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迷蹤再現(2)(1 / 1)

“噗”的一聲悶響,關東軍鼻血四濺。可是,他毫不退縮,上身才一晃,下邊又已掃起一腿,狠狠抽在那小夥子的膝窩上!

他的掃踢,是柔道裏的基本技法,練習時淨在木樁上試腿,早把脛骨練得如鐵條一般。那小夥子毫無防備下吃了一記,大叫一聲,已不由單腿跪倒。叫聲未絕,關東軍的第二腳又已踢到,正正的掃在他的耳側。

“呼”的一聲,小夥子的身子斜飛而起,重重摔到地上時,聲息全無,原來早在半空中時,就已經昏倒了。

會客廳中登時稍稍一亂,有治國軍的士兵上來,將那昏倒的戰友搭下去。獲勝的關東軍留在場上,腳後跟一撞,“啪”的站的筆直,向本莊繁行了一記軍禮,這才下去,回到東牆角,己方陣營。

——自始至終,他臉上的血,都沒有擦一下。

本莊繁笑道:“張大帥,四場比試的,都是我們關東軍獲勝,接下來的三場,還要比嗎?”

張作霖把手裏的花生往茶幾上一拋,說:“比,幹啥不比?玩唄,誰怕誰呀!”他拍了拍手上的渣子,順手褪下左手上一個大金戒子,“啪”地一聲拍在茶幾上,“小的們給我聽著,誰第一個打贏日本人,這個戒子,就歸他!”

在張作霖身旁的位置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歪坐在太師椅裏,兩條套著馬靴的長腿輕輕搭著,直直地伸了出去。他的左手支著下頜,那一張英俊得宛如美玉的臉上,有一點慵懶,又有一點不屑。

他,正是張作霖的長子,少帥張學良。

中、日雙方又各出一個選手下場。互相行禮之後,插招換式的打了起來。

張學良看了幾眼,忽然抬手向身後一招,他的副官連忙俯下身來。張學良的眼睛看著場裏的比武,輕輕說道:“去把陳先生請來。”

那副官一愣,旋即答道:“是!”向後一退,就不動聲色的出了會客廳。

這一次的比武,說的是酒後助興,可其實誰都知道,根本是關乎到兩軍尊嚴的。治國軍連戰連敗,本就已是哀兵,再由張作霖重賞一激,登時群情鼓舞。這回上場的選手,實際已經是軍中最強的格鬥教官,一身遊身劈掛掌的功夫,足有十幾年的浸淫。

而關東軍的選手,則擺出了合氣道的防禦架勢。

遊身劈掛掌,講究的是身法與回力。使用者的兩隻手臂越掄勁道越大,斬、繞、抽、衝、削,花式也越來越多;身法則一向有“白猿貼身”的說法,施展開來,躥蹦跳躍,根本讓那關東軍摸不著一片衣角。

隻見地毯上人影閃動,穿梭如風。治國軍的教官一近身,便是狂風暴雨一般的十幾掌攻來;一退開,便是七八步開外穩立於不敗之地。那關東軍也曾強攻,也想纏鬥,卻根本不能如願,便隻能且戰且退,繞著熊皮地毯一來一回的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