你妹妹幫你?我現在泥菩薩過江,你現在的狀態真的沒問題嗎?”

易天艱難的笑了笑,“你….是在….關心我麼。”

突如其來的一問,讓謝思韞一個措手不及,自己真的是關心他麼?還未及細想,又聽到易天氣息微弱的聲音,“你現在雖然傷勢複發,但整體情況已經好多了,真氣也恢複了一些,自己療傷修養一段時間問題應該不大。禁製也解除了,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把你怎麼樣了,我現在要睡一會,你把我殺了也行,自己離開也行,隨你……”最後一個字還沒吐出就沒聲了。

謝思韞嚇了一跳,易天氣息全無竟似死了一般,還好體內還有極其微弱的真氣在流動,才把心放下,真氣未散,說明生機還在。轉而想起易天的話,竟然有些哭笑不得,對著一動不動的易天,怔怔出神道:“我現在還能去哪?禁製一除,秦家必然知曉,隻怕我一出這皇宮,我就得被秦家高手滅殺了。還讓我殺你?殺了你,我連這房門都走不出去吧?易天啊易天,你若真如資料上所說隻有二十歲的話,秦家也該是日暮西山了。如此年紀,莫測的修為,過人的機謀,還有,還有獨特的性格。我現在已經不受秦家控製,殺了你,誰來滅亡秦家呢?”聲音越漸微弱,到最後甚至有些哽咽。

有些事,在最初相遇之時,早已注定。有些人,哪怕隻是再看一眼,人生也已然圓滿。一個人的傳說,總有些孤單寂寥。兩個人,無論傳說與否,總有數之不盡的淒豔動人。

第二日清晨,謝思韞緩緩睜開眼睛,定了定神,猛然發現易天又不在了,心中一驚。昨夜在身心俱疲之下不知不覺睡去,本以為以易天那種狀態應該不會出什麼意外,但是一大清早醒過來,易天又如上次一樣不見了。

“……投劍兮脫冕,龍屈兮蜿蟤。潛藏兮山澤,匍匐兮叢攢…….冬夜兮陶陶,雨雪兮冥冥…….”清冷的聲音伴隨著幽幽琴聲傳來,謝思韞一聽便知曉是易天,隻有易天這種修道界的怪人才會有這種令人捉摸不透的行為。

起身發覺全身骨頭和五髒六腑還是陣陣劇痛,不過已不像初時那般撕心裂肺。看到床頭一套白色素衣,心中微微一顫。多少年了,自從被秦家所製後便再沒穿過黑色意外的衣服。

此時雖是一套簡簡單單的素衣,卻已是恍然若夢。有些吃力的穿好衣服,稍稍理了理妝容,銅鏡中佳人亭亭玉立,宛若一株冰封千年的雪蓮,清冷,出塵。

腳步有些蹣跚的開門尋著聲音緩緩踱去,依舊在白蓮池旁,依舊是那個白色的背影,依舊透出抹抹寂寥,悲戚。不知為何,謝思韞忽然覺得眼角有些濕潤,是為了那淒冷的琴音?是為了寧死也要破解禁製時的雲淡風輕?還是為了此刻孤單冷清的身影?

一曲罷了,空靈的琴音依舊嫋嫋在耳,易天咳嗽了一聲,道:“為何不離去?”

謝思韞有些諷刺的苦笑道:“走?我走到哪去?這不就是你的目的麼?”

易天緩緩轉過頭,略有艱難的露出一個笑容道:“如今你還想不想殺我?”

一宿醒來,易天慘白的不似人樣的臉色令謝思韞心中莫名一揪,緩緩閉上眼睛,沉沉不語。

沙沙的風聲吹來,淩亂的青絲在兩張同是麵無血色的臉龐上飛舞,池中的異種白蓮散發出靜人心神的清幽花香。

謝思韞默默道:“還重要麼?”

易天微笑搖頭不語,有些費力的站起身,向自己房裏邊走邊道:“我真氣枯竭,魂念大傷,需九日九夜的時間運功修養,再此期間不能受到任何幹擾,我這裏除我之外並無他人,還是那句話,要走要留還是隨你心意。”

看著易天身影漸漸消失在眼中,謝思韞有些鄙夷的笑道:“事已至此,我除了留下來外還能怎樣呢?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麼,終歸是要裝豁達麼?”

易天回到房內,剛剛坐定嘴角就留下一絲鮮血,沒有痛苦,沒有皺眉,唯有眼神有些空洞迷惘。今天醒來發現內耗極重,見謝思韞還在休息也不去打擾,坐定在白蓮池旁彈琴靜心,回複損耗的魂念修為。本以為能漸漸複原,但是方才回頭看到謝思韞的樣子時,心神瞬間失守。那一身自然是易天準備的,他素來喜歡清淡素雅,就準備了一套極簡的素衣。但是他根本沒有預料到謝思韞穿上這件衣服後產生影響。

當他不經意的回頭,一身素雅的白衣迎風而舞,不施半點粉黛的蒼白容顏,因傷痛有些微微皺起的眉頭,在清風中淩亂的齊腰長發,易天幾近崩潰。冰封千丈的記憶不斷出現,宛若沉睡的火山蘇醒,不可阻擋。飛舞的青絲撩撥著心弦,蒼白的容顏牽揪著心神,素衣白袍不斷引動那沉埋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