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沉默的徒兒,穀柏心裏一涼,已知無風所言屬實,暗暗歎息一聲,道:“冤孽呀,冤孽。”忽覺頭昏腦眩,望後坐倒在椅子上。

無堤叫道:“師父。”急奔到穀柏身前,扶住他問道:“您沒事吧?”穀柏半睜著眼,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一甩袖子將他拂開,道:“堤兒,你是癡了嗎?竟然做下這等不容於世的事!”

雨希見無堤被責罵,跪著向前移動幾步,對穀柏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請你不要責怪堤郎,要責罰就責罰我吧。”無堤道:“希妹,不關你的事。”

見他倆如此,穀柏臉白如紙,歎道:“堤兒,到了今日的地步,你猶自不知悔改麼?莫說是為師無能為力,縱然是掌門親至,也是斷然不會同意的,除非……”微微停頓了一下,決然的道:“除非你破門而出,不再是天外天的弟子!”

“啊!”

無堤心頭劇震,怔怔望著穀柏,道:“師弟,真的就這般為難麼?”穀柏不敢再看他,將頭別到一邊,閉著眼道:“正邪不兩立,亙古不變!”

無堤緩緩站起,轉頭看著無風,露出苦澀的笑容,道:“無風師兄,這些你稱心如意了吧?”無風道:“師弟此言差矣,我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你可別會錯了意。”無堤道:“是麼?”忽地眼露凶光,右足驀地飛起,朝無風猛力踢去。

無風心思縝密,當無堤站起來時,已暗中凝神戒備,一見他飛足踢來,便右手法訣一引,身子向後飄去,口中叫道:“師弟,你這是幹什麼,狗咬呂洞賓麼?”無堤喝道:“你就是一條狗!”左手並指向前一揮,哐啷一聲劍吟,如似虎嘯龍吟,一柄仙劍從他背後飛出,直向無風飛去。

無風冷哼一聲:“想殺我泄恨麼?”口頭上卻叫道:“師弟,咱們師兄弟一場,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大動幹戈?”低聲喝道:“出鞘!”已然拔劍在手,向飛來的仙劍迎去。

轟!

兩柄仙劍驟然相撞,勁氣互相糾纏,衝天而起,將房頂掀開了一個大洞。無堤跨前一步,全力一掌向無風拍去。無風不甘示弱,運起十成真力,與他對了一掌。兩人全力相碰,以兩人所站位置為中心,真氣向四散激散,刮起一股狂風,將屋內吹的一塌糊塗。

穀柏見兩人動起手來,急忙飛身上去,叫道:“都給我住手!”

不料無堤鬥的性起,渾然不聽穀柏的喝令,身子一側,又是一掌向無風拍去。無風見他纏鬥不休,不由無名火起,心中叫道:“是你自己找死,可須怨不得我!”雙掌在麵前一合,迅速祭起一個太極八卦圖,紫色蒸騰中,向無堤衝去。無堤單足而立,將全身真氣集於右臂,食中二指凝聚劍氣,抵住那個太極八卦圖。八卦圖被劍影抵住,微微向內凹進,隨即向外伸平,發出刺耳的聲響,一時竟僵持不下。

穀柏喝道:“無風,快住手!”一把扳住無堤的肩膀,叫道:“混賬東西,真的想捅破天不成?”

無堤被師父一喝,猶如一桶冷水當頭澆下,立時清醒了不少,猛力向前一攻,趁著太極圖收縮的瞬間,將真力撤了回來,道:“師父,徒兒知錯了。”忽見穀柏眼露駭色,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推,身子不由自主向旁飛去。

瞥眼見,他看到師父身子一仰,一黑一白兩道光芒透胸而入,傳來骨骼碎裂的微弱聲響,然後師父如似脫力一般,軟癱在地上。

“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