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王爺邊說邊走向了亭子。
季良走向前來,“舞陽,你和第五對弈,給兩位王爺看看。”
“是!”兩人異口同聲,同時抱拳。
“舞陽,你這小白臉招人稀罕哪。”一聲密語傳來,第五悄悄睒了睒眼睛。
舞陽抿了抿嘴,沒有回答。
兩人幾乎同時飛身躍到演武場裏,便交起手來,一個是南派的拂花掌,一個是中原的如意拳。第五知道他武功了得,也怕被世子小瞧,立即側身上步,一拳勢如急電掛著呼呼勁風隻打舞陽麵門。舞陽閃身避過,左掌向他腕下一壓,泄了他的勁道,右手駢指如雪刃,一探身,勢捷如電,點他腰脅。第五一拳擊空,急急閉氣護穴,翻轉身形,單腿橫掃,取其下盤。不一刻兩人膠著在一處,身形越來越快,旁邊的侍衛看了也不禁叫好。
軒轅一醉看著,眼神漸漸凝聚成針。手不禁意地一抬,幾枚碧玉燕子鏢攜著一股尖銳的勁風噗地飛了出去,直撲兩人的幾處大穴。
舞陽與第五本是各存心思,不敢拚勁全力,彼此拿捏著分寸,如今聽見疾風響過,都暗叫一聲不好,各自閃躲,舞陽一個雨燕投林,空中一個翻轉,閃過了燕子鏢,回手間抓住了兩枚,第五情急之間,手一抄,抓住了兩枚。不想又有無數柳葉攜著勁風襲來,情急之間長身而起,躍出了葉子雨。舞陽心裏一涼,故意遲了一步,被一枚樹葉擊中後肩,身上大痛,腳下一滯,直接翻倒在泥土之上。
翻江倒海的疼痛席卷了一身,悶咳兩聲。第五急忙上前,一把將他拉起。舞陽掙紮站起,抬眸間正對上那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瞳仁,連忙垂下頭去。
高高在上那人目光如刀,在自己身上打了個轉兒,渾身一冷,似乎刮上了簌簌寒涼,心裏暗自想罵的幾句狠話,竟噎在肚裏說不出了。
軒轅一醉在上麵冷眼看著這個忍著劇痛勉強站起的少年,眸子裏淡淡透露出幾分冷淡和倔強,別有意味的掠過一絲笑紋。目光移向第五,微微點了點頭。“嗯,不錯!”說著手指沿著杯緣轉了一圈,端起來嗅嗅茶香,不知道是說茶不錯還是兩人功夫不錯。
天意難問,一幹小人物的命運就這樣被隨意擺布了。
第五抬手點了她肩井穴,血立時止住了。舞陽忍著疼走下場去,侍立在一旁,不再出聲。第五關切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終究挺直身子立在旁邊,倒也沉默了。
“真是個陰險小人,居然這麼試探人。”舞陽心裏還是極快地詛咒了下,暗暗運氣於胸,卻感覺五內鬱悶,氣息不暢,心說這個混賬若是真將自己留在府內,隻怕要被他折磨死的,不由得又暗暗歎了口氣。
“冷言,你把侍衛先領回去。”
“遵命!”冷言一躬身,旋即走向舞陽。“你,跟我來。”
第五關切的望了一眼,暗示他小心。舞陽心底一鬆,對著第五笑笑,轉身隨著冷言向隊伍走去。
“嚇死我了。”石非特特走到舞陽身邊。“我還以為咱們兄弟就此別過了呢。你的肩怎樣?”
“沒事。”舞陽揚揚下巴,示意他不要說話。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哪那麼多廢話。”冷雨一聲怒喝。
是夜,舞陽回到自己的房間暗暗調息半晌,這才感覺血脈通暢起來。起身想了一刻,如今總算有驚無險的成功來到桓王府,將來若是被那個人知道,想是自己要被打死,隻覺頭疼。
石非小四在門外早偷偷敲了敲門,壓著嗓子低聲問:“舞陽,睡了嗎?”
“師兄,還沒有。”舞陽輕輕打開了房門。
“你沒事吧?”
“還好,沒事!”
三人在屋子裏落座,幾乎同時一聲歎息。
“真是陰差陽錯,我們居然分到這裏了。倒是歐陽九和第五留在了軒轅府。”
“哎,聽說軒轅王爺性情乖張極難伺候,這回可有歐陽和第五的受了。你不過與第五過過招,軒轅就傷了你。幸好,你最後還是和我們一起。”
“他是故意的。”石非怨氣衝天。“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就讓人來氣,哪是試探人家的伸手,分明要致人死地。來,給我看看傷口。”
“我上了藥了,沒事的。”舞陽笑笑。
“舞陽,為什麼兩大世子都注意到你了呢?”小四摸著下巴忽然問道。
呃?
“還用問,我師弟玉樹臨風,長的清秀唄。”石非大喇喇接過話來。
“不對吧……”小四嗤的笑了一聲。
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三個人同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