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處已是傍晚時分,夕陽吻別山頭,一點點垂下,用過晚膳,我坐在亭中,獨自乘涼。石桌上有宮人備的茶水和糕點,形式精美,香甜可口,但沒有一點食欲。我埋在書裏,希望這樣可以轉移我的注意力,但是心始終靜不下來,滿腦子裏全是他!還有母後,父皇!"天之道,地行理,,,,"我反複念著書裏的句子,我不要去想起他們,不要,,,"天地何由,水火不容,,,"母後她的眼裏流血了,衝刺著她的雙眼,血流淌下來,幹涸在她的臉上,她說,懿兒,報仇!他信誓旦旦,他說,情難絕懿!我的頭像要炸了似的,有上千隻蟲子在裏麵嗡嗡的叫,它們啃噬著我的心,千瘡百孔!"啪,,,,"我將桌上的物品亂揮一通,全部散亂打碎在地上,亂七八糟。
"主子,怎麼了?"夏荷,冬梅聞聲趕來,見地上七零八碎的甜點,稀爛的盤子,茶水流淌一地,乃是一驚,她們從未見過我發如此大的脾氣!也不敢吭聲,在一旁杵著一動不動!
我壓下心中的煩躁說:"收拾了,退下吧!"她們的動作很快,兩人慌忙快速的整理了離去,庭院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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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冬梅,拍拍身上的灰塵,倒掉剛剛的雜物,夏荷說:"從不見主子,發如此大的脾氣!"
冬梅也感到疑惑:"對啊,總覺得主子最近有些不對勁!還是以前的那個主子好,和我們打打鬧鬧的!"
"對啊,主子像變了個人似的,終日不見她笑過。"兩人的對話全入了雲潭的耳朵裏。她從兩人身後走來,
"在說什麼?"
"啊,,!"兩人驚呼,夏荷說:"雲潭姑姑下了奴婢一跳!"
"主子怎麼了?"冬梅細細給她道來:"剛才,主子在剛才在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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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喝杯茶吧!"雲潭奉了杯茶,遞在我手心。一股暖意。
"奴婢知道主子心頭不快,但別急壞了身子,到時什麼都做不了了。"
心煩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說,但憋在心裏,我難受:"我到希望我死了也好,也不必活著這般的難為!"
"呸!呸!呸!主子也不嫌晦氣。"這也難為她了,一邊是親情,一旁是愛情。兩者隻能選一,都無法取舍!她能做的,隻能是陪著我,和我說說話了。
"沒有什麼好忌諱的了!"我雙眸已失去往日的光華,如這黑夜般,死氣,暗沉。
"雲潭,你說,如果有一天叫你去殺你心愛的人,你該怎麼做?"我想聽聽她的想法,我毫無頭緒。
"奴婢不會去殺他,"聽到她的話,我心頭乃是一喜,她也這樣認為嗎?我放下仇恨?
"為什麼這樣說?"
"如主子說言,奴婢的心愛之人不在這世上了,沒有了心愛之人,那不是心不會愛了嗎?"她不知道她為何想要對我說這些,她分明可以借我的手去完成任務,但是她沒有。
"如果那個人是你的殺父仇人呢?"
"如果那樣,奴婢還是不會,"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見我不好受,她也會心疼,她不希望我那樣痛苦,如果選擇仇恨,我還要在這後宮中吃多少的難,她全部都明白,她想,想我無憂無慮的活著,放下曾經的那些回憶,快快樂樂比什麼都好,其他的事讓她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