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啊……
真的好暖。
黎滿月忍不住就往那個溫暖的所在鑽了鑽,覺得整個人都踏實了,好像一隻小懶蟲鑽進了燕子的羽翼下,鑽進去,就不想出來。
然後,她感覺有人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地啄,她下意識地睜開眼,就看到晏舒河一雙促狹的丹鳳眼,笑得十分好看。
剛才……
是他在親她嗎……
“我是在做夢嗎……”她喃喃開口:“我怎麼感覺你剛才在親我啊……”聲音就像蚊子一樣小得可憐。
晏舒河俯下身去,又在她的唇邊輕輕舔了一下:“沒有,你沒有做夢,我剛才的確是在親你,而且,在你睡著的這一晚上,我一直在親你。”
黎滿也臉一紅,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是在晏舒河的懷裏,難怪她一直覺得暖暖的,睡覺也踏實,都沒有做噩夢。
可是……
晏舒河怎麼會出現在她麵前啊,她記得昏厥之前,她還在奮力挖土,挖得自己都快失去知覺時,她分明看到了晏舒河的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晏舒河將她摟得緊了一些:“我沒有走。”
黎滿月愣愣地看著他。
晏舒河繼續說:“其實我是要走的,蘇穀主似乎不怎麼待見我,急著要趕我走,我走到穀口的時候,穀口已經被泥石流阻隔了,然後我就去旁邊園子裏睡了一覺,想著先回胖子瘦子那裏暫住一晚再想辦法,沒想到經過穀口的時候,就看到你這個小傻瓜在傷害自己!”
他語氣中有些許的責怪,心疼地握起她的手,伸開她的手指,指甲裏的泥沙都已經被他清理幹淨了,但是挖沙時磨傷的指尖,卻依然觸目驚心。
黎滿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往他懷裏鑽了鑽:“我急著出去找你……”
晏舒河抱緊了她:“我知道。”所以他不忍心怪她,心疼她還來不及呢,“現在好了,我們這一次重聚,就再也不分開了,好嗎?”
黎滿月重重點頭。
再也不想跟他分開了。
下巴尖就安心地撐在晏舒河的肩膀處,雙手不自覺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輕輕道:“再也不分開了。”
晏舒河心一暖,勾了勾唇,將她摟得更緊。
黎滿月躺在他脖頸處,眼風往這處屋子掃了一圈,突然發現牆壁上掛了一隻竹笛,她從晏舒河懷裏掙脫出來,指了指竹笛,問他:“吹笛的人,是你……?”
晏舒河一愣,看了看竹笛,又見到黎滿月此刻臉上的反應,突然也明白了,不禁搖頭苦笑,“滿滿,我們曾經隻有一牆之隔。”
黎滿月也明白了過來,原來吹笛之人就是他,他們還曾經合奏過,雖然她隻會彈一個段落,卻禁不住被他的笛聲所牽引……
眼淚不自覺地就落了下來。
差一點,就錯過了……
“不要哭。”晏舒河抬手,輕輕替她擦去眼淚:“我們現在不都好好的嗎?應該開心。”
黎滿月一邊抹淚,一邊點點頭,她知道應該開心,應該高興,可也許是幸福來得太突然,讓她感到有些不真實,有些後怕,又擔心晏舒河會隨時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