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靜端坐正堂,目眉端靜,隻吩咐人把這父女倆的一番說辭記錄在案。
沒多久孫繼風便行色匆匆趕來,一眼就看到長子被打成了豬頭。他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跪下。
“微臣,叩見儲君殿下!”
“你來的正好。”慕容靜麵色淡淡,看不出喜怒,“本宮路經朱雀大街被阻了車駕,便下車去看了一眼。令郎本事不小,當街聚眾鬧事也就罷了,卻還口出狂言。”
孫繼風頓時冷汗淋淋,悄悄轉頭瞪了長子一眼。
這混賬東西,整日惹事生非,這回竟又撞到儲君手裏,真是氣死他了。
“孫統領做為禁軍總領,掌管這京師衛戎,理應以身作則,身先士卒才對,為何卻縱容子女在京城耀武揚威,侍強淩弱?”
“這……”孫繼風臉色大變,啞口無言。
這已經不隻是聚眾鬧事,強搶民女這麼簡單了。而是關乎他孫繼風的前途是否還順暢,官職是否還能保住的問題了。
慕容靜冷笑,“孫統領如何解釋?”
“微臣教子無方,還請儲君殿下恕罪。”
長子是如何不成器,孫繼風心中自然清楚的很,如今又撞到了槍口上,他不敢辯駁,唯恐越辯越糟。
“恕罪?”慕容靜的聲音更冷了,“本宮倒是很想恕你的罪。你這教子無方倒是說的十分正確,令郎當街強占民女,令嬡更是囂張禍害他人。你真當本宮與母親久居宮中,兩耳都閉塞了嗎?”
一句“令郎當街強占民女,令嬡更是囂張禍害他人”讓在場的人一個個驚呆。這才意識到儲君殿下這次真的是來真的了。
孫繼風知道長子這次是無法善了了,可是怎麼又扯到“令嬡”身上來了?他下意識往四周一看,並未看到熟悉的麵孔。
心裏稍稍安了安,不解道:“微臣膝下隻有一子一女。今早微臣出門前小女還好生呆在府中,故而微臣不明白殿下說的‘禍害他人’是何意。”
慕容靜臉色一沉,冷冷道:“中秋前夕,賞花節上發生的事情看來孫統領是毫不知情了。”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呆住。
一直安靜坐在一旁的容聿微微掀了掀眼瞼,朝著大堂一側掃了一眼,掃到一張驚愕不已的臉。
莫言清臉上忽青忽白,心裏更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終於確定了。當日在賞花節上遇的那個衣著不顯的,容顏平平的容公子,哪裏是什麼容世子的表弟。
她分明就是慕容靜!
原來,當日發生的事情,她都知道。
孫繼風抬手擦了一把冷汗,辯解道:“去賞花節的都是一群年輕人,微臣並不在場,當日發生了何事,微臣也並不清楚。”
慕容靜深深看了他一眼,“你不在場,本宮卻在場,你不清楚,本宮卻一清二楚。不止是本宮,當日在場的還有定安侯府容世子。太仆寺卿莫謙之子是如何被人從本宮身邊叫走,常太醫之女常寧又是如何被人推下湖的,還要本宮告訴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