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一劍去,索命閻王來(上)(2 / 3)

向輕道:“你知道我的脾性,慕顏姑娘現在住在倚翠樓,我要是住在周遭的客棧,想著她的同時難免不會被其他姑娘**,所以我還是住遠一點比較好。”

喜歡一個人,難道真的可以從一而終?司徒燕不明白這種感情,他不明白為什麼向輕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他不明白,或者也是因為他自己做不到。一個浪子,本為浮萍,不會得到親情的眷顧,他隻會依著自己的心思做事,不會為了任何人而改變。

想不通的事情,司徒燕不會去想。他不會為難自己,不會鑽牛角尖,索性拿出那把曾經斷人無數手腳的**在一旁把玩著。

向輕用手肘蹭了蹭司徒燕,問道:“慕顏提起過我沒有?你把我說的話帶到沒有?”

司徒燕白了向輕一眼,回道:“話我都已經帶到了,她也確實提到你了,就說了一聲那個死胖子然後就沒了,不過她說了我既然是你的朋友她就願意幫我忙。”

向輕哈哈大笑道:“我說我這樣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美男子,她怎麼可能不對我動心,看來她是喜歡我的。”說完自顧自的在一旁哈哈大笑,不再理會司徒燕。

有情總是美妙的,無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至少他們都很可愛。

司徒燕躺在滿是灰塵碎木屑的地上,雙手枕在後腦,眼睛望著滿目蒼夷的廟定,夜裏沒有星光,隻有無盡的黑暗讓人壓抑。他需要養好精神,明天要去山西境內,找一找之前和大俠獨孤飛有聯係的那些人。微閉上眼睛,竟也緩緩睡去。

向輕見司徒燕閉上了嘴回頭望去,苦笑一聲,也斜靠在柱子旁酣然入睡。

子時,巴家寨子一片瀟寂,巴棟雙目依然緊閉,靜躺在床上,眼角尚有淚痕,榮少爺端坐在房內的客桌邊靜目養神,昏暗的油燈照在那一襲黑色上跳動著妖異的光芒。雖已夜深,但榮少爺未將那一身黝黑的衣帽除去,因為他隨時準備著出手,他相信司徒燕一擊未曾得手,一定還在伺機殺掉巴棟。相交不深,貴在知心。他已把巴棟當成朋友。為了朋友,他可以做到他一切能做到的事情。

凱傑已經去尋找小悠和雁兒去了,從他們備好酒菜之後,就再也未見到這兩人。他不敢想像如果小悠落入司徒燕手中的話會有什麼後果,連同雁兒一起消失,他在害怕,同時也在憤怒。

“唔……”巴棟醒了,他想掙紮著靠在床榻邊,卻痛的**了出來。昏沉的頭腦被全身的刺痛激的清醒起來。

榮少爺起身走到巴棟床前,輕將他扶在榻邊,不曾發的一言。他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巴老爺子剛被刺於屋中,現在他的妻子也不見了,他擔心巴棟再一次急怒攻心走火入魔。

“雁兒,雁兒……”巴棟吃力的喚著。

榮少爺不忍欺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盡量控製著自己的語氣“雁兒與小悠已不見,我大哥已出去尋找,切莫擔心。”

“嗬嗬……嗬嗬”巴棟自嘲的笑著,他強忍著悲意,索性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蒙住自己的頭,身體的疼痛已然麻木。身體與內心的痛楚讓他胃裏泛出苦水,他努力不讓自己哼出來。是仇恨還支撐著他的身體,是仇恨讓他保持著清醒。

榮少爺微微一歎,搖搖頭,顧自地走到桌前坐下,撥了撥將要熄滅的燈芯,他想勸巴棟想的開些,卻不知如何開口。

或許一個人的哀傷到了極點,任何安慰的話都不會有作用。既然無用,唯有希望他能自己變得堅強起來。

這一夜,很靜,很靜。

天已泛白,周遭一切變得清亮起來。耀眼的紅霞遣走了夜的孤寂,榮少爺立於房門邊,感受著朝霞帶給他的溫暖,醉心的呼吸著遠山傳來的木葉清香。

他一夜未睡卻精力充沛,能把神仙島開辟創建起來,正是有著常人所不具備的堅忍意誌力。司徒燕沒有來,或者他應該知道在有所防備的榮少爺麵前,他根本無法再有第二次出擊的機會。

巴棟已來到榮少爺的身後,他的輕功本就不弱,甚至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榮少爺,謝謝你,承你相救,一命之恩,沒齒難忘。”巴棟淡淡的說道。

榮少爺笑了,雖然別人並不能看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但是他真的笑了,他知道,巴棟已經拋開了悲傷的情緒,從新變得堅強起來,回到了他們最開始見麵時候那個意氣風發的巴家寨主的樣子。

巴棟的意誌力同樣堅強,突逢噩耗,並沒有將他打倒,榮少爺側過身子轉頭看向巴棟的眼睛,如古井般清澈見底,反射著奪人的粼光。雖然身體的疼痛仍然衝擊著他的神經,但他並不覺得痛苦,因為仇恨已經麻木了他的神經,他要做的就是報仇。

榮少爺望著池塘邊那已經開始枯萎的花瓣碎片,輕歎道:“兄弟此後作何打算?”

“複仇”,簡單的兩個字充滿了尖銳的殺氣。哀傷,或許能將人擊倒,但是仇恨一定能使人從絕望的深淵裏攀爬上來。

榮少爺點了點頭,“江湖兒女,本該如此。你我相交即緣,我陪一道。”

巴棟的臉上流露出感激的笑容,不過他並沒有說出口,朋友之間,本就不需要感謝。有時候一個笑容就已經足夠。

能理解你的笑容的朋友,才是真的朋友。

司徒燕在笑,向輕的睡姿總是那麼讓人發笑,他醒了,此刻正蹲在向輕的身旁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向輕睡覺時嘴巴張的很大,雙臂齊肩張開,鼾聲如雷。

司徒燕撚起地上一點灰塵,灑在向輕的舌尖上,嗆得向輕醒來。

“死燕子,又整你老子。”向輕還在咳,睡了一夜本來嘴唇就發幹,被灰塵一嗆更是渴的要命,“個老子的,有沒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