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坐在馬車裏將這禁軍領統的來曆想了一遍。也虧得她要重建禁軍,把這人了解了一番。
這禁軍統領名叫孫繼風,身上承襲了承伯侯的爵位。說到承伯侯,他與定安侯府的老侯王都是追隨老祖多年的功臣。
可惜承伯侯當年在戰亂中受過重傷,無法再帶兵領將,被困在京城一方天地,終日鬱鬱寡歡,抱著遺憾故去。
老祖憐惜他一子單傳,不忍外派,就留在了京城,讓其承了爵位安入禁軍。也是孫繼風爭氣,沒多久就做上了這禁軍統領一職。
或許初時還感念君恩,頗為正氣。隻是時到今日,官場一番做派,慣會左右逢源。
想到這裏,慕容靜心裏暗道一聲“可惜。”
她微微一抬眼,就看到容聿垂著眼睫,若有所思。
孫成敬還在外麵哀嚎,被莫言清製住而無法動彈。經此一鬧,圍觀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慕容靜皺眉沉吟片刻,突然說:“去禦吏台!”
無論如何,念在功勳忠臣,英雄遲暮的份上,她還是要給承伯侯一脈留下幾分顏麵,實在不好在眾目睽睽下太打臉。
元寶不在,雙九聽了命令,隻好執起馬鞭。一旁的莫言清,看到雙九,不由往馬車裏看了一眼。
恰恰此時一陣風吹來,卷得車簾亂拂,露出半張如玉的容顏。
莫言清一陣愣怔……
今日本是休沐,禦吏台執勤的人聽聞東宮駕到,嚇了一大跳,連忙跑出去恭迎。
慕容靜一襲白衣稍稍偏大,但不減風姿反而襯得清麗脫俗。她肅著臉,眼裏深邃恬靜,腳步穩重。臉上一片潔淨,未做任何修飾。
禦吏台的官員一眼看到她,立即跪下欲行禮。
“免了。”慕容靜大步邁過,直奔內堂。
禦吏台執勤的官員不明所以,麵麵相覷,都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聽到後麵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
“各位大人不必驚恐,殿下是要借禦吏台辦案,大人們旁聽便可。”
眾人紛紛回頭,就看到同樣一襲白衣的容聿,邁著從容的步履,緩緩走了進來。
眼下守在禦史台裏官級最高,最為首的人,姓宋。
他帶頭行了個禮,暗暗鬆了口氣,道:“原來是容世子。”
容聿淡淡一笑,“宋中丞不必多禮,容聿隻是進來看看。隻是還要有勞中丞大人派人去跑個腿,去朱雀大街給元寶公公和孫統領指路。”
宋中丞連忙應下。
彼時,孫成敬才知道害怕,趴在肅重的禦史台大堂內捂著臉一動不敢動,那對落迫父女也已跪在一旁,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番交待。
這孫成敬一大早跑到酒樓喝酒,見這女子長得有幾分姿色,便出言調戲。隻是這賣唱女子不甘受辱,躲避間打翻了酒水,弄濕了孫成敬新衣,便被打被摔碎琵琶,還被索賠。
禦史台的官員聽了再次麵麵相覷,這種案件時有發生,每日上奏的折子裏大小一堆,最後都交由內務府或大理寺出麵調解和處理。
還沒見過如此大動周折的時候,最重要是禦吏台不是辦案的衙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