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八月中旬,炎熱的夏天還沒過去,但翠穀中仍透露出陣陣涼意。翠穀位於大雪山之中,但是異常奇怪的是,穀裏是四季如春,不冷也不熱。竹舍前是一片碧綠的草地,再前點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三年前老頭為了讓慕容靜專心練習寒冰心法,兩人離開了喧囂的城市,本意是在氣候寒冷、惡劣的雪山有助於修煉寒冰心法,結果無意中發現這隱藏的山穀,於是便在這住下了。
老頭坐化已有七天了,慕容靜痛哭三天之後,將老頭的遺體火化了,把骨灰裝在一個密封的盒子裏,放進百寶箱。
慕容靜穿著一件短袖休閑裝從竹舍裏走出,手裏提著用布包好的百寶箱,深深的注視著簡陋而精致的竹舍,這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老頭,你安心地去吧!”慕容靜默默的想著,腦子裏浮現出老頭的音容笑貌,緊了緊手裏的箱子,頭也不回大踏步走出了翠穀。
走在大雪山之間,陣陣寒風吹來,不一會就下起大雪,六月飛雪,就是這祁連山的獨特景觀。俯瞰群山,隻見入眼一片雪白,山腳雲霧繚繞,令人有種跳下去與雪山融為一體的衝動。
“好雪啊!”慕容靜不禁歎道,壓抑的心情也隨之好了些。
如果此時有人經過,定會大吃一驚。如此寒冷的地方,這少年隻穿一件短袖T恤,竟不會覺得冷。
在祁連山腳下的小鎮,慕容靜去銀行取了萬把塊錢塞進兜裏,吃了碗麵條,踏上了南下去溫州的火車。
躺在靠窗的軟臥上,看著窗外飛退的景物,慕容靜不禁陷入了迷茫。
“安葬完老頭的骨灰,我該何去何從?”
哎,跟著老頭這些年,東奔西跑的,自己現在很難融入都市喧囂的生活。
媽的,不管了,先去找個大學,把書念完好了,反正現在是十五年義務教育,教了學費就能讀完,也算是有個地方落腳。
慕容靜忽然眉頭一緊,隨即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不想死的,把錢統統交出來!”一聲刺耳的吼叫聲打破了安靜的車廂。三個大漢不知道從哪裏竄了出來,其中一個手裏拿著一支賊亮的手槍。
“啊~~~~~~~~”
“搶劫啊~~~~”
車廂裏頓時亂成一團,驚慌失措的乘客全都從位子上下來站在走道裏,一些膽小的婦女和小孩已經嚇得大哭起來,更有幾個想跑到其他車廂裏去。
“媽的全都站住不要動,也不許吵,誰吵老子打死誰。”持槍的平頭中年男子惡狠狠地威脅著,臉上的刀疤隨著他的吼叫聲一扭一扭的,愈加顯得猙獰可怖。眾乘客一下安靜了下來,那幾個想跑的也趕緊停下來站到一邊,哪敢再動一下。另外一個頭發中分的劫匪也抽出一把看起來非常鋒利的刀子在手裏擺弄著,剩下一個小胡子,看起來年輕一些的劫匪已經開始在一個中年婦女的背包裏搜著。
“你,給老子下來,還傻愣著,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平頭刀疤臉舉著槍朝慕容靜躺著的方向叫道。
眾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了仍躺在軟臥上慕容靜。
還有半個來小時就到站了,怎麼會遇到這種晦氣的事,慕容靜麵無表情的看著平頭刀疤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