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牛頭寨(四)(1 / 1)

喬豆豆走後不多功夫,寨子裏竟然來了一撥官兵,說是追蹤殺府尹大人的凶手。寨子裏的鄉民們都稱沒看見,而那幾個孩童卻說,今兒村子裏是來過一個女的,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衣裙,好像那上麵還繡著蝴蝶。

這一說,整個寨子都炸鍋了!官兵們乃是傾州府衙的差,自然要盡心盡責的滿寨子的拿人。

實際上也有不少村民看到文懷上家中來了異客,但都恨那府尹是個貪贓枉法的狗官,刻意隻當沒見著。

很快就搜到了文懷山家中。

文懷山夫婦兩正為兒子的行軍收拾行李,做幹糧,見突然來了一窩蜂的官兵,預感不妙。文黎氏很是機敏的想到和今日那個姑娘有關,想去把那泡在盆裏還沒洗的衣裙給處理,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硬著頭皮引一撥差人進屋子配合搜查。

官兵把院前屋後的每個角落都搜尋了個遍,沒見到可疑的人影,領頭的便開口問文氏夫婦:“聽說你家來過一位女子,是也不是?”

“來過啊!這不前腳才走呢!”文黎氏隻能答了一聲,接著演起戲來,“怎麼?那姑娘不會是什麼大惡人把?那可是了不得了!她還,她還騙了奴家一身衣裳,和好些銅錢呢!她還說是什麼什麼人家的小姐,顯貴得很……”

“哎呦我的個天皇老子哦!這可咋好哦!那可是奴家那在宮裏頭做姑姑的閨女最疼惜的一套衣裳哦!上好的鍛料啊!”

文黎氏顯出慌張淩亂,又懊悔不已的樣子,捶胸頓足像個潑婦。

領頭的官差不耐煩的皺著眉頭道:“嚷嚷什麼!你家又沒死人!你可知道你這是犯了包庇的大罪!竟敢收留殺害府尹大人的凶手,該當何罪!”

文黎氏臉色刷的一白,倒在地上嚎哭著大喊冤枉:“天地良心啊!奴家可沒包庇過什麼凶手啊!奴家那兒郎不日就要去兵營裏做官了!不準日後還能做個征戰沙場的小將!奴家一門可是不敢給兒郎抹黑,做什麼包庇惡人的蠢事啊!大人您可不能這麼冤枉奴家啊……”

文懷山靜靜在一旁袖手旁觀著,這種形態之下,反而是撒潑的女子得勢些。他相信自家婆娘不是容易捏軟的慫貨,鬼精著呢!

果然,那官差聽文黎氏又是搬出自家在宮裏做事的閨女,又是搬出兒郎,心中有了幾分忌憚,招手喚過一個戶籍兵問道:“這婦人的兒郎,是什麼人?”

戶籍兵恭敬答道:“這婦人文黎氏,乃是牛頭寨當屆武魁文天佑的娘親。”

這句話說得再明了不過了,武魁,偌大的大魘國,隻有區區十個寨子每年舉行武魁爭霸賽,也就是說每年隻有十個武魁的人選可進軍營為將士。各個都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以往的經驗看來,再不濟,三年也能混成個副參將,在這個武職官階受重的朝代,這職位可是比過一縣之長!

得罪不起啊!

那領頭的官差清了清嗓子問泣聲漸止的文黎氏道:“那人,逃往哪裏了?”

文黎氏伸手顫顫一指北邊:“往,往北去了……”

官差猶疑的看了一眼文黎氏夫婦,一揮手,引著眾官差果然追去了北麵。

見官差走遠了,文黎氏才輕撫著胸口對丈夫說道:“嚇死奴家了!原來那姑娘就是……”

文懷山沉思了片刻道:“婆娘,那姑娘是往那麵走了?”

文黎氏道:“南麵,怎麼?”

文懷山似乎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再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