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便將鵝卵石收入囊中。而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錦盒竟瞬間化為粉末,從他指縫間簌簌飄落。楚逸飛一驚不小,這才認定那其貌不揚的鵝卵石真是異寶無疑。
隻是他實在想不明白,此洞地處偏遠,絕非正邪各派必爭之地,幾乎常年無人到此,誰又會把異寶藏於此處呢?而且還特意言明為同門所害,又尤其不能讓齊雲門中人得知有此寶在身,很顯然留寶的前輩必定出身齊雲,想必當年齊雲門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大事,所以前輩才會被同門所害的。心中許多疑問,一時無法知曉,隻好暫且放下。
再看白衣少女,渾身仍是黃白兩色光芒籠罩著,所不同的是,此時的她早已全身大汗淋漓,臉色雖有所恢複,有了些許血色,不再如適才那般蒼白,但卻似乎更加吃力難受了。
楚逸飛看得為她捏了一把汗,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他在一旁觀看,既幫不上忙,又不敢打擾她,隻好在離她稍遠的地方蹲下來,靜靜地看著她。
時間在昏暗的洞穴中,似乎走得特別緩慢,慢得令人窒息。
白衣少女雙手不停變換著法訣,緩慢著修複著受傷的身體。楚逸飛心裏牽掛著父親,不免心急火燎,恨不得自己身懷絕技,一拳將這石室打出個大洞來。卻又不得不耐心地等待著。
也不知過了幾個時辰,楚逸飛正看著眼前的美麗少女怔怔出神,突然白衣少女法訣一收,全身大震,黃白光芒消散。她手撫胸口,一陣劇烈的咳嗽,竟是噴出一口黑乎乎的鮮血來。烏黑的鮮血大多噴向她向前的地上,卻也有少許連成一線,滴落在雪白的衣衫之上。
楚逸飛大驚失色,以為她療傷失敗,連忙上前,憂心忡忡地問:“神仙姐姐,你沒事吧?”
白衣女子眼淚流轉,莞爾一笑,道:“放心吧,我已好了大半,不礙事了。”說完便掏出手帕,擦拭身上嘴上的汙血。
此時她臉色已然恢複如常,清豔無雙的臉上,秋水明眸靈光閃動,櫻桃小嘴吐氣如蘭,楚逸飛不禁又看得癡了,竟忘了回應。
白衣女子看他那傻樣,仿佛沒見過美麗女子似的,不禁撲哧一笑,問道:“你之前說你叫什麼名字?”
楚逸飛聽她聲音,猶如山澗清泉,溫柔婉轉,不覺又怔了怔,待回過神來,這才知道自己失態,趕緊說道:“我——我叫楚逸飛。”
“楚逸飛,這倒是個好名字。多謝你方才救了我。”她眼淚流轉,由衷道。
楚逸飛惶恐地說道:“神仙姐姐客氣了,其實我也沒救你,都是你自行療傷複原的。”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道:“你別再叫我神仙姐姐了,我又不是神仙。你叫我名字好了,我叫碧月。”之前她身受重傷,幾乎奄奄一息,全身乏力,是以不見多話,如今觀其言語舉止,卻是個輕盈活潑的可愛女子,不似其外表那般清冷絕豔,方才想是深山偶遇,她心存戒備,因此才麵寒如霜的吧。
聽她語氣,竟是相當可親,楚逸飛對她便也少了幾分敬畏,多了幾分喜歡,當下傻笑道:“你的名字才真是好名字呢。你說你不是神仙,但我依我看,你縱然不是神仙,也必是某個大名鼎鼎的——修真巨派的——修真仙子了。”他斷斷續續地講著,也不是激動還是什麼,措辭當真是相當的拗口。
想到方才療傷之時,他一直靜靜地陪著自己,未曾相擾,更未趁人之危而行非禮之事,當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忠厚樸實之人,頓時對他的感想更好了。碧月有心要逗他一逗,便當仁不讓地笑道:“告訴你也無妨,你可聽好了,我乃是當今修真界巨擎齊雲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