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傷勢真的沒事了?”慕容靜突然問。
莫言清微微點頭,“沒事。養得差不多了。”
慕容靜也點了點頭,笑意徐徐,“明天是寒衣節,本宮正好想出宮走走,有你在身邊本宮倒也安心。”
她這話說的輕柔曖昧,仿佛他們之間已經熟悉了多年一樣。
莫言清眸光裏再次染上了一抹疑惑。他看著她如珠玉般的麵容,一時之間竟有些接不上話了。心裏怦地跳了一下,竟有些不知所措。
“莫七,你心中有最重要的人嗎?”慕容靜不知道想到什麼,輕聲詢問。
“我……”莫言清微微愣怔,然後點點頭,“有。”
慕容靜又笑了笑,並沒有問他是那人是誰。她抬頭往宮牆上看了一眼,嘴唇微啟,緩緩道:“本宮也有。本宮與別的孩子不同,從小就擔負了許多,別的孩子還承歡父母膝下的時候,本宮卻要端坐朝堂,不能出絲毫差錯。”
莫言清心中莫名一緊,“殿下是皇儲,陛下對您寄以厚望,難免會嚴格些。”
慕容靜歎了口氣,眼底深處藏著一抹深幽。
“本宮曾經天真的想,本宮沒有兄弟姊妹,倒不如早早選了駙馬,如此本宮也可以效仿母親那樣,退居駙馬之後。可如今再想想,本宮的父親那樣早就逝去,難道不是積勞成疾?”
莫言清看著她眼裏破滅的光芒,心中又一緊,“殿下這是在怨陛下?”
“豈會?母親如何豈是本宮可以埋怨的。本宮隻是想說,但凡是本宮該擔的責任,本宮都會盡心盡力好好擔著。無論本宮做的好與不好,旁人隻能諫言卻不能取而代之。除非……”
她話說到一半,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意味深深地朝莫言清看了一眼。
莫言清細細沉吟一番,心中頓時一沉。
皇父讓他接近慕容靜,甚至不惜想到將駙馬之位搶到手,為的不過一個“權”個,真如她所說,最後得到的也不過是有名而無實罷了。
他抿唇沉默。
慕容靜看著他,就如同前世那樣,將他的一眉一眼都看進了心裏。好半天,她才輕輕笑開,“不過,眼下說這些還為時尚早,本宮一未及笄,二無駙馬,真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莫言清身體微微繃緊。
他又沉吟了片刻,突然說:“殿下就如皓月一樣美好又高不可摘,也不知這世間哪樣的男子能與您匹配。”
慕容靜眉梢微微一挑。
“定安侯府的容世子尊貴雅致,驚才風逸與殿下站在一下,倒是十分讓人驚羨。”
“你說容聿?”慕容靜不由想起容聿眼底那一抹抹足夠融化冰山的的柔情,心中微微一疼。
可她的眼底卻瞬間一冷,嗤笑道:“就那個病秧秧?本宮可不想駙馬太短命。”
莫言清眼裏微微亮了亮。
隻聽她冷哼一聲,“你身邊不是已有情意相通的紅顏知已,為何需羨慕別人。”
莫言清連忙解釋道:“明珠她身世淒苦,我也是無意間才救了她。之後她就一直在我身邊侍奉,我……”
“不必解釋。”慕容靜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朝東宮邁進去。