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黎滿月呆若木雞,不知道抱著膝待了多久,她緩緩挪動了一下身子,覺得整個四肢都已經僵硬酥麻得不聽使喚了。
她猶豫了片刻,才撿起了地上的紙條,緩緩地打開。
上麵是晏舒河的字--
“小心薛神醫。”
黎滿月瞳孔緊縮,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
小心薛神醫?!
晏舒河是在暗示什麼?
難道說……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身後的營帳。
難道說,薛神醫心懷不軌?!
她突然就聯想到,之前薛神醫暗示她意外流產是東光曜的授意……
一個真正敬服效忠的擁躉,怎麼可能會輕易就懷疑自己的主上?若薛神醫真如表麵上跟東光曜關係那麼好,又怎麼會以小人之心,去忖度東光曜,還將錯誤的訊息傳遞給東光曜,害她誤會?
還有一點,她一直猜不透,子母蟲這種引毒的邪術,究竟是誰對東光曜施的?這種邪術不是誰都會的,更何況,一般人,誰能近得了東光曜的身?
除非……
是有人以大夫的身份輕易接近,再把毒蟲下在東光曜的體內!
黎滿月越想越覺得渾身發麻,已經不敢想下去,如果薛神醫真如她所想,那麼此時此刻躺在裏麵的東光曜,豈不是萬分危險?!
想到這兒,她已經無聲無息地拉開了營帳的帷布,薛神醫正伏在東光曜的床前,背對著她,不知道在做著什麼。
黎滿月順手就從牆上取下匕首,一步一步貓到薛神醫跟前。
下一秒,冷光一閃,匕首已經抵在了薛神醫的脖頸處。
“不想死就別動。”
薛神醫一愣,知道來人是黎滿月,卻礙於脖子上的刀,乖乖地沒有動:“你又要鬧哪一出?”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黎滿月冷冷道:“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背叛了東光曜,他這樣信任你,你居然吃裏扒外?”
薛神醫身形一滯,急忙掩飾:“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黎滿月將匕首又往他脖頸處戳深了一些:“還不承認?!少廢話了,我要你救活他,如果他死了,或者長久不醒,你就等著陪葬吧。”
薛神醫頓時咬牙切齒地回頭瞪了她一眼,目光越發不善。
“你殺了我,他更醒不了。”言外之意,老子不受你威脅!
黎滿月冷冷一笑:“我早就知道你不怕死,你那條爛命我也根本不在乎,但是你記住,你如果救不活東光曜,我立馬殺了你,你死了以後,我會殺了許氏,不對,我要留著她的命,叫她生不如死!”
“你!”薛神醫聞言,果然動容。
黎滿月得逞般笑了笑。
事實上,她也隻是在打一個賭,若真賭輸了,也許東光曜就真的沒救了。
薛神醫是從管章的時代,就留在長白山的,如今東光曜腦中的子母蟲,許氏是脫不了幹係,但是她一個潑婦,自然做不了這種精細活,自然是有幫凶的,而這個幫凶,必然是能夠近距離接近東光曜的薛神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